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m国机场。
池嫣和莫安过了安检,在候机室等候登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都是关于工作上的事。
忽然,一行人来势汹汹出现在了候机室,收割不少注目礼。
为首的宁泽延气势逼人,带着墨镜,身影挺拔而轻贵,如他这般的男人无论任何时候都是不疾不徐。
他快步走到池嫣面前,挡住了她面前的光线,举手投足间,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莫安被震慑得哑了言,到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便立马打住,站起来闪身腾位置。
池嫣的视线随着这两个人的动作而抬起来,方才喝了杯热水,妖扬红唇被浸得柔润湿润,懒洋洋地睨了宁泽延一眼,眼风冷清又媚。
随即又低头玩手机。
她的眼尾一弯,宁泽延的气势即刻弱了下来,理所当然地坐到池嫣身边。
入座不到一分钟,机场工作人员恭敬地送来宁泽延这个贵客提前点好的红枣当归水。
这水是女人补身体喝的,不用问都知道是给池嫣点的。
工作人员给她倒了七分满,又点头哈腰说了好些客气话,确定没有需求了才弓着腰退下。
“这水加了点蜂蜜,你应该会喜欢。”宁泽延轻笑着。
池嫣神色平静,“不喝。”
宁泽延继续:“之前看你喜欢吃这几款小零食,正好机场有,便让人多买了几份,一会飞机上能吃。”
“不想吃。”池嫣倒也不是矫情。
实在作为孕妇,口味朝令夕改,她也控制不了。
“那我让人给你准备别的点心?”宁泽延很有耐心。
“不必。”池嫣直截了当地拒绝。
总不能怀个孕就把她当猪养吧。
“行,那我先让人备着,你啥时候想吃了再吃。”这段时间以来,宁泽延对池嫣的脾性摸了个十全十。
她开口和他说话,就说明气儿已经消了一大半。
而不管她想怎么样,宁泽延自然都是配合着的,以她身体为主。
池嫣面无表情:“……”
随他便吧。
不远处,全程观看完他们聊天的吃瓜群众莫安看着,唇角飒气地往上翘,翘着二郎腿抖啊抖。
宁总这情郎哄起人来还真是够甜腻的。
可惜了,若不是出了这个小插曲,估计她家艺人早就把孩子的真相和盘托出了。
她还等着欣赏宁大佬五官炸裂的那一时刻呢。
“喂。”陆北煜语气吊儿郎当地,注意到莫安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家兄弟看,心里莫名不爽。
“是我伺候不好你了,还是女人都三心二意,就喜欢新鲜的?”
堂堂陆家少爷,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值有所怀疑。
莫安视线移回到陆北煜身上,觉得他那话怎么听,都冒着股酸呛味,起初心里还有点开心。
但转念一想,开口还是丝毫不客气地揶揄。
“这机场那么多美女,都在等着和你这个帅哥来段美妙的旅途艳遇、春风一夜,你盯着我做什么?”
她说完,陆北煜脸色微变,生起气来脸上散落着的慵懒笑意格外敷衍,恶劣到了骨子里。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我还是喜欢用的顺手的,况且,我有洁癖。”
洁癖这两个字说出来,别说莫安了,就连他本人都觉得讽刺。
他这个浪子身上的那些风流史,就是说一天一夜都说不完,实在和洁身是好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但实际上,他每段关系都秉承的“好聚好散、绝不回头”的原则。
即便有很多女人都对他很怀念,想方设法想再续前缘,在他这里,结束了就是彻底一刀两断。
从和莫安签订关系开始,他也真的收了心,从未和其他女人有过瓜葛,聚会也只是和宁泽延那个圈子的人聚。
“莫安,我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陆北煜难得在别人面前表露真心。
莫安怔愣了好一会才品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心口跳得很快,像是揣了一窝兔子。
下一秒——
她不给半分面子地起身,假意要去喝水走了。
向来风风火火的她,在陆北煜的事情上却像是蜗牛一样躲在壳里。
对莫安而言,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方才的话题,怕万一是自己较真了,这场美梦就该提前结束了。
她不是池嫣,陆北煜也不会是宁泽延。
陆北煜望着莫安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紧绷,勾出一个自嘲的弧度来。
很快,登机时间到。
宁泽延是多家航班公司的座上宾,把池嫣和莫安提到头等舱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莫安还没开心几秒,就看到自己座位旁边紧挨着的陆北煜时,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真他-妈冤家路窄,现在跳下去还来得及吗?
陆北煜则是得意一笑,她不是想躲吗,他倒要看看这两小时她能躲哪去。
飞机缓缓起飞,各自入座。
宁泽延怕池嫣不舒服,又是给她按穴位又是套护颈枕。
可池嫣那股乏意上来,连一个字都懒得说,闭上眼睛假寐。
到了飞行的中段,宁泽延神情平静,手掌始终紧贴在她削瘦的后腰处揉着。
他听说孕妇到了孕后期,会因为腹部变大下坠而引起腰部难受,所以跟着医生学了按摩手法
池嫣原想推开他,但无奈宁泽延这手法还挺舒服,整个人逐渐舒展开。
空姐前来送水时,就看见这个身份矜贵的男人不厌其烦地替身旁女人揉腰,十分耐心,眉眼之间尽是温柔,着实被震惊到了。
这还是传说中的冷面阎王吗?
飞了多久,宁泽延就按了多久,直到后面,池嫣餍足地睡了个美美的觉。
但下飞机时,她还是自顾自地走了,连个道别或道谢的话都没说。
宁泽延也并不介意,就跟狗皮膏药一般死皮赖脸地黏上去,连行李都抢着拿。
池嫣也由着他去,乐得轻松,单手插兜和莫安走在前面。
忽然,她笑了一下,清泠泠的目光落在莫安明显补过口红的唇部,荤素不忌地调侃。
“你们两个人玩得还挺野。”
莫安这个老司机,被她这么一说又想起飞机上的事,脸上难的臊地红起来,辩解。
“不是你想的那样。”
都是陆北煜那个衣冠禽兽先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