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戚虽然听过祝素素一次又一次或明或暗的拒绝，但是也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但是今个听了祝素素一番话之后，燕子戚突然觉得一切都明朗起来。

自己把一切都了解得彻彻底底，也觉得自己没有机会得彻彻底底。

祝素素就在自己身后，燕子戚突然觉得素丫头却离自己很远很远。

燕子戚不想转过去，他害怕自己会看到祝素素那张看上去太过于惨痛的脸。

也许……祝素素只有和赫连怀瑜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吧。

燕子戚莫名这样想着，也莫名很赞同自己的想法。

祝素素还是背对着燕子戚，她觉得自己以后一定没有脸再去看见燕子戚了。

燕子戚……或许从现在开始就真的和自己渐行渐远了吧

“素，素丫……”燕子戚挠挠头，还是没有想到给祝素素一个什么样的称呼比较合适。

“祝素素！”最后的最后，燕子戚干脆就假装自己酒气还在，直截把祝素素的全名喊了出来。

祝素素还是没有回头，短短几分钟内房间里面还是只有呼吸声。

但是祝素素却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

燕子戚干脆晃了晃身形，就好像随时随地会倒下来一样。

“素丫头，在下就先回去了，你……你多保重。”燕子戚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把祝素素强留在这儿，还要祝素素多保重。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燕子戚也懒得做什么修饰了，干脆还强调了一下。

“保重……多保重。”燕子戚翻了个白眼，把醉酒最深的样子都模仿了出来。

“多保重哦。”燕子戚就把祝素素当做三岁孩子一般，就连“保重”二字也是一说再说。

祝素素这次倒是没有觉得厌烦，甚至还觉得燕子戚最后说的几句话是弥足珍贵的。

过了现在，等燕子戚出了这个门，祝素素也不知道燕子戚是不是还可以和自己这般说话了。

燕子戚走路的时候歪歪斜斜的，祝素素就看着燕子戚一路走着，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打个旋儿回头和自己招招手。

祝素素深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未来应该何去何从。

伏清现在已经不在身边，而缓歌祝素素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信得过了。

祝素素望着燕子戚给自己准备的这所偏殿，里面零零碎碎摆了不少东西。

祝素素莫名觉得，这些东西虽然不比赫连怀瑜府上的质量差，但是总归是缺乏了一些温馨。

没有可以半趴着半躺着的小摇椅，夜没有赫连怀瑜吩咐的每天都要给祝素素摆上的糕点，祝素素剩下的只有一片空落落。

眼看着阳光还是那般刺眼，祝素素想要眺望晟国的方向，却发现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时候……祝素素已经把晟国，把赫连怀瑜待着的地方当做自己的家了呢？

祝素素还只有一个人，从一个人穿越到晟国国之后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在瞾国这个异国他乡待着。

孑然一身，等待着，无望着，期许着。

祝素素不知道过了多久，日头已经渐渐沉没了下去，才终于有了困意，就靠在椅子边上晕晕沉沉地睡着了。

而在经历了一天激烈之后的祝素素并不知道，赫连怀瑜那里也经历了一场角逐。

在阳光熹微的时候，赫连怀瑜和漱茗就已经早早地在太后门口候着了。

可是一直过去了两三个时辰，给赫连怀瑜传播消息的那个小太监都来禀报过太后两三次，赫连怀瑜还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太后娘娘的面。

就算太后娘娘要接见什么贵客或者自己在房间里面要洗漱，也用不着这么长时间啊。

漱茗知道自己家主子现在心情不好，于是特地嬉皮笑脸地给主子扯皮着拉拉闲：“这太后娘娘就算是年纪大了，修炼成精成了那河里一动不动的老忘八，也犯不着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说罢，漱茗还摇摇头。

谁知道赫连怀瑜现在心情非常凝重，根本没有心思和漱茗扯皮，于是九皇子脸拉得更长了：“漱茗！皇室宗族，哪是你可以议论的？”

漱茗眼睛一瞪，没有想到自己家主子居然会这般和自己说话，心里不由得更加不舒服。

本来就没有心情和主子在这儿候着，现在居然还要受赫连怀瑜和太后两个人的气，漱茗觉得自己也是够憋屈的了。

也罢也罢，反正漱茗宽宏大量，不会和赫连怀瑜计较多少的。漱茗自己和自己说。

赫连怀瑜的眼睛里面少见的满是阴鸷，现在的九皇子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太后的居所。

就算知道太后娘娘现在就走出来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赫连怀瑜还是一直盼望着。

说不定某一时某一刻，太后娘娘就会走出来，接见自己了呢。赫连怀瑜抱着希望，就算时间已经过去很久，还依旧腰杆挺得很直。

烈日之下，赫连怀瑜颜色不变，就算现在还是冬季，赫连怀瑜脸上的汗水还是有丝丝滴落下来的。

眼看着太后寝宫前面已经有人在议论纷纷，赫连怀瑜依旧不为所动。

赫连怀瑜为了祝素素，可以去醉红楼喝到不认识自己，也就可以为了祝素素在太后娘娘的台阶之下长跪不起。

赫连怀瑜还是赫连怀瑜，那个为了祝素素可以奋不顾身的赫连怀瑜。

眼看着太后娘娘依旧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不为所动，赫连怀瑜渐渐地终于忍不住了，抬起身来准备自己想办法进入太后娘娘的寝宫。

管他宫中顾忌甚多，管他赫连怀瑜是九皇子要随时随地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媳妇儿没了，什么都是虚的。

赫连怀瑜把手中的剑鞘握了握，脸色是少见的分外阴沉。

“本座要见太后！”赫连怀瑜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

在太后娘娘门口守着的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赫连怀瑜就已经冲到了面前。

眼看着九皇子的脸色并不好，手里的剑也不是多安分，侍卫们知道今个不会善终了。

“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