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奕哀求的神情转变成怨毒和疯狂,他破罐子破摔指着祁钰破口大骂,“你不过是一个宫女所生的杂种,你也配对本皇子趾高气昂?你若是不听我的话,你信不信我让你永远回不了皇宫!”
祁钰面无表情,似乎不为所动,只有郑沅注意到他在听见杂种这两个字时,捏着宣纸的手指紧了紧。
此人要凉……
郑沅默默地给祁奕点上一首凉凉,上一个这么对祁钰说话的祁允,现在坟头草已经一丈高了。
祁钰好整以暇地将袖口的褶皱抚平,脸上带着不屑,“哦?是吗,我拭目以待。”
祁奕指着祁钰的手指发抖,“你……你等着……”
祁钰似乎欣赏够了祁奕的丑态,摆了摆手吩咐将士,“把这个临阵脱逃的叛徒给本将军抓起来,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祁钰,这个杂种居然敢抓本皇子!我要你……”祁奕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上了嘴。
郑沅摇了摇头,自己美好的灯会居然被这个狗东西耽搁了,真是可惜。
城内的花灯随着河流缓缓流向了下游,整个西由河被粉红色的花灯点亮,郑沅惊喜地跑过去,“好漂亮呀!”
她随便捞了一只上来,只见花灯上写着:但求如意郎君。字迹工整清秀,不用猜也知道是一位含春的少女所写。
郑沅将花灯重新放入水中,兴致勃勃地拿出自己扎的花灯,祁钰拿过来看了看,“什么也没写?”
“写在这上面就会被人看了,万一不灵验了呢?”郑沅将自己的花灯放入水里,虔诚地许上一个愿望。
“信女郑沅,只求后半身能够安稳幸福,不要再颠沛流离。”郑沅闭着眼睛默念自己的愿望,她又对祁钰说,“你也许一个吧,虽然只有一个花灯。”
少女的眸子被灯火照得熠熠生辉,仿佛整个星河都跌入其中,祁钰挂嘴边的拒绝,生生被他咽下去。
郑沅歪着脑袋问他,“你许了吗?”
祁钰转身,“没有。”
“为什么呀?”
“如果有神灵,他们一定会唾弃我的灵魂。”
郑沅默默地注视祁钰单薄欣长的身影,莫名觉得这一刻的祁钰有些孤独落寞呢。
一只灰色的鸟落在郑沅身旁不停地扑棱着翅膀,郑沅将它捡起来,这只鸟扑腾间竟然抖落了一层黄黄的粉尘,郑沅立马松开这只怪鸟。
“咳咳咳——”她连忙去河里洗了洗手,谁知道写着鸟会不会有什么病毒,她直觉那只鸟扑腾下的灰不是什么什么好东西。
不过她没想到就是这么只鸟,将西戎城搅地天翻地覆。
西戎城爆发了一层瘟疫,这场瘟疫来得又急又猛,像是凭空爆发似地。按理来说战争后爆发小型的瘟疫也是正常的,只是没有道理回爆发在人口密集的城内。
“知母、芍药、黄芩、甘草。上用水二盅,煎八分,午后温服。这段时间没事不要出门,去人多的地方用衣物捂住口鼻。”郑沅打包好药物递给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细心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