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现在脑子里想到的就是要保护祝素素的安全，于是侍女冲了出去，准备找到燕子戚。

“燕，燕大将军，杀人啦，有人杀人啦。”侍女气喘吁吁的，但是脚下的步伐还是一点都不敢慢下去。

侍女甚至觉得，要是缓歌的刀再深入一寸祝素素的手就要没有了。

祝素素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侍女没想到不光冒事还不怎么机敏，眼看着刀枪都过来了居然还想着去叫人不走过来阻止的。”

不过缓歌毕竟是个歌舞姬，身体自然是比不过祝素素的，所以就算是祝素素攥着刀刃也没有一点弱势。

“砰——”

门再次被急切地打开，这一次祝素素和缓歌却没有那么惊讶，两个人脸上都是有些不正常的平静。

祝素素是得知事情即将尘埃落定的坦然以及对缓歌的怜悯，缓歌是对将要接受命运的无奈和虚无。

可怜缓歌一生希望自己给自己书写命运，到头来命都掌握在别人手上。

缓歌眼睛直直地看着燕子戚，好像在祈求燕子戚网开一面又好像想要证明自己对祝素素没有不轨之心一样。

但是燕子戚管不了这么多，燕子戚甚至都没有看缓歌一眼就径直冲了过去。

“铛——”

缓歌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弯刀就被燕子戚打落了。

“你要做什么？”燕子戚的声音是难得的冷峻，“既然都走了那就不要回来了，回来了还给咱们瞾国捅幺蛾子，缓歌你这些年还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燕子戚虽然在战场上面混迹多年，但是燕子戚以前毕竟是过过苦日子的，他也非常了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的道理，所以说话基本上都讲究个和气，这么冷淡地和女子说话对于燕子戚来说可以算是少有了。

一边说着，一边燕子戚的手就举起来了。

最后，燕子戚的手还是停在半空之中没有落下来，燕子戚没有打姑娘的习惯。

“缓歌，今日在下不会动你但不代表在下会纵容你，在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燕子戚的声音有些沙哑。

“走！”

“快走！离开瞾国，离开祝素素！”燕子戚基本上是在嘶吼了。

缓歌明显被吓到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燕，燕将军，我，我……”缓歌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明明和缓歌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情，但是缓歌就是支支吾吾没有办法给自己辩白。

就算平日里燕子戚都是很随和的，但是燕子戚毕竟在战场之上说一不二，缓歌对他也是发自内心的敬重甚至畏惧。

“燕大将军，当年你也是看着缓歌我跟着九皇妃出逃的，就算当年的事情算作缓歌我没有好好地做好一名作为瞾国人的本分，但是缓歌一心一意为九皇妃的心将军你还是知道的，所以今日缓歌我是绝对不会对九皇妃不利的，将军你一定要相信缓歌我啊。”

缓歌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但愿燕子戚能听进去自己说的一两句话吧。

谁知道，这句话竟然起了反效果，燕子戚最不喜欢别人称呼祝素素为九皇子妃了，就算缓歌这样说是为了展现出自己对于祝素素的尊重燕子戚听了心上也是不好过的。

缓歌似乎天生就没有慢舞机敏，虽然二人长相相似但是性格却是天差地别。

而燕子戚在看到祝素素手里握着刀刃的时候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现在的燕子戚更本不愿意和缓歌多话。

“站起来。”

燕子戚眼睛都没有看着已经被吓着瘫坐在地上的缓歌，但是燕子戚的声音里面却透露着少见的严肃。

缓歌大概是觉得燕子戚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吧，还是傻傻地坐在地上没有一点点想要站起来的意思。

“秉烛——”燕子戚已经开始喊小厮的名字了，“把这位姑娘架下去，这位姑娘不小心走错了地方来到瞾国军营重地里边来了，念在姑娘年轻无知，秉烛你就找个荒郊野外地把这位姑娘扔出去吧。”

虽然燕子戚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了，但是秉烛还是很敏感地发现自己的主子脸色并不好。

“諾。”

秉烛不敢多话，急急忙忙走上前来架住瘫坐在地上姑娘的臂膊，匆匆就往外面走了。

一边走一边秉烛还在心里纳罕这姑娘怎么长得如此面熟，虽然气色很差但是和当年在军营里面难得笙歌着表演一次的缓歌姑娘长得特别像。

大概是错觉吧，缓歌应该是永远不会回来的了，秉烛也不觉得遗憾，只是摇摇头。

毕竟就算是缓歌也只是他们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就算是秉烛把缓歌带出瞾国的军营，也不会在瞾国军营里面掀起怎样的波澜来的。

缓歌最后连哭喊都没有，就被秉烛拖拽着，留下一个绝望的眼神就离开了。

燕子戚知道这场闹剧终究需要一个收场，于是在祝素素待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时候燕子戚就特地把声音转换了一个音调。

“祝素素，你过来。”燕子戚是很少叫祝素素的全名的。

祝素素不知道燕子戚叫自己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喊了自己名字之后自己自然不能不回答，祝素素愣了愣：“燕子戚，素素我就在你身后为什么还要喊素素我的名字？”

“怎么？在下就不可以唤唤素素你吗？”燕子戚好像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祝素素，你过来。”

祝素素觉得今天燕子戚的态度好像有些奇怪，但是祝素素却也不想问他，于是撇撇嘴祝素素还是朝燕子戚走了过去。

“还疼不疼？”燕子戚没有看祝素素的脸，只是一直看着祝素素被刀刃划伤的手掌。

祝素素只觉得自己被燕子戚看得毛毛的，但是却又不敢把手掌收回去。

祝素素就好像个怕羞的姑娘一般，一只手的手指头绞着自己的袖子，看着燕子戚给自己另一只手检查伤势。

“素丫头，这次知道疼下次长不长心了？”燕子戚倒没有多说什么，语气也是闲闲散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