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张龙鸣感觉天都塌下来了,众人都饱含嘲笑的怪异目光暂且不谈,光是那些隐约传来对他下面那活儿评价的声音就让他羞愤欲死。
可跑了一会儿之后,他也逐渐适应了,心放宽了,老子堂堂一大老爷们,看就看吧,反正又不吃亏,有什么害羞的。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之后,他心里好受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畏畏缩缩,坦然地迎着众人的目光,甚至脸上还浮起了一抹淡然的笑容。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越是紧张害羞,旁人就越喜欢在一旁起哄看热闹,反倒是如果厚着脸皮满不在乎,旁人也找不到什么笑点。
张文桃站在藏书阁的顶层,整个山上的风光全都一览无遗,悄悄打开了一个指缝,皱着眉头说道:“那个家伙好厚的脸皮,居然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真是恬不知耻。”
何哲嘴角扬起了一抹坏笑,说道:“没有这么简单,我还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呢,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大礼?什么大礼呀?”
何哲神秘兮兮的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道:“这件事情暂且保密,擦亮眼睛,马上就知道了。”
他的话音刚落,狂奔中的张龙鸣,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随即一股排山倒海般的便意猛地袭来。
“该死!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有反应。”
张龙鸣在心中破口大骂起来,然而这丝毫阻止不了肚子一阵又一阵的轰鸣。
“忍住!一定要忍住!”
他用力地攥紧了拳头,在内心不断的告诫自己,裸奔已经够丢人了,如果要是再来一点突发状况,他已经不敢想后果会怎样了。
他已经极力的想要忍耐回去,可偏偏事与愿违,越来越汹涌的便意源源不断地涌来。
众人也察觉到了他的脸色非常的怪异,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彼此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用稚嫩的嗓音高声喊道:“快看那个没有穿衣服的叔叔,他屁股在不断往外冒黄色的东西!”
一石激起千重浪,众人的目光全集中了过去。
被万人瞩目的滋味可不那么好受,古代就有一位公主,被人活生生的用目光“看”死了。
张龙鸣本来就处于崩溃的边缘,被这么一刺激,再也忍不住了,顿时一泻千里,黄色都不明半固体倾泻而出。原本鸟语花香的药王山,瞬间变成了臭气熏天的茅厕。
这下不单张龙鸣傻眼了,围观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裸奔就已经够离奇了,在途中拉屎,感觉这件事情已经可以进入史册了。
当然是那些不知名的野史,而且还是糗事大全。
藏书阁的顶层,张文桃笑得前合后仰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
“你……你的手段还真是厉害,张龙鸣这下子出名了,以后谁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何哲耸了耸肩,满脸无辜的说道:“这也怪不得我呀,谁让他自己上门找麻烦了,略施小惩,也让他长个记性。”
笑完了之后,张文桃望着山下那个狼狈不堪的身影,神色中出现了一丝不忍。
“你心疼了?”
“放屁!”
张文桃扭头瞪了他一样,神色复杂的说道:“哎,张龙鸣本性不坏,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其实跟我爷爷有很大的关系。”
“这话扯得有点儿远吧,怎么又跟你爷爷搭上边了。”
张文桃眼神飘忽不定地望着远处的山峰,淡淡的说道:“人之初性本善,张龙鸣刚来我们家的时候,本性并不坏,那个时候我们俩经常去玩,关系也很不错,而且关于婚约的事情,其实我比他更早知道,年少懵懂的时候,确实曾经有过一些幻想……”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这一切到后来全都变了,我爷爷经常单独把他叫走,每次离开都是一整天,回来之后他就变得非常沉默,而且忧心忡忡的,我们的关系因此而变得慢慢疏远。”
何哲心中隐约猜到了一些,他突然回想起了何家别墅的那一间书房,父亲悉心的教导和耐心的讲解仿佛又一次在耳边回响了起来。
他的眼神坚定了起来,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不一定要回去,只是为了让那个越发苍老的身影,不再继续孤独。
裸奔的事件毫无意外的成为了张家最大的笑话,成功的让原本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其他人高兴了,张龙鸣就成了唯一的牺牲品,那天他都忘记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家的,又是怎么跌跌撞撞的进了浴池。
他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不断的洗澡,一遍又一遍的洗,可是那股缭绕在鼻尖的臭味和耳边不时传来的嘲笑声,却如同梦魇一般,怎么都挥之不去。
“啊!!!”
张龙鸣突然怒吼一声,从浴缸里跳了出来,像是疯了一般用拳头砸在了浴室的墙壁上,白色的瓷砖碎裂成了无数的小片,刺破了他的手掌,红色的鲜血不断的向外流淌,可他却好像一无所察。
“我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还有那些看我笑话的人,他们都要死!!”
如果此刻有外人在这里,肯定会惊讶的尖叫出声,张龙鸣的一对眼珠子,竟然不断的在向外流淌着鲜血。
……
上天是个蹩脚的编剧,每当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对剧情了如指掌的时候,他却总喜欢制造一些意外,将事情发展的方向,拉到了不可掌控的地步。
张栋在人才济济的张家之中并不起眼,虽然勉强属于嫡系子弟,家族有心提拔他,但奈何实在不争气,好几次都把事情给搞砸了,属于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范。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这家伙虽然不擅长管事儿,但是从小就非常喜欢厨艺,在上面钻研的很深,经常往厨房里钻。
张家传承的年头久,难免就有封建时候留下来的旧习俗,总是下意识的认为君子应该远庖厨,长辈也骂过他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