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心不明所以,但也不好再继续问,想着明天就能见到相见的人,又开心了起来。
到了傍晚,那些皇城里的人开始忐忑不安。为首的大人早上被请了去,直到现在还没出来,中间他们都瞧着有五六个妖艳妩媚的风尘女子往客房走去,八卦半天也没人说出个所以然,这沈将军府果然不同寻常。
但毕竟他们有公差在身,几番眼神暗示后,终于推了一位身形魁梧的侍卫出来作为代表,去找桂姨问清楚情况,如果有什么猫腻,就算是将军府也不是不能闹。
“桂管家,我们大人这一大早就进去了,怎么现在还不见个人影,不会是出什么意外吧?”
桂姨用锦绢笑着捂住嘴,试探道:“你们真的想知道?”
侍卫突然就有不好的预感,可扭头看着兄弟们的眼神,他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桂姨微微倾着身子,小声道:“你们大人一来就看上我们北漠的姑娘,虽心疼你们奔波劳累就算找姑娘伺候下也无妨,可大人却不想只是表面尝尝,这不中午那五六个姑娘就忙这个去了。现在啊,大人估计累到歇着呢。”
侍卫心中 苦笑,这是我能听的吗?我还没及弱冠之年呢。
桂姨瞧见他脸上浮了红云,讥讽难得有这么清纯的男人。不等侍卫开口,她便扬声道:“什么?你们也想尝尝?这位小哥,虽然你觉着不公平,可每个人五六个女子也夸张了些,这样吧,一人一个还是能满足的。”
身后的同伴们都皱着眉头好奇这话是什么意思。
侍卫惊恐地瞪着眼睛,结结巴巴道:“我、我没说话啊,桂管家。什么姑娘?”
桂姨故意面露难色,声音更高了:“对,肯定是咱们北漠的姑娘,小哥就放心吧!”
言罢,桂姨双手合十拍了三下,立马就有一群穿着五颜六色纱裙的女子从门口涌入,她们各个面容姣好,身材性感高挑,走起路来像是一朵朵行走的娇花般勾得人心痒痒的。
侍卫及其兄弟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姑娘们团团围了起来,那点儿仅剩的理智都被脑中的黄色废料填满了。
服侍这侍卫的是个穿着明黄色纱裙的艳丽女子,尤其是那双朦胧感的双眼,一个媚眼就让他看得整个人都直了,哪里还有心思跟桂姨对峙刚才有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一个兄弟紧紧搂着姑娘盈盈一握的细腰,来到这个小侍卫跟前竖了个大拇指,嘴上油光锃亮道:“兄弟,咱们也跟着大人沾沾光,别收着啊!”
说完,就朝着后院住的地方走去,路上还传来二人不断地调笑声。
桂姨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冷冷地望了一眼早就不知四六的男人们,转身就离开了。她慢悠悠地晃到走廊,就见一名风流倜傥的男子站在那儿,似乎在专门等着她到来。
桂姨见着她也不讶异,笑着瞧着他。
“子西,还是你有门路,哪里找来这么多姑娘?”
丘子西向来风流惯了,举手投足间的那些恣意妄为迷倒了北漠城一半的女子,剩下的一半因为已经出嫁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桂姨,这都是小事,要不是这么仓促,定能有更多佳品。现在这些,都体现不出我的实力,怪不服气的。”
桂姨瞧他这副欠揍的模样,恨不得替他爹爹当场就教训他。
“对了,你爹爹和娘亲这段日子可还好?”桂姨转移话题,这孩子不让家里双亲省心,只能她多提点着了。
丘子西却不屑提起,嘴里没有一分乐意,眼神都飘向不远处,不甘愿道:“那老头子身体好得不得了,每次我回家都要骂我一炷香的时间。弃笔从戎有什么不好的,这么多年了还能挂在嘴边,这精神头不如再娶几个小妾,一天到晚盯着我作甚……”
他话还没讲话,就被桂姨狠狠地踢了一脚,嘴上佯装训斥道:“说得什么胡话,你爹要是娶了小妾,你娘还能高兴?你娘不高兴,你以为你自己还能有活路?再说了,你一个小辈哪有这样编排长辈的,没规矩。”
丘子西被踢了却乐个不行,不甚在意道:“如果这样更好,最起码他们俩闹起来,我反而清闲才是。桂姨,你最近功夫见长啊,踢人都比之前痛多了。”
桂姨又踢了一下,无奈叹息道:“子西,你也该收收心了。桂姨支持你跟着渊儿待在军营,可与家里的关系总得缓和一些才好。你爹你娘这么多年,一直不容易,你该撑起丘家的重担了。”
丘子西脸上终于少了几分戏谑,过了片刻认真道:“他们是不容易,可现如今没有一个人瞧得上我,尤其是我那个心中有杆秤的娘亲。要是当初,您跟我爹成了家,那我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桂姨失笑:“我要是跟他在一起,哪里还有你?况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再提这件事了,都陈芝麻烂谷子了,让别人知道了不好,你爹头一个就要抡起棍子打你一顿。”
丘子西耸耸肩并不作答,二人沉默了片刻,桂姨才有一脸慈祥地瞧着他道:“桂姨担心对你不好,你这么大了,总该听长辈几分话。”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丘子西却更沉默了,又走了两步才扭头笑着对桂姨说道:“桂姨,我有没有说过你每次教训我的时候,都好像我娘?”
桂姨脚下一滞,心中如临大敌,心跳声也越来越大,可她知道此刻是万万不能失态的,她暗中调整了下呼吸,笑骂道:“胡说八道什么,从今往后不可以再提。不过,我毕竟也这个岁数了,你喊我一声桂姨,有难处可以随时来找我倾诉。你不知道,每次瞧着你,桂姨都开心的不行,那嘴巴叫一个甜,都不知道你随了谁。”
丘子西也跟着笑,淡淡地下了个结论:“跟桂姨学的,要是能叫你一声娘,我应该也会开心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