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为一两银子将我卖给过路的人贩子。

那日众目睽睽下谢寻把我带走，将我培养成最顶尖的哑巴杀手。

好景不长，一切救赎早有预谋。

“谢寻，你在意什么，我就毁掉什么。”

他第一次听我说话，是我要杀他之时。

1

寒风吹拂我身穿的破布衣服，围观群众兴致盎然地盯着我们这些笼子里的玩物。

“各位看官瞧好！”

我和其他几个孩子被推进圈子里，周围传来刺耳的哄笑声。

很快有四条恶犬出现在我面前，龇牙咧嘴审视着猎物。

那畜生猛然扑向我们，众人亡命逃窜，却出不去这围场，场外看客笑声更甚了。

我本就破烂的衣服染上唾液与血液，恶犬在我大腿和左手上撕咬。

奋力挣脱后我拼命逃跑，被堵到角落后我决定背水一战。

伸出血肉模糊的左手在恶犬眼前摇晃，果然畜生立刻向我扑来。

眸光一凛我一跃而起上了它的背，双手抓住狗头大力一拧，畜生轰然倒地。

随后我飞跃过栅栏，拉住一个人送在另一只飞来的恶犬口中。

那人被咬掉一只耳朵，惨叫不绝。

“我要她。”

身形挺拔的男人向卖家吩咐，语调很冷。

谢寻花二十两将我买回谢家，这是我第一次在同一个地方待这么久。

我是哑巴，不懂笔墨文字，谢寻给我取名为苏芸，教授我文字。

春学诗经，夏念歌赋，秋赏枫叶，冬看红梅。

两年过去，我已十四，诗词歌赋懂得不少，跟那些书香门第家的小姐也能比上一番。

这日谢寻将一堆画卷给我看，上面所画是同一女子，煮茶，画眉，耍剑。

“她怎么做，你怎么做。”

就这样，我每天学着画上的女子一颦一笑，她生得顶好看，我知道我是半点比不上的。

左手执笔，吃饭每道菜只夹一次，画眉是柳叶眉，只穿蓝白色绣花鞋，还有诸多。

做得不对时，谢寻会狠狠惩罚我跪在门外。

我懂了谢寻那日为何会选我，因为我不怕死。

时光流逝，我白日练习武术，夜晚读书，就这么过了两年，十六岁。

我已经是谢寻手下最顶尖的杀手，无论是近身攻击还是暗器我都远胜他一众家丁。

可谢寻一直没有给我派任务，即使府里人手不够。

我在纸上写下请求:我想出任务。

谢寻望着我很久很久，眼神空洞，像在回忆什么，透过我看什么。

“你还没有资格。需要经过两次考核，你才能成为真正的杀手。”

听府里人说过，只有一个人通过审核，那个人是不允许被提起的。

死人，也是我学习的画中人。

“你若后悔，我可以放你走。”

言外之意，我可以放弃杀手的身份，离开这里过普通人的生活。

见我眼神坚定，谢寻居然摇摇头笑了一声，他起身向前，如往常一样轻柔我的发顶。

“好。”

身着异域风情的华丽的长裙，谢寻将我带到青楼。

第一道考核，就是在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