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秋云快步走过去,接过鲁达手里的水杯,迷眼细瞧,发现里面有一些细小的浮游生物。
那些浮游生物是白色的,针尖那么大,不细瞧根本看不出来。
那些黄色粉末是降头的虫卵!
幸亏昨晚我们都洗了澡……不过,洗了澡就能没事吗?
我浑身不自觉的刺挠起来,恨不得赶紧再去冲个澡,生怕昨晚没能洗干净。
白秋云沉吟了片刻,脸色一变说:“不好,快去木脚村。”
我们被人给盯上了,盯上我们的会是什么人呢?
阴山派的人?
但不管是什么人,肯定和我们昨天拜访周永德有关!
我们开车直奔木脚村,一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周永德家门口,大门依然紧闭,这次白秋云没抬手敲门,直接推门进了院子。
“周先生,我们又来了。”
白秋云说着话,往屋子里面走,可进了屋发现周永德没在。
白秋云朝我和鲁达使了个眼色,我和鲁达马上会意,开始在屋子里翻找了起来。
找什么?
当然是找《阴山地狱门鬼山法决》,或者是一些和阴山派有关的东西。
罗正祥手中的《阴山地狱门鬼山法决》是自己手抄的,那正本会在什么地方?
会不会在周永德手中?
现在罗正祥已死,谁也不能佐证周永德对我们说的都是真话。
我和鲁达在屋子里翻了一遍,别说一本书,连个药方都没找到。
白秋云抬手腕看时间,说:“这个周永德会去哪里?”
现在是下午不到三点,我说:“我去找邻居问问。”
白秋云和鲁达留在院子里,我去了周永德家右边的住户,院子里有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在给自行车补胎。
“老哥,你好。我问一下,你知道周老先生去哪儿了吗?”
男人站起来,说:“不知道。你是来找他看病的?”
“嗯。周老先生家里开着门,可家里没人。”
“那应该走不远。他平时去村里小卖部都会把大门锁上。你等一会吧。”
“谢谢。”我给对方递烟,问:“周老先生看病真那么神吗?”
“当然神了。周伯现在小病不看,只看大病。特别是治疗肝炎,非常厉害。你什么病啊?”
“我一朋友肚子疼。”
“哦。”
我给他点上火,他见我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跟我聊开了。
“你们哪里人啊?”
“从南京来的。”
“南京是个好地方啊。来找周伯看病的全国哪的都有,还有专门从东北那边赶来的。”
“周老先生看病这么厉害,家里怎么都没有病人送的锦旗什么的?”
男人小说:“有很多人送过。可周伯这人脾气怪,不喜欢红色。听说,因为他不喜欢红色,他结婚的时候两个喜字都没贴。”
我惊讶的说:“还有这事?”
男人笑着说:“我也是听家里老人说的。能人嘛都有个怪脾气。”
“也是。你跟周老先生做多少年邻居了?”
“我从出生周伯就住我家隔壁。算下来做了32年的邻居了。”
“那你对他一定很了解吧。”
“还行吧。周伯这人性子比较冷,不爱说话,不爱穿门,不过人是好人,热心肠。村里谁家有什么难处,他都愿意帮忙,村里人找他看病,他也不收钱。”
“我们昨天上午来过一趟,今天是第二次来,我们昨天走后,又有别人来过吗?”
“下午好像有人来过。我听到他院里有人说话。”
“你今天有见到他吗?”
“早上见了,他每天早上都去河边溜达一圈。”
“陈安!”
听到白秋云在院子里喊我,我跟男人道别回到了周永德家,他们两个正蹲在窗台下面挖着什么。
我快步走过去,看到鲁达从土里挖出了一个黑罐子,黑罐子差不多罐头瓶大小,罐口用红色油布包着。
“果然有东西啊。”鲁达小心翼翼的把罐子刨出来。
白秋云接过去,拿在手中端详,轻轻摇晃,听不到里面有声音。
鲁达说:“打开看看?”
我说:“在没搞清楚之前,最好先别打开。”
鲁达说:“不打开怎么知道是什么?”
我看向白秋云,征求她的意见,白秋云说:“我觉得还是谨慎一点好。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周永德并非像他说的那样,已经不在使用阴山术了。”
“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埋着东西的?”
鲁达说:“是白姑娘发现的。”
白秋云脱下外套,把黑罐子包起来,说:“我用掐时找到的。”
“掐时”是茅山术寻找失物的一种方法,多用于判断失物的生死,能否找回来的几率、找物缓急等。跟易学中的问卦同理,却比问卦简单、直接。
白秋云说:“周永德应该不会回来了。我们去找下村委。”
鲁达问:“找村委做什么?”
“村口装了监控,找村委调监控。”
我们三人到了木脚村村委会,白秋云亮明身份,说明来意,村干部也不敢懈怠,赶紧带我们去查监控。
在查监控的时候,村干部问我们,周永德是不是犯了什么事。白秋云说,有人举报他开的药方吃死了人,我们来调查一下。
村干部帮周永德说话,说现在找周永德来看病的都是一些绝症患者,他给人下药时都会提醒对方,只有几成概率治好。
白秋云用,有人报案我们就得查,敷衍了过去。
从进入木脚村,到到周永德家门口这段路程,有两个摄像头,一个是在村口,一个是在距离周永德家门口,二十多米处的电线杆上。
村干部说,周永德家门的监控,是专门为周永德装的,因为周永德家是外来人最多的地方。
监控从我们第一次来找周永德开始查,中间间隔了36个小时,在这36个小时内,除了我们外,还有两拨人找了周永德。两拨人都是开车来的,我用笔把车牌号记了下来。
今天早上周永德五半左右出的家门,朝着河边方向去了,七点半左右他回到了家,八点十五分又从家里出来,然后步行到村口,八点四十二分钟,上了一辆黑色桑塔纳。桑塔纳挂的是湘E车牌,湘E是邵阳市的车牌号。
白秋云又向村干部要了周永德的手机号,然后我们离开了村委会。
我问:“你怎么知道周永德不会回来了?”
白秋云说:“在周永德家里没有找到一分钱,也没找到银行卡和存折之类的,手机也没在家。”
“我们现在去哪?”
“回县城吧。”
在回县城的路上,白秋云打电话把抄来的车牌号,还有周永德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东南分部,让东南分部帮忙查一下。
东南分部办事效率很高,我们还没回到市里,所有信息就全查出来了。
根据周永德的通话记录,在今天早上七点半到八点十五分之间,周永德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他就出了家门。
给周永德打电话的号码,在五天前的晚上,还给周永德打过两次电话。
通过查询电话号码的主人,给周永德打电话的人叫车江河。男,42岁,邵阳本市人,家住邵阳某个小区。
今天早上在村口接走周永德湘E的黑色桑塔纳,车主就是车江河。从那辆黑色桑塔纳的行车路线看,他们是去了邵阳。
于是,我们也没回县城,直接前往了邵阳。
到了邵阳市,我们又根据东南分部提供的线索跟到了西湖大桥下面,那辆黑色桑塔纳停在河边,车里面没有人。
白秋云蹲下查看地上得到脚印,说:“有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