一阵人仰马翻之后，沈晏给宝儿开始擦毛，一边擦一边继续占着懿姝的便宜，“你看你娘多乖，你得跟你娘学学。”

懿姝嫌弃地看着他，“学什么？”

沈晏看向懿姝，微笑，“表面服从，内心偷偷反抗！”

懿姝噗嗤笑出声，嗔道：“嗯！我现在就想把你一脚踹出这屋。”

沈晏将宝儿放到懿姝身侧，“看着她点。”

等他将一切清理完毕，洗漱完回来时，懿姝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沈晏将宝儿送回她自己的窝，才躺在了懿姝的身侧。

小心地给懿姝调整了姿势，“睡吧！”

懿姝有些不乐意，“你就不怕半夜睡觉翻身，压到我的后背？”

沈晏就着微弱的烛火看懿姝，“放心我睡觉很老实的，我不是怕你睡觉再魇着了吗？”

懿姝不语了，她也发现，只要沈晏在她旁边，她就很少做噩梦。

她自己也搞不懂是什么原因。

她想过或许是因为对沈晏的信任。

可她也信任方碧和素心，却止不住她的噩梦。

“睡吧。”

呼吸轻轻浅浅的交错着，懿姝抬眼看了看沈晏，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合上了眼睛。

……

松茂堂

“这次我们吸纳了不少江湖上的人，但高手却不多。”萧静海看着翻看名册的懿姝说道。

“韦相借着韦衡大婚的名头，将第一高手费致请了来。”

懿姝听到这有兴趣了，“费致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萧静海笑着说，“你我两人联手约莫着能不落败，可也赢不了。”

懿姝沉吟了片刻，说道：“韦家这次将费致请了来，是有拉拢的想法吧？”

萧静海说道：“武安王这事在江湖上已闹得沸沸扬扬，我们招兵买马，韦相自然也不肯落后。”

“抛去其背后的藏宝图不说，仅仅捉拿住武安王奉给陛下，就是一桩很大的功劳。”

萧静海转眸看向沈晏，“若费致帮韦家，最危险的怕是行简了。”

懿姝听了皱眉，韦家要置沈晏于死地已经两次了，这不得不防。

沈晏也知道最近京都之中有不少江湖中人出现，韦家要想对他下手，趁这乱时是再好不过了。

沉吟了会，他说：“我会小心的。”

懿姝说道“早朝我们一起走，下朝我将你送去大理寺。”

萧静海接口说道：“回公主府的路上就交给我了。我也会在大理寺周边布控。”

沈晏对此倒是没有意见，从曲储死后，他身边的护卫就没少过。

懿姝掂了掂手里的名册说道：“这些人武功不高，这是弱点，可我们要把他们分成小组配合训练呢？”

“有主攻、辅攻、牵制、突袭，如果磨炼好了，即使是一流的高手也要避其锋芒！”

萧静海眼睛一亮，“你是将排兵用到了这里！那不止可以分成小组，还可以小组小组分工，布下大阵。”

“萧兄觉得可行？”

萧静海点头，“我觉得可行！但是要磨炼配合好却很难。”

“难——”

懿姝停下了声音，萧静海也侧目看向窗外。

懿姝无奈说道：“舞阳，出来吧！”

舞阳冒出了头，笑着尴尬地向里面摆了摆手。

进了门之后，就对懿姝撒娇，“皇长姐，我也想加入你们！”

懿姝揉了揉她的脑袋，“加入什么？”

“加入你们啊，当大侠、抓坏蛋，为民除害！”

懿姝失笑，“我们可不是大侠，处理的也都是公务。”

“皇长姐骗我！我都观察你们好些时日了，你们网罗江湖中人不就是为了抓那个武安君的吗？”

“皇长姐你就答应我吧，我现在每天都在努力的练武，你看，我手都磨出茧子了！”

萧静海笑着说，“舞阳，这不是闹着玩的事，别缠你皇长姐了。”

舞阳撅起嘴，“我不想做个天天只会吃喝玩乐，以后再让父皇用来联姻的公主！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懿姝同为公主，很理解舞阳的想法，就问道：“你喜欢什么事？”

舞阳说：“小的时候我也想做个将军，可父皇，母妃不许，我已经忍了一次了，可我不想忍第二次了！”

懿姝惊讶，“你想去杀场？”

舞阳神色暗了暗，摇头，“我不会武功，也没有那个本事，去不了了。”

“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可你们要做的事，我就很感兴趣！”

懿姝沉眸，思索了片刻说道：“要不，你跟着云长史学习？”

舞阳连连摇头，“太无趣了，那些琐碎枯燥的事，我一想起来就头痛！”

懿姝说：“这可不是琐碎枯燥的事，这是整个公主府能正常运转的基础。”

“可我想做个女侠！很威风的女侠！”

懿姝心中觉得不可思议，可看着舞阳充满希冀的眼，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什么。

萧静海正在喝水，冷不防因为她这话被水呛了一下。

舞阳看着他们的反应，立刻就难过了，她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难过的说，“我知道很难，我已经十六岁了，现在学武也晚了，而且父皇母妃也不会同意。”

“即使可能最后我做不成女侠，也学不好武功，可再难，我也想试一试，我不想后悔。”

一直未曾开口的沈晏说道：“臣倒觉得是可以试试的。”

舞阳眼睛一亮，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晏，“夫子觉得可以？”

沈晏点头，“公主有善心，有梦想，有决心，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学了武功，虽然还不能保护别人，但是可以先从保护自己开始。”

舞阳听得心中发烫，直直地看向沈晏，激动地说，“夫子觉得我能行吗？”

沈晏微微一笑，“行不行，不是我说得算的，而是公主自己说的才算！”

懿姝看向沈晏，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

他们现在不就是身处逆境仍然在不断前行吗？那么他们可以去追求，舞阳为什么就不可以？

保护，不一定是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

或许，尊重才是。

懿姝对上舞阳的眼神说，“我教你武功。”

萧静海说，“殿下的武功大开大合，未必适合舞阳，还是我来教吧！正好，明珠可愿拜师学我宗门道法？”

懿姝一愣，“你要我拜你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