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没想到！堂堂秦总，曾经雷霆手腕沙发果决的商业奇才，竟然也会做这种默默跟在爱人身后，确定她安危的事情！这种为他人付出却不求回报，甚至不让人知晓的行为有一天也会出现在你身上！你简直变了太多了！”

陆铮和秦岳得了消息就跟来了工作室，但碍于现在明面上两人已经分手。他没有选择露面，而是安静地躲在暗处观察她的情况，以便能够及时给莫非郁提供帮助。

好在莫非郁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不受欺负，该回怼的东西她一样都不会少。

秦岳低头思忖陆铮的话，他变了吗？或许他确实是变了。和几年前那个冷漠无情的他相比，他重情重义、甘愿付出，但都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对于莫非郁来说。

或许这样的改变，的确是件好事吧。

——

莫非郁和黄梦悦来到合作商所在的公司，王氏集团。

黄梦悦走到前台那里，打了一声招呼：“你好，我们是来跟王总谈合作的合作商，我之前打过电话跟王总预约过的，请问我们可以直接进去吗？”

原本和颜悦色的前台听到“合作商”几个字顿时就明白了来人的身份，她的脸色一下子耷拉下来，只甩了一句：“稍等，此事需要请示王总。”就转身离开了。

没有一句礼貌的称呼也没有任何招待，甚至连杯水都没有道，只是让她们在那里干等着。黄梦悦明白事情的紧急程度，因此对于这种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等待只是感到焦虑。

过了好一会儿，前台才终于回来了，黄梦悦的屁股一下从沙发上弹起，她问道：“怎么样？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只见那前台微一点头，莫非郁和黄梦悦这才被她带到了王总办公室。

莫非郁心底已经对今天的谈判有了几分判断，就连前台都敢这样怠慢，甚至是摆脸色，足以见得王总对于他们的态度会是什么样了。

两人在秘书敲门后被引进王总的办公室。

只见红木办公桌前坐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的头顶因为没有头发而格外显眼，是非常经典的“地中海”发型。这就是王氏集团的总经理王楚军了。

“王总好，我们今天来——”还没等黄梦悦说完，王楚军就先发制人打断了她。

“小黄啊，这位是？”因为先前有过交涉，所以王楚军对黄梦悦很熟悉，但莫非郁和他就是第一次见了。

莫非郁礼貌上前，主动和他打招呼：“王总您好，我叫莫非郁，是林总的朋友。目前受林总之托暂时代为打理公司。”

“哦！原来是莫总，莫总请坐，喝杯茶先！”王楚军笑得是一脸客气，可莫非郁知道，这样的笑面虎一般心里都憋着坏呢。

“不知道莫总今天来，是想和我谈什么呢？”

“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莫非郁道，“贵公司提出的提前交货的要求，我们恕难从命。”

“哎呦莫总！”王楚军面露难色，“您这就是在为难我了，我提前要这批货，是因为我下游公司急需这批原料！他们那边就差我这批原料开工呀！你说你们这边不把产品交付，我们怎么开工生产，又怎么向下游公司交代？”

黄梦悦听后气势一下就弱下来了：“王总说得也有道理，确实上游公司不交货的话，下游也很难开工……”

王楚军一下子得了机会似的：“是啊！小黄你也这么觉得吧！我也是难做啊！这不是没办法了，只能让你们快些了。”

“这……”黄梦悦耳根子软，的确被他这么一说，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莫非郁可不会心慈手软，黄梦悦大概之前看就是被这样搪塞过去，所以才迟迟谈不下来。她才不相信这些说辞，说他难，难道他们就没有难处吗？三天之内赶工一个半月工期的产品，就是神仙也没办法做到吧！这不就是摆明了刁难吗？

“不好意思王总，小黄年纪小，所以心地善良，喜欢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但我不一样，王总说贵公司有难处，我们难道就没有难处了吗？”

莫非郁站起身来，气势十足。

“公司工厂又不是只负责贵公司这一个订单，整个工厂的产能之前也在合同里和王总交代了。现在王总临时遇到问题，却把风险无端推到我们身上，多少是有点不负责任吧。其次，我想王总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合同签署对双方有效。我的态度就是按照合同上写的那样，按计划时间交货，否则——”

“王总应该不想违约吧？”

莫非郁的目光骤然变冷，一双眼眸盯着王楚军，让他顿觉背后发凉。

他的确是心绪的，毕竟什么下游企业的催促全都是子虚乌有。他其实是被顾谌默要求暗地里对林萧公司发难的，因为顾谌默知道林萧公司现在是莫非郁代为管理。刁难她就可以牵绊她的精力，让她没那么多的时间去和秦岳纠缠。

这是顾谌默下的一盘棋，无论结果如何，他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王楚军这下真的为难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叹口气道：“好吧，既然莫总态度这样强压，那我们王氏也让一步，按照合约走就是了。只是这批货物的质量务必要保证。”

“这是自然。”莫非郁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她简单和王楚军握手，就和黄梦悦一同出了王氏。

“莫总，你简直太厉害了！王楚军这个滑头，我都差点被他绕进去了！”

“小黄，这种时候你就没必要和他共情了，他就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才卖惨的！他倒是说自己多么惨要我们体恤，那我们呢？谁体恤我们？”

黄梦悦低下了头，的确，她方才险些就酿成大错了。

两人乘坐的写字楼电梯在十三楼停了下来，莫非郁随便瞟了外面一眼，却讶异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晨晨？你怎么在这儿？”

只见顾晨晨一身商务装扮，眼前站着一个面色高傲的男子，对方对着顾晨晨的额头指指点点，仿佛是在教训她。而顾晨晨又委屈又觉得丢脸，一张脸皱成一团。

这任谁看都是顾晨晨受欺负了，莫非郁哪里还忍得了，直接下电梯就给了对方一巴掌。

哪知那人恼羞成怒，捂着自己的脸颊威胁道：“好啊，顾小姐，这是你找来帮手是吧？你还觉得自己委屈是吧？竟然敢打我！我告诉你，就冲着你们俩，我从此以后不会再投资顾氏一分钱！”

对方愤恨地走了，顾晨晨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晨晨，怎么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