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怀瑜面色冷峻，手里的刀刃虽然没有出鞘但是周遭的人已经感受到淡淡的肃杀的味道。

旁边的侍卫也是不敢怠慢，毕竟今个在九皇府待着的探子一来和太后禀告过之后，太后娘娘就嘱咐着他们千万不能让赫连怀瑜随随便便就进来的。

太后的话不能不听，横竖被赫连怀瑜打死，也比被太后娘娘斥责，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好。

就算九皇子是传说中凶神恶煞的九阎罗，但是在太后门口守着的这群侍卫最起码没有和九皇子交手过，不至于被赫连怀瑜的一个威名就吓跑。

就算赫连怀瑜已经摆开架势，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没有少，站在门口屈身行礼：“太后娘娘！”

“微臣，赫连怀瑜今日求见，还请太后娘娘一展凤仪，给本座一个说法。”

“太后娘娘明鉴，还望太后娘娘早些现身。”赫连怀瑜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是真的不耐烦了，声线自然是越来越肃杀，“太后娘娘，若是一直不愿意给怀瑜我一个回答，也就别怪我怀瑜武夫出身，给太后娘娘您不好看了。”

赫连怀瑜声音不小，就算是一直在深深寝宫里面的太后娘娘也听得一清二楚。

“刘丫头，你瞧瞧，你瞧瞧，外边有人在教哀家做事呢。”太后说话的内容虽然算不上多么严苛的，但是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刘家那位姑娘明明是一个很善于逢迎的，这一次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了，硬是愣了很久。

就算赫连怀瑜抢走了自己家弟弟的祭业的职位，但是当年赫连怀瑜还是个少年，刚刚被封皇的时候，刘家姑娘有幸看过少年赫连怀瑜的风姿，就一直暗自倾慕赫连怀瑜了。

就算是现在赫连怀瑜已经娶妻，刘姑娘虽然没有横插一脚的想法，但是儿时那份情谊还是在的。

刘姑娘一时间没有想到要怎么回太后娘娘的话，但是太后娘娘却也不急着怎么去对付赫连怀瑜，甚至还像个局外人一般想要去看热闹。

“哀家向来羡慕你们这些小辈打打闹闹的，哀家今日倒是要看看，九皇子能掀起什么幺蛾子。”太后娘娘作势把手伸给了刘姑娘。

刘姑娘听到太后娘娘说到“九皇子”的时候，不由得心里一寒。

毕竟太后娘娘就算再怎么不欢喜自己的儿子辈孙子辈，都会勉为其难地叫一声他们的小名和爱称以示亲近，再怎么样轻易也不会直接称呼他们的封号的。

看来太后娘娘……今个大概是要动真格了。刘家姑娘在心里唏嘘，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

至于赫连怀瑜今个为什么来找太后，太后为什么又不愿意看见赫连怀瑜，这些刘家姑娘就不知道了。

外面的嘈杂的声音越来越浓，赫连怀瑜的声音也越来越冷峻，就凭借着这种气势，刘姑娘也感觉得到，马上绝对不是这么好收场的。

太后娘娘在刘姑娘的搀扶直系，直直地盯着自己寝宫上薄薄的月白色窗纱。

窗纱朦朦胧胧的，看不见外面，刘姑娘和太后都只是靠着意念猜测，外面究竟在做什么。

只听得外面终于出现了一点点轻微的刀剑摩擦的声音，既而看门侍卫的态度就渐渐软了下来，似乎要赫连怀瑜有话好好说。

赫连怀瑜到最后干脆没有了声音，只是有低沉的喘息声传过来。

就算看不见赫连怀瑜的人，太后和刘姑娘也隐隐约约觉得，现在的赫连怀瑜脸上一定没有好颜色。

赫连怀瑜……这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在太后身后站着的刘姑娘抿了抿嘴唇。

“刘丫头，害怕了？”太后娘娘回过头去，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刘姑娘。

刘姑娘对赫连怀瑜从来没有过厌恶的情绪，就算是知晓赫连怀瑜娶妻祝素素的时候也只是了怔，过几天后又把赫连怀瑜当做敬仰的对象了。

所以这一次，不管赫连怀瑜怎么闹腾，刘姑娘都没有觉得有什么让自己害怕的。

太后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面很是机灵的刘姑娘今个怎么和傻了一样，一句话都没有，只能叹了口气。

“看来刘丫头你还是历练得太少了，要多见见大世面才可以做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啊。”

“走吧，刘丫头，随哀家一起去看看九皇子今日里到底在抖搂什么幺蛾子。”太后捏了捏自己长长的护甲，说话的时候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门被刘姑娘缓缓打开了，门外的阳光一瞬间一股脑儿地都涌入了太后娘娘的房间里面，是那么的强热而又炽烈。

太后年纪已经不小了，被太阳光照一刺激，不由得把眼睛紧紧眯起来。

赫连怀瑜的身形在阳光里面渐渐显露出来，一切……都要真相大白了。

……

而祝素素和燕子戚这边，一切的一切好像也渐渐朝着终结走去。

和上一次蜻蜓点水一般地吻完祝素素之后，燕子戚对祝素素刻意的回避不同，这次的燕子戚并不排斥继续和祝素素接触。

只是这一次……燕子戚好像更加刻意地在维持着什么。

燕子戚每天早上和傍晚都会到祝素素的房间里面小坐一会儿，和祝素素讲一讲今天遇到了什么。

燕子戚天性散漫，平日里早朝自然不会去的，和祝素素讲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市坊上的怪谈。

就算祝素素再怎么想可以地维持淡漠的氛围，有的时候还是不由得被燕子戚那些话触碰到，发出一些轻微的赞同的声音。

燕子戚还是和祝素素很是亲近，但是再也没有向祝素素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更加没有逼着祝素素去接纳自己。

两个人的日子在一种微妙的平衡里继续过了下去。

唯一让世人奇怪的是，不管燕子戚大将军对这位凑从晟国来的姑娘再怎么好，和这位姑娘再怎么终日相处在一起，都没有一星半点和这位姑娘成婚的意思。

祝素素和燕子戚……最后又将何去何从？

他们会有一个绚丽的结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