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故意装,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白秋云用的手机是749局成员特殊公干时专用的手机。
749局的专用手机是军用卫星,几乎是全球各个角落都能用。我也有一个,但因为我是陪白秋云来的,所以没有用。
而且我也不喜欢用749局给配的手机,因为我总有种被人监听的感觉。
白秋云打完电话,黄毛和燕子就围了上去,想借她的手机打电话和家人联系。
白秋云不想借,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给了他们。
白秋云走到我跟前,说:“湘西天气预报,确实有雨,而且是连续三天的暴雨。”
三天暴雨湖水肯定会暴涨,再加上老龟坡有个水眼,这就让老龟坡决堤的可能性大大提高了。如果在联系上阴兵借道的事,那老龟坡几乎是百分之百会决堤。
“老龟坡可能决堤的事呢?”
“我和上面汇报了,上面说会给当地打电话,做好防洪防汛工作。”
白秋云虽有刑警身份,但通知当地防洪防汛她的级别还是不够,只能通过上一级对下一级传达。
此时雨渐渐变大了,我看向湖面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原路返回的话,万一湖水决堤我们准会被淹。”
白秋云招手把张猎户叫来,说:“老张,以你的经验要是我们原路返回,老龟坡决堤会把我们淹了吗?”
“肯定会淹,万龙镇就在下游,一定也会被淹的。”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还是……有别的路吗?”
张猎户说:“往上游走,一直到贵州省。”
“要走多久?”
张猎户说:“不知道,我没走过。顺利的话少说要五六天吧。”
白秋云摇头,说:“不行,时间太长了。”她把我拉到一旁,说:“我们得冒险原路返回才行。”
我很认同白秋云的方案,老龟坡要是决堤绝不会是简单的天灾,不然就不会出现阴兵借道了。灾后鬼门大开,阴兵很可能还会出现。
“行,那我们尽快动身吧,争取中午的时候能走出去。”
把决定原路返回的决定告诉张猎户,张猎户有些不愿意,毕竟谁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白秋云只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要赶回去通知下游的人疏散。
张猎户还是很深明大义的,听了白秋云的话一咬牙,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在老鬼坡决堤之前带我们走出去。
我们把东西收拾了一下,五个人快速往坡下走,在经过那个水眼时,发现水眼已经比昨天大了一倍,喷出来的水哗哗地冲刷着砂石,滚滚的往下流。
我们不敢耽搁,几乎是跑着下了老鬼坡,老龟坡下面的河水也已经暴涨,淹了很大一块地。有的整棵树全都被淹了。还有一些被冲倒的树,聚集了成了一大堆。
黄毛和女孩显得很害怕,特别是那个女孩都吓得哭了。
在张猎户的带领下,我们几乎是跑着往山外走,在上午八点多的时候,我们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闷响,回头望只有茫茫的大雨,什么也瞧不见。
不过,我们心里却都很清楚,老龟坡决堤了!
此时,雨越下越大,就跟瓢泼似的,脚下的积水都漫过了脚面,有些坑洼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把人给陷进去。
女孩一个趔趄扑进了水里,吓得她哇哇大叫,黄毛也顾不得拉她,只顾跟在张猎户身后跑。
“救我,救命……”女孩急得大叫。
我返回去把她从水里拽起来,女孩哭着说:“我走不动了,我走不动了……”
“不走就是死,湖水决堤了,水很快就会追上我们。”
“那怎么办啊。”
“跟紧我。”
“我真的走不动了,要不你背我吧。”
我楞了一下,气得差点给她一巴掌,说:“没人会背你。我拉着你,你跟得上就跟,跟不上就等死吧。”
不由分说,我拉起女孩就走,女孩边哭边跟着我跑,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了隆隆声。
我回头一瞧,发现林子里出现了一股白浪,白浪滚滚向前,把所有的树木全部推倒淹没!
洪水来了!
张猎户大声说:“跟着我,往高处跑,快点,快点……”
此时,我们正在两座山之间低洼的地带,见张猎户朝右边的山上跑,我赶紧跟上了上去。
可在这大山里,人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洪水,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洪水就到了我们身后,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全被冲倒了。
女孩死死拉住我,一个劲的哇哇叫,也不知道是在惊叫还是在哭,我心里又急又气,恨不得丢下她不管。
一个浪头砸了过来,我和女孩没淹在了水里,我喝了几口水冒出水面,发现女孩不见了,赶紧憋了口气沉下去,看到女孩抱住一截树干在水里蹬腿。游到她身边架住她胳膊往上游,可她把树干抱得死死的根本扶不上水面。
就在我拉扯她时,忽然一个影子从不远处游过,钻进了杂树枝里,那东西像条大鱼又像是个人,藏在杂树枝里盯着我们瞧。
什么东西?
我想看清那东西是什么,可水浑浊又有树枝遮挡根本看不清那东西,只觉得那玩意儿在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心头不由得一紧,莫非是水猴子?
就在我愣神时,女孩在连续呛水后终于松开了抱着的树干。我赶紧拽着她游出水面。
“陈安,陈安,这边……”
寻声看过去,是白秋云抓在一棵树上。
“快过来!”
我揪着女孩后领子朝白秋云游,在快接近白秋云时,就听到“哧啦”一声,然后就感觉到手上一轻。我回头一瞧,发现手上抓着一块布,女孩又被水冲走了。
无奈我赶紧游回去,手从女孩腋下环抱着她,继续朝白秋云游,费了好大得劲我终于到了白秋云身边,她伸手把我和女孩拉上去。
“这边,这边,快!”
张猎户在不远处朝我们招手,我和白秋云对视了一下,一人架着女孩一条胳膊,又朝张猎户的方向游。
女孩已经被淹的没了动静,一时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但眼下我们根本顾不得细想这么多,满脑袋都是尽快游出去。
在我和白秋云的合力下,我们终于游到了岸边,河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我们不敢耽搁,跟着张猎户继续往山上跑。
山上的水往下冲,天上的水往下落,脚下的水哗哗流,整个世界满眼都是水。
不知道跑了多久,张猎户才停了下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我和白秋云也停下来喘气。
白秋云说:“她怎么样?还活着吗?”
我扭头看向女孩,发现她上半身几乎赤·裸,红色的胸·罩只有条绳搭在肩上。
我想到在水里时撕破了她的短衫,赶紧脱下上衣给女孩盖上,女孩还有活着,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她没事。”
此时我们距离淹没山间的洪水,有十几米远,暂时是安全了。
张猎户四下瞧,说:“那个黄头发的人呢?跑丢了吗?”
白秋云从地上坐起来,抬手指向上方,说:“没丢,他在哪儿。”
顺着白秋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黄毛正在靠在一棵树下,不停地用手擦脸上的雨水。
黄毛跑得还真快!
“张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张猎户四下瞧说:“雨太大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咱们在哪儿。洪水还在涨,我们继续往上山走吧。”
白秋云站起来说:“走,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