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无情。
宁泽延听到这话,脸上愣神片刻,嘴角似笑非笑。
“嫣儿,你可真狠心。”
竟厌恶到连他的孩子都不愿意留下。
念及此,宁泽延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池嫣冷笑一声,再次不留情面地赶人:“宁泽延,你闹够了就赶紧滚出去,免得连累我和你一起出丑。”
她周遭顿时竖起隔绝千万里的冷漠围墙,双手环抱在胸前,阻止他再靠近。
宁泽延却忽然笑了,幽幽道:“好,如你所愿。”
听到这话,池嫣还有点惊讶。
这狗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不过以现在的情形,如果他能乖乖走人,的确是最好的结果。
不然再在这里面待下去,鬼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宁泽延身体往后退,作势要走,抬手拨开帘布。
可就在池嫣放松警惕之际,男人却去而复返,一手揽过她的腰,强势将人困在怀里的一隅之间,掐着她下巴往上抬到一个适合接吻的位置。
狠狠亲了下去,饱含着某种山雨欲来的威压。
又激烈又霸道。
池嫣被亲得浑身发软,即便是在幽暗的环境里,他仍旧进攻得得心应手,丝毫不受影响。
简直像是失了智的人。
池嫣穿着裙子本就不方便走动,还被他压着腿,只能被迫承受这个吻。
“嫣儿,你不该对我这么残忍。”
宁泽延的嗓音里竟然夹杂着支离破碎的感觉,眸中有危险在暗流涌动。
手上力道没有卸下分毫,只要池嫣躲开,他就会更强硬地将她姣好的小脸用力掰回来。
滚烫的体温烙烫在池嫣皮肤上,下意识一颤。
她倔强倨傲地死瞪着宁泽延,牙关紧闭,不想让宁泽延得逞,怒意在濒临崩溃。
两个旗鼓相当的人在相互斗法,接吻时发出的“啧啧”水声在这空间内让人没法忽略。
情-欲气息扑了天。
外面似乎传来吵闹声和脚步声。
池嫣身子骨一僵。
下一秒,宁泽延低声叹息了下,随即用力咬住池嫣的下唇,仿佛标记一般。
口腔内很快弥漫开铁锈血腥味。
池嫣吃痛地哼叫一声,唇齿间溢出的音调又软又媚,表情却依旧是漠然的,怒目圆睁,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冷艳波斯猫。
宁泽延是属狗的吗!
这人的恶趣味还真是从一而终。
意识到自己思绪飘远,池嫣眨了眨眼睫,用食指胡乱抹去唇上的血迹,心跳也逐渐平复下来。
“让你长点记性也好,下次脾气就能软一点。”
宁泽延看她眼下这样,喉结上下一滑,又有些心痒难耐了。
但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同一时间,灯猝不及防地亮起。
一室通明。
池嫣转身对镜查看了下嘴唇,被咬破了一块,血源源不断漫上来凝成血珠。
哪怕是擦掉,伤口也挺明显。
这时候也没法涂口红遮盖。
这混账就是故意的!
她转身从包里拿过纸巾,处理了下血迹,没由来想起宁泽延方才的话,情绪隐隐有点放空。
几分钟后,搅乱她思绪的,是试衣间外萧聿珩急切的声音。
“南南,你换好衣服了吗?”
“刚刚应该是店里的电闸断了,所以才会停电,你应该没被吓到吧?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帮你叫店员过来。”
虽然两人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且他此刻很担心久不出声的池嫣,也很有分寸,没有贸然闯进去。
池嫣淡淡出声,“不用,我马上换好。”
得了这个回应,萧聿珩才松了口气,耐心的回到沙发上等待。
五分钟后,池嫣提着裙摆走出来。
这礼服很衬她的气质,香肩美人,红唇潋滟,美眸带着浅浅的水汽格外的邪魅迷人。
极其淡然投来的一眼,就足够把人半条命都勾走了。
萧聿珩专注地望着她,一动不动,心跳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如雷贯耳,看似平静的眼眸却好像藏了一场惊天的海啸。
所有深埋心底的情绪几乎要忍不住喷涌而出。
连恭恭敬敬等在旁边的品牌设计师和店员也被狠狠惊艳了一把。
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
可这话到了池嫣身上却成了本末倒置,根本就是因为池嫣这逆天的颜值和独树一帜的气质,才让这礼服美得人心颤。
设计师还是头一回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设计竟然有一天成了衬托。
萧聿珩脸上清隽如玉,缓慢走近到池嫣面前,眼神温柔,第一时间注意到她唇上的伤,关心问。
“南南,你嘴上?”
闻言,池嫣本能的摸了摸唇上还在发热的伤,不动声色地扯谎道:“没什么,刚才拉拉链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牙齿了。”
听完池嫣的解释,萧聿珩点头,不作他想,视线重新回到这礼服上,语气宠溺到了极致,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惊艳之情。
“南南,没有人比你更美。”
设计师有些哭笑不得:“……”
他当了这么多年设计师,见过不少陪未婚妻来买婚纱的男人。
当未婚妻身着华丽礼服登台亮眼的那一刻,大部分男人都会“哇”一声赞叹不已。
但这份夸奖里面,更多的是因为觉得礼服衬得人好看,加上氛围使然,一下子就上头了。
可从萧聿珩脸上,他分明能观察出,是因为爱。
因为太过深爱,所以不管她穿什么,在他眼里都美到无与伦比,完全塞不下其他人存在。
真的让人羡慕。
“这礼服你喜欢吗?还有其它款式,你可以都试试。”萧聿珩很照顾池嫣的情绪,笑着建议。
池嫣摇了摇头,“就这套吧。”
她挺喜欢的,也懒得再费时间去试别的。
“那这边我们再量一次您的尺寸。”店员端着礼貌周到的笑,上前为她服务。
而另一边。
宁泽延出了婚纱店,走路步伐相较平时慢了一些,在拐角处上了车。
“人在哪?”他声音冷了下来,不含有一丝情绪。
安牧霖透过后视镜打量了下老板的脸色,判断不出来其情绪。
难道是搞砸了?
他也不敢去踩雷,顿了几秒后如实汇报:“在酒店。”
宁泽延云淡风轻地“嗯”了声,旋即使了下眼神,示意他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