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这人自小在大户人家长大,但本人极其不安分,早早地来江湖上闯,听闻幼年走失的小妹是被一个杂技团带走的,便一心想要寻得妹妹归,自己也混进了个杂技团,还成个圈内名气最大的人物。
除此之外,团长的小女儿糖糖早已对他一见倾心,但他却心仪看似柔弱却坚强的小莹。
在江湖上待得久了,见的人多了,经历的事情复杂了,自然说话也就带了些匪气。
云沧墨失笑道:“苏兄别开玩笑了。先恭喜苏兄家人团聚,确实是件大喜事。我也只是,想我家妹妹了而已。”
苏天嘴角的笑意收了半分,先干了一杯酒后道:“还没消息?”
“没有,但我总觉得有什么细节是我疏忽了,十分蹊跷。”
苏天不想刚开始就坏了酒兴,又倒了一杯与之碰了碰:“我金灵国的好男儿什么时候让女人失望过,慢慢来,有些事情记不得。家妹一定会平安无恙。”
云沧墨回以感激的笑:“也是,倒是我多虑了。”
他们一来二去,很快两壶酒就见了底,二人又都颇又颇能喝,喊来店小二又添置了两壶酒。
刚准备碰杯,便从楼梯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一桌菜、一壶酒,足以遇故人。”
云沧墨先是震惊,而后是狂喜:不会吧不会吧,真的是他想的那个人回城了?
只见楼梯口站了两位公子,前头那位天人之姿、面如冠玉,十个女人看了有九个都会春心萌动,还有一个已经被闪道昏过去了,可谓是占尽风流;后面跟着的剑眉星目中又带了些可爱。
二人正遥遥相看着云沧墨与苏天,前者先反应过来,脸上满是欢喜道:“渊爷,灵剑,你们可算回来了!”
金灵城毕竟还是圣上的地盘,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沈青渊特别吩咐在外就以这个名字来称呼。
沈青渊笑而不语,却被灵剑抢了话头道:“云少爷,我跟爷刚回来就碰到你在喝大酒,怎么不是跟个姑娘啊?”
云沧墨瞅了眼苏天,又笑道:“你小子,惯会取笑我。我哪里有什么姑娘,还想着这两日你们风尘仆仆地归来,要为你们接风洗尘,谁曾想你们提前了。渊爷,这位便是我与您提到过的苏家公子苏天。”
苏天爷赶忙走了过来恭敬行礼道:“渊爷,久仰大名,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算是领教了你这般风采。”
“大家都别客气了,一起喝两杯。”
“渊爷爽快!”
纷纷落座后,苏天先是给沈青渊倒了杯酒,开了口道:“我还要重重地感谢渊爷,可是我们家大大的恩人。”
云沧墨并不知内情,狐疑道:“哦?此话怎讲?”
苏天答道:“刚才我不是说了与家妹见到面了么,还要多亏了渊爷才是。今日,我苏某人就先喝三杯,以示谢意,来日定当带小妹一起再向渊爷重谢。”
沈青渊看着苏天端过来的酒杯,轻轻地碰了碰,嘴角有一丝不经意的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云沧墨彻底被勾起了兴趣,拍了拍桌子对苏天吼道:“快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与我听,到底怎么回事。”
苏天难得见云沧墨如此猴急,或者用八卦也倒契合,毕竟一旁休息了半天的耳朵们又凑过来竖了起来。
他避重就轻地讲了当年的往事。
那是一个五雷轰顶的夜晚,是苏天到杂技团的第二年。
年轻气盛又血气方刚,况且一直锦衣玉食的苏家公子哪里通过杂耍的方式频频向他人乞讨,难免在街上与人免不了冲突。
这一日白天他与当地的恶霸地主较上了劲儿。那恶霸非要调戏小莹,说要请她单独去府中表演,定会赏赐一颗大大的金子。嘴里轻佻不说,手也将将要摸上小莹的脸,苏天心里早就对小莹属意,怎会容忍恶霸的行为?一时之间,怒火冲天。
丢下正在进行的杂耍,冲过来就把小莹护在了身后,扭头安抚道:“小莹别怕,一切有天哥罩着。”
刚转过来,就吃了恶霸一拳:“你混哪条道的,敢公然跟老子抢女人?不想活了是吧!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苏天感慨:“这应该是第一次因为女人被痛扁了。”
他继续道。
小莹的手紧紧抓着他轻薄的衣衫,如蝇蚊声般关切道:“天哥,你怎么样了!……”
这姑娘从小就胆子小,看上去十分柔弱,此刻一定是被吓坏了。
苏天用手狠狠地拭去嘴角的血,眼神逐渐凶狠冰冷,张口怒道:“我混你爷爷道的!”
上去就是一顿狠揍。他从小习武,功夫自然是不在话下,更知道男人的软肋在哪里,打哪儿才是关键。没一会儿,这恶霸浑身上下都有了伤口,血流不止,就连牙也被打掉了几颗,像把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道:“你……给……老子……等着……我……我……定不会……饶了你!”
苏天轻蔑一笑:“就凭你,老子让你吃屎都不赶上热乎的!”
杂耍团的老爷也早就围了过来,虽然苏天是团柱子,可得罪了这恶霸那可是方圆十里都没有生意再做了啊。
老爷想要上去赔罪,却被苏天一把拉住:“此种禽兽,我们何罪之有,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
话虽说得气概,但天有不测风雨,苏天在打完之后就随着杂耍团一起回了临时休息的地方,想到小莹险些被侵犯,就闷闷不乐。
杂耍团老爷的女儿对苏天一见钟情,断然不会对苏天冷言冷语,却狠狠地瞪了瞪小莹。为了让苏天开心一点,死活要缠着他去镇上的长桥上看花。
苏天拒绝不掉,本想拉着小莹一起,却被糖糖给哄骗道:“我跟小莹说好了, 她换身漂亮的衣服就来。”
苏天当即笑开了花。
只可惜小莹一直没来,天色渐晚,眼见大雨降至,苏天总有不好的预感,不顾糖糖的纠缠,赶忙赶回休息处,正巧碰上恶霸带了一堆人在对着杂耍团的人拳打脚踢,小莹更是被恶霸摁在床上,欲行不轨。
苏天直接跳过去狠狠地踹了一脚,扯过一件衣服给小莹盖上,便与恶霸及打手们厮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