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沅眨眨眼,看着祁钰好看的侧脸,她怎么有种祁钰不高兴的错觉呢?
“八殿下,大将军?”郑沅跟不上祁钰的步伐,被他拽着手,几乎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祁钰,你弄疼我了!”郑沅声音委委屈屈,不满地撅着嘴,她忙碌了大半天,滴水未进,这人还弄明其妙对她发脾气,委屈。
男子终于肯看她一眼,清冷的眉眼带着丝丝缕缕的烦躁,薄唇轻启,“你是我的人。”
郑沅懵了,要不是这人冷着一张扑克脸,她还以为这是初中生的霸道告白呢。不过祁钰严肃的表情提醒她不要想多了,这厮的意思就是自己是他的侍从,专属的那种。
她解释道:“我这是在救人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作为将军不应该很爱护属下关心将士们么。”
祁钰松开她的手,“管好你自己。”
接触到他冷冽的眼神,郑沅心里一惊,连忙慌乱地低下头。
不过祁钰让她管好自己确实是真的,马不停蹄地赶了一个多月的路,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开始忙碌军营的事,郑沅非常不意外地感冒了。
现在已是秋日,夜晚凉如水,士兵们掉处理战场上的尸体,清理出了一大块空地驻扎军营。
郑沅抱着一个装满热水的大铁壶和一群将领围在篝火边吸溜鼻涕,刘泱很喜欢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实际上做事却雷厉风行的小公子,见郑沅生病了将自己手里的肉串分给郑沅,“郑公子,你吃吧。”
郑沅吃了一个月的干粮,嘴里早就淡出个鸟来了,连忙投给刘泱一个感激的表情,“谢谢卫将军。”
“这是鼠肉。”
香喷喷流着油的大肉串,郑沅正要往嘴里送却听见祁钰的话顿时僵住,她鸡皮疙瘩掉一地,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郑沅将肉串还给刘泱,“卫将军,生病少油腻,还是您吃吧。”
刘泱没客气,在军营里就连老鼠肉都是奢侈,他豪气地一口吃了一整串,向祁钰汇报军情。
刘泱在沙地上画了两个圈,指给祁钰看,“将军,北慕军兵分两路驻守在北门和西门外,整个包围住我西戎,东门西门已经失守,加上西戎的地势底下,周围都是山,难攻难防。现在对于北慕大军来说,攻打我们犹如囊中取物一般简单。只要等他们休整好,下次必定倾巢出动,并且他们进退自如,我们却由于地势原因限制,粮草难以送过来,也很难和西门的将士们会和,情况对于我们属实不利。”
祁钰身披黑色狐皮大氅,即使坐在地上也让人无法不注意到他身上散发的尊贵和让人胆寒的威压,他闭着眼睛看起来似乎快要睡着了,鸦黑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圈阴影。月光照在他身上,如妖如神,郑沅几乎挪不开眼睛。
祁钰睁开眼睛,开口,“西门是谁在镇守?”
刘泱抱拳答道:“是车骑将军周振山,他们情况比我们更加紧急,我们还剩有一些粮草,可他们的粮草只剩下不到三成,最多只能支撑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