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鸦鸦很是微妙的,将目光落到身旁的男生身上。
颇有种看好戏的架势。
贺梅的父母,都目光灼灼的盯着鹤兰瞧。
林鸦鸦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看向鹤兰的眼光,从一开始的迷茫,到了后来的戏谑。
林鸦鸦不着痕迹的往边上挪了几步,与鹤兰拉开距离。
现场只有贺梅目光躲闪,一直不敢接触“苏夯”的眼睛。
贺梅的眼睛在方圆百里的地面扫视,除了“苏夯”的所在,她几乎是哪哪都看。
贺梅很容易注意到,在这快要凝固的场景下,有一个移动的人。
贺梅一见林鸦鸦动了,目光一下子飞到了林鸦鸦身上,目光闪躲的快速冲过去,将林鸦鸦拉到了自己身边,重新又躲回了贺爸身后。
“鸦鸦,你怎么和苏夯一块来啦?把他带来干嘛?”贺梅有些窘迫,“我不是和你说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些谴责:“不是说了,我要和他拉开距离的嘛……你这样子,我爸妈都会不开心。”
林鸦鸦本还有些歉意和愧疚,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贺梅的父母可不是不开心的样子。
她看着贺梅,“你还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贺梅有些懵懵的。
“你父母看他的眼神,是赞赏,是惊叹,一点也不像不开心的。”不知为何,林鸦鸦心里有些沉沉的,并没有面上那么轻松。
似乎是因为,刚刚见过慕生?所以心情一直无法平静?
可似乎,这种患得患失,是从贺梅的父母,对鹤兰露出那种惊叹的眼神开始的。
想想,鹤兰如今只是用的苏夯的面容,就已经无法掩藏这绝世气质,而鹤兰的真容比苏夯更胜一筹,如果他是真颜,该有多少人,会露出比贺梅的父母,更为赞赏的目光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会有些许落寞。
可她并不是嫉妒鹤兰,因为鹤兰有的,她一样都不缺。
可……这种隐约的失落感,却让她无比迷茫。
她面上依然在笑,她表现出来的是若无其事的轻松。
今天的光很好,太阳很暖,风光明媚。贺梅穿着一身朴素的病号服,难掩飞扬的神采。
她沉默的外表下,其实住着一颗狂热的心。而揭开她表面那层“封印”的钥匙,就是她手中这把琴。
如今贺梅好像治好了手,她可以重拾昔日未完成的梦想。她将会一改往日的颓败与落寞,变回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她。
这样子的贺梅,好像才是能够和鹤兰那样的男生,相知相伴的。
林鸦鸦忽然记起了,印象中头一次和鹤兰遇见时,虽然第一次相识并不算愉快,但那时的他,同样在诺大的舞会十分突出。如果忽略他当初犀利的言辞,光从他的举止来看——
当时的鹤兰,在一众盛装打扮的少爷小姐们中,依旧格外突出,一举一动都将儒雅和肚量展露得恰到好处。他有一种内化于心、外化于形的气质。那种气质并非一朝一夕能学的来的,必然得是历经十数年的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