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
池妍眉眼之间收敛着情绪,乖顺地与林雨菲站在一起,等着司机来接。
“池嫣这女人简直就是祸害精。”林雨菲咽不下心里那口气,脸色郁沉,不屑地一股脑控诉。
“也不知道给泽延下了什么迷-魂-药,迷得七荤八素,好赖话都分不清。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顾,我看他怕是连身上背负的家族责任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是荒唐至极!”
“池小姐的确过分。”池妍仰起小脸,诺诺附和,表情满是心疼,抹了抹眼角挤出来的泪水。
“明明和萧聿珩在一起,还千方百计纠缠阿延,害得他受这么严重的伤,还因为救她而得罪了几方势力,我现在更担心……”
她故意停顿了下。
“担心什么?”果不其然,林雨菲眼神一凛,语气不悦地追问。
“我怕到时候萧、宁两家关系被有心人挑拨,商业对立,到时候对宁家不利。”池妍话里意有所指,这个有心人是谁,不言而喻。
“以宁家在京都的势力自然是不怵,但商业竞争,归根到底还是会有所损害的。阿延是宁氏家主,若被人拿捏住了把柄,恐怕事情也会变得棘手。”
她所分析的,恰好也是林雨菲心底担忧,顿时横眉怒目。
“问题的根源都在池嫣身上,她一个三线开外的不入流艺人,没有家世背景,做事小里小气,完全上不了台面。这种女人也就只会用一些狐媚法子把男人勾-引得团团转,让他们为自己所需。”
她扭头看着池妍,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你啊,要赶紧抓住泽延的心,要不然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抓。”池妍低着头,声音跟着低落。
见状,林雨菲察觉出什么,抓着她手严肃问:“你们同房没有?”
这话一出,池妍更是做出一副害羞姿态,脸颊绯红,双手揪着衣角,眼神四处乱瞟,“没,没有。”
“你是富家千金,矜持一些是对的,但男人嘛,都不爱这一套。”林雨菲一脸“意料之中”,给她出招。
“男人都会把乖顺、大方得体的女人娶回家,内心却拒绝不了热情、会来事的,你-马上要与泽延结婚了,要学会主动出击,让他没机会惦记外面的杂花杂草,懂吗?”
池妍面红耳赤,迟疑了几秒才乖乖点头答应,末了,眼神又透出无奈与担忧,“后天就是订婚宴了,阿延他会不会因为池小姐的关系不来?”
“绝不可能。”林雨菲咬牙切齿,打了保票,“我们宁家只认你一个儿媳妇,不管他心里什么想法,这个订婚宴都一定要进行!”
有了这句话,池妍跟吃了定心丸一般,暗自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
萧聿珩回到酒店,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眼,本就薄情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冷厉,深眸落在落地窗外,透着晦暗情愫。
突然,手机震动。
他捞起来,刚按下接通,对面传来父亲的怒斥声:“你这个竖子!才回国继承集团没多久就闹事,在股东大会上都敢撂担子走人,一点责任担当都没有,你以为是在玩小孩子过家家吗?”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怒气滔天,因为情绪太激动,还传来无法自抑的咳嗽声。
“这件事我会处理。”萧聿珩语气有些敷衍,神情淡淡。
萧父缓和过来,清了清嗓子,依旧是一副命令的口吻。
比起父子,更像是上下级交流。
“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物色了几户千金小姐。年龄都与你相仿,容貌、人品和家世都不错,你抽空去见见,把婚事定下来。”
这是要联姻的节奏。
萧聿珩想都没想,冷声拒绝,“我说过,这辈子我只会娶池嫣。”
“从前我也觉得池嫣这孩子不错,但家世不相当。他们家凌家今非昔比,声名狼藉,被整个上流圈子当成笑话。”萧父在电话那头规劝,语气不容置喙。
“娶她,只会连累整个萧家成为笑资。再者,她没法对你的事业带来任何益处。这样的婚姻没有任何意义。”
萧父为儿子挑选的联姻对象,对方家庭都将会成为儿子事业的左膀右臂,这对整个萧家来说,也是一件有益无害的事。
然而,这话却惹来萧聿珩不屑的冷笑,“我不在意。”
他要的,只是池嫣。
“什么叫做不在意!”萧父被儿子执拗性子气到头疼,呼吸急促得像是在拉风箱,恨不得穿过屏幕好好教训他一顿。
“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绝不可能让池嫣进门。你最好死了这份心思,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一些无关紧要的障碍,他当然会一举铲灭。
萧聿珩声音压得阴侧,透着压迫感,警告,“你要是敢动池嫣一根头发,我不介意把你送出国,好好颐养天年。”
说罢,一点都不在乎对方人是什么心情,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身后的助理有些被他气势震慑住。
自从老板回国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萧聿珩捏着手机,指腹划拉到了相册,每一张都看得关注,目光也随之缱绻起来。
相册里,每一张都是同一个女人。
或娇媚,或冷冽不近人,又或是纯欲得人心思匪动。
他眼神定定,从嘴里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过眼尾处的淡淡笑意。
过了一会,助理才听到冷厉命令声响起,回荡在化不开的黑夜。
男人抖了抖烟,指尖冒着猩红的光,声音清越:“去,盯着他,我要知道他所有行踪。一旦有异常,立马汇报。”
助理忙不迭点头,从口袋拿出手机安排手下去办这件事。
……
酒店。
“池嫣,开门!”
“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池嫣,开门!”
走廊传来男人低哑似大提琴琴弦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重地用手掌拍门,不折不扣,二十分钟了还不放弃。
突然,隔壁房间开了,一个粗脖子男人不耐烦走出来,眼睛还没睁眼就吼了声,“有完没完,大晚上叫-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