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后,他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强撑着身体,步履蹒跚地朝着休息室走去。
大厅内的五个新人缄默了片刻,一个戴着眼镜的十分清秀年轻人忽然出声,“你是陈眠吗?”
刘静文从刚才起就注意到了他,可一是陈眠的变化有点大,阴郁了许多,二是不敢相信会这么巧,所以一直没有确认。
陈眠瞧见他当即露出一抹客套的笑意,“小刘,诶呦,不认得我了?你也入职了这个调查局啊。”
刘静文呵呵地笑了笑,摘下眼镜擦了擦,“是啊,我没想到这么巧。”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神情转而变得有些失落。“你听说了吗,萧舍长死了......”
陈眠暗暗撇撇嘴,这小男娘还是这么不怎么会分场合说话。
身旁,许城的目光悄然看了过来,而陈眠的神情也先是由震惊转而变得悲痛,他喃喃自语地说:“怎么会呢......萧社长他......”
刘静文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以做安慰。
在大学时光,那些被陈眠和萧逸云等人照顾的记忆在眼前一一闪现,刘静文捏起拳头,暗自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时,一个带着眼镜的短头发女生走到另一名留着寸头穿得很潮的男人跟前,露出甜美的微笑弯腰招了招手,“嘿小哥,能加个信微吗?我叫孙敏。”
那男人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意,“当然,我叫顾浩霍。”
就在这时,那林建国忽然从科室里走了出来,正披着外套,原本颓废的神情变得有些肃穆。“出外勤,事情我路上给你们说。”
闻言一出,其他人的神情都变得或多或少有些认真起来,特别的是刘静文,那张清秀而稚气未褪的脸呈现出一种学生般的认真。
但陈眠和许城二人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这引得林建国一时不自觉的蹙起眉头,这两个人上面说是别的分局来的精锐,但其实林建国心里明白,就是来混待遇的关系户。
见这二人,流里流气的样子,林建国皱了皱眉。
这连装一下都不愿意吗?
......
行驶在宽阔马路上的一辆面包车内,林建国边开车边给这些新人授课:
“我们这个部门负责接收所有诡异目击报告,只要经过大致验证,确定可能与诡异有关,就会去调查。”
“所以,我们常常会直接面对诡异事件。”
“自从这个部门成立以来,不断有探员在处理案件时,莫名其妙地像中了邪一样去自杀,这个阴影一直笼罩在我们这些基层探员身上。”
“直到不久前,一个从诡域中幸存下来的探员揭开了谜底。”
“在与恐怖事件接触的过程中,有可能会被卷入一个叫做鬼域的异空间。如果你在那个空间里死去,就会莫名其妙地自杀;但如果你能从那个空间逃脱,就能活下来。”
陈眠和许城对视一眼,心中大致猜到他口中的鬼域可能就是正在进行游戏的空间。
然而,陈眠不太理解,从他经历的那两场游戏来看,从里面活下来似乎并不困难。
按理说,能进入这个调查局的人,相较于常人应该算是精英了,怎么可能死亡率高到直到前不久才出现一个幸存者?
而林建国察觉到自己说完这些话后,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便扬起嘴角,豪爽地大笑起来:“看看你们这些小年轻,被吓得不轻啊!国内外那么多诡异调查局的探员,遭遇这种事情的只是极少数,概率不到万分之一。就你们这胆量,唉……”
“可是......”坐在后排的刘静文弱弱地开口了,陈眠暗叫一声不好,这小男娘又要开始不看场合的说话了。
而这个林建国刚刚看他的眼神陈眠不是没察觉到,只怕这小男娘一叫唤弄得他心情不好后,会一个劲地找他们茬。
“萧逸云他......”
果然,陈眠通过那后视镜可以看到林建国的脸上歘的一下变得极为难看,随着他的缄默,车厢里也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沉闷。
簌簌风声割过车窗,发动机的声音在安静中轰响。
待面包车又疾驰了一段路程后,林建国缓缓地说,“小萧他可不是死于诡异,他是被人给杀害的。”
声音平淡如水,却带着某种坚定如铁的决然。
只听得他一边开车,一边呢喃着,“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凶手,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凶手......”
陈眠不由得看了许城一眼,却见对方抱着双手背靠车椅闭目养神,似乎这林建国口中说得根本不是自己。
半晌后,随着那个孙敏与顾浩霍攀谈起来,再加上刘静文也有一茬没一茬的和他聊着大学期间的往事,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在这样的氛围中,面包车驶离市区,又过了约莫半天的路程,他们终于到达了一处农村。
这里一片荒芜,破旧的房屋摇摇欲坠,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青苔。
村口的老槐树孤独地矗立着,枝叶在风中瑟瑟发抖。村子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昔日的农田早已荒废,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田间的小路也被荒草淹没,难以辨认。偶尔有几声鸟鸣,却更显得这里的寂静。整个村庄仿佛沉睡在过去的岁月里,没有丝毫生气。
众人下了车换上警服走在荒村中,脚下的土路崎岖不平,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中。
房屋的门窗紧闭,有些已经残破不堪,透露出岁月的沧桑。墙上的涂鸦和褪色的标语,
一边说,林建国开始一边讲解着这次的事件,“报案人是先打给了警察,然后才转接到我们这的,对方反应说自己邻居一位前不久才回老家的大学生十分古怪,他家明明只有一个人,却总是在夜晚能听到女人的惨叫声。”
这时候,一旁的孙敏忍不住皱眉问,“这不是往绑架非法拘留的方向去想吗?凭什么被认定为诡异事件丢给我们?”
走过一处长满杂草的篱笆院,林建国缓缓说道:“因为梦,报案人说自从那个大学生回来后她就经常做一个诡异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