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抗拒他们之间的亲密?
“非郁……”秦岳愣住了,巴掌没有落在他脸上,却给他的心精准的打击。
果然还是因为之前那件事,他们之间生疏了吗?
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莫非郁的情绪一下子从山顶跌到谷底。
她的腰部一向很敏感,自从被顾谌默在米国碰过之后,她对这个部位的触碰就有了一种应激似的反应。
只要有人触碰到了莫非郁的腰部,她就一定会应激想起那一晚,顾谌默差一点就强要来她,那种感觉近乎溺水,下一秒整个鼻腔和胸腔都会被水灌满,再也无法呼吸。
莫非郁这才在两人情动之时骤然推开秦岳,还伸手想要扇他一个耳光。
触感消失,思绪被整理清楚,莫非郁注意到了秦岳蹙起的眉,他好看的五官似乎染上几分感伤。
主动亲她的人分明是秦岳地点不是在米国,眼前人也不是那个令她恐慌的男人。
“秦岳,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我只是……”
“好我明白了非郁,你不用再说了。时间不早了,今晚是我唐突了你,以后保证不会了。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他的头一直低着,声音也闷闷的,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很受伤。
莫非郁想伸手拉住他,她好像跟他说清楚,她只是那一瞬把他误当成顾谌默了。
可这只是徒劳,她甚至没能抓住他一片衣角,他还是离开了。
只余叹气。
激情过后,困倦袭来,莫非郁困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她无法再支撑自己神智清明地去想这件事,只能躺下睡去。
——
秦岳从电梯里走出来,原本沉溺于暧昧氛围中的他像是被兜头浇了一大盆水,凉意从头直穿脚底,他无法忘记莫非郁把他推开时眼睛里的恨意。
几乎要透过他的双眼,直击他的灵魂。
他开始思考,二人近日若即若离的关系,是不是给了他一种错觉。
让他以为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纠葛,只是情动而已。
可是他忘记了,当初他是如何受了林清的蛊惑,将莫非郁逼走;又是如何害得莫非郁失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陆铮,走吧,我们去喝酒。”
“秦总?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往我求你去喝酒,你都不见得赏我几次脸,怎么今天这么主动的邀请我喝酒?”陆铮一脸讶异。
“别说废话,喝酒。去就去,不去就拉倒。”
心烦意乱的秦岳可没那么多的心情和她调笑,他现在很需要酒精的调剂。
“好好好,我的秦总,我们立刻出发!”
高档会所式酒吧没有外面酒吧那种昏暗迷乱的氛围,有的只是各自落座的客人和一柜台豪酒的供应。
秦岳顺手点了两瓶xo,他饮酒一向克制,今天难得大手一挥,做好了饮下40度白兰地的打算。
“说说吧秦总,你总不会无缘无故这么破费,请我喝酒吧。”
陆铮打开瓶盖,找酒保要来两个放好冰球的酒蘸,挨个倒入棕黄色酒液。
“我有一个朋友。”
算是经典开场白,陆铮挑挑眉,秦总有的时候也挺含蓄的,总之这个朋友存不存在不重要,这件事情才最重要。
“我有个朋友,他——有一个初恋女友,两个人在一起多年,因为误会分开。后来机缘巧合下重逢,他们几乎可以说是半只脚他上破镜重归的路。可是——在两人第一次亲吻之后的第二次亲吻,我朋友情不自禁地将手放到了女孩腰间。”
“结果这个女孩却……却狠狠地推开了她,眼睛里都是对他的恨意,甚至想要伸手甩他一巴掌。”
“这究竟是为什么?我朋友困惑了很久,他以为他们的关系,有些亲密是正常行为。”
“按照你说的,他们之间已经有过亲密的先例,再加上两个人之前是初恋,基本可以判断这个女孩子不会讨厌你的朋友。”
陆铮略有所思。
“也就是说,这个女孩子反应变成这样是一件很突然的事情。你的朋友在亲吻她的时候手放到了她的腰上。我想或许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这件事。”
“什么?”
“女孩子的腰算是一个很敏感的部位——我认为,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女孩对腰部很敏感,不喜欢其他人触碰她的腰,所以她才会是这样的反应!又或者是有人触碰她的腰部,给她带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她才会产生应激反应!”
“这种应激反应包括生理反应和心理反应两大类。生理反应表现为心率加快和呼吸加速等;心理反应包括情绪反应与自我防御反应、应对反应等。按照你朋友的情况,这个女孩子应该是出于自我防御目的,才会动手。应该也是对事不对人。”
“不过,应激反应很难自控,它需要长期心理调节,否则经常性被引起会引发人的精神崩溃,带来其他的心理疾病。”
秦岳几乎默然,脸色一下子变得白了。
原来……这是一种应激反应。他分明记得,非郁以前腰部分明没有那么敏感,是不是,她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产生这么强烈的应激反应……
“秦岳,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一下子变得这么白?”
“陆铮,你替我找一些这方面的专家。这件事情一定要办得隐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为什么,你不是替你朋友找的吗?”
他却没有得到秦岳的回答,而是看到他夺门而出。
“王秘书,你给我立刻、马上、以最快速度找到非郁在国外的资料。她经历了什么,结识了什么人,都给我查清楚!还有,给我好好地查一查顾谌默的底细,掌握他在国外的动向。”
心底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是郁结在胸口,让秦岳躁郁不安。
非郁,你在国外的那段日子,究竟经历了什么。
秦岳青筋毕露的拳头击打在方向盘上,他的额角因为绷紧的下颌线而引起血管。
翌日早。
莫非郁在床上醒来,她揉揉眼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上午九点。
看来她这一觉,睡得够久的。
她翻过身,打了个哈欠,困意还未消散,电话铃声响起。
“喂,是我方卓锦。非郁,你在家吗?”
“嗯,怎么了?”莫非郁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
“不是吧非郁,听你的声音,你还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