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华问道:“现在可以搜查了吧?”
周胜利说:“对涉案人员家庭进行搜查是你们公安的权力,由你下令。”
李中华说:“我专门带了刑警支队的两位队长过来,干搜查工作他们比特警内行。”
周胜利给在后面车上的钟铁民去了个电话,“你们押着段兴恒先走,我等着看公安局搜查的结果。”
钟铁民问:“三人都送到我们的滞留室?”
“不,只送段兴恒一人,那母子二人送公安局。”
周胜利、李中华和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两个队长一同返回段兴恒家里,路上周胜利对两名刑警队长说:“你们搜查的时候要注意找一找假面具,如果有全部带走。”
段兴恒的家中现在只有段宏伟的媳妇一人。
两名刑警队长中的一人拿出搜查证向她宣布:“经局长批准,现在对你们家进行搜查,待会我们所扣押的所有物品需要你的签字,请你不要离开搜查现场。”
她与丈夫孩子另有家,住在公公的省级领导别墅,这个家她们两口子有时来有时不来。
段兴恒的这个别墅没有按照村里房屋规划建,宽数达到十五、六米,一楼进门的客厅特别大,显得很有气势,全套红木家具,仅一套新做的红木沙发就价值上百万。
许多人家里客厅正面的墙上爱挂大幅山水画,以彰显主人的文化品位。还有些领导干部家里的客厅墙上挂一幅世界地图或华夏地图,以显示主任的地位和视野。
段兴恒家的客厅里也挂着一幅地图,只不过挂的是海安市区的地图。
这幅地图是一幅旅游地图,可能印刷的时候出于便于携带的考虑,地图并不大,在诺大的客厅里墙上挂着这么一幅小地图,看起来很不协调。
周胜利站在这幅地图前,看着地图上标得十分明确的路线、景点、酒店和娱乐场所,心里想,这幅地图可能就是段兴恒人生追求的另一个目标:做这片天地的地下之王。
李中华打来的一个电话把他的目光从地图上拉回:“我在二楼,你到二楼看看。”
周胜利说了声“好”就挂上了电话。
二楼主要是段兴恒的私人场所,卧室宽大的双人床上只有一个枕头,估计与老伴是分屋睡。
床上的竹席被掀到一旁,竹席上面还压着一块木板,床上露出了一个与木板形状、大小差不多的暗格。
暗格被隔成了四大块,其中一块里放满了各类面具,一块里放着一块块的金砖,一块里放着四枚木柄手榴弹和一支五四式手枪,旁边还有一块红布。看样子手枪原来是裹在红布里的,公安人员刚才搜查时才打开。
另一块暗格里放着几件类似古董的东西。
李中华说:“这些木柄手榴弹和五四式手枪现在部队和公安系统基本不用了,估计可能是六、七十年代武器管理混乱的时候藏下来的。”
周胜利问:“这些面具数了没有?”
李中华说:“没来得及数。这五层楼以他们两个人的仔细劲得半天时间才能搜查完毕。这床上的东西我已经打电话让外面再过来几个人负责登记、装箱,准备带走。”
周胜利说:“有了这些面具,段兴恒想不承认他是百面帝君都不成了。”
李中华来到屋里的大衣厨前打开衣厨的门,把里面的一叶木板往旁边一拉,露出了一个保险箱,告诉他:“他儿媳妇说保险箱她从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密码。我想着把它整体拉回去让省廳里的专家给打开。”
周胜利说:“我先回去与段兴恒谈话,面具我带两个谈话时当炮弹用,我给你打借条。”
李中华说:“领导拿不用打借条了。”
周胜利道:“时间一长就会忘记了,有借条到时候好查找,不过归还的时候你那边及时把借条给我撕了。”
他带着两个面具直接去了纪检委的谈话室。
钟铁民迎上去小声对他说:“他下车就发火,要求我们把他接到纪委办公室,还点了赵子安,朱广怀两位书记的名字骂,说这两个人是他提拔起来的,如今忘恩负义,连面也不露。”
周胜利说:“他从一个享受着副省待遇的退休干部到了这种屋里到处裹着软包的谈话室,心里落差大,发脾气骂人都属于正常心理反应。”
他提着一个手提包边往谈话室里去边说:“我这包里有让他消火的药。”
他进了屋以后坐到了桌子的后面,对段兴恒说:“你是从这里走的,知道坐在哪里,请坐吧。”
段兴恒身体没有动,瞪着眼对周胜利说:“你们凭什么让我坐在那里?”
周胜利说:“这个规矩你懂,谈话对象都坐那个位置。在你家里时我已经对你宣布了,上级的文件也给你看了。”
段兴恒又抗议道:“我这一级就是审查也不该你们这一级纪委,国家机关的人呢?”
周胜利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红本本,在他面前亮了一亮,“我是国家XXX委员会的常务委员,有权利代表XXX委员会与你谈话。你如果坚持不坐这把椅子,可以自愿坐到地上,不过别说我们对你搞体罚。”
段兴恒说:“我坐下来是因为年纪大不愿意老站着,不要以为是听你的话才坐下的。”
周胜利说:“你既然坐下来了,谈话前面的流程你都懂,挨着说一遍呗。”
段兴恒指着正在准备做记录的钟铁民说:“我的情况这个小、小什么来着,他都知道,他来了以后我才走。”
周胜利说:“他来了以后你才走,现在你都记不清他性什么了,他又怎么能记得住你的那么些信息。”
段兴恒极不情愿地将自己的基本情况说了一遍。
周胜利对他说道:“你对组织上对你进行纪律审查有什么看法?”
段兴恒道:“我有什么看法?莫名其妙!不错,我儿子炒地皮是不对,我当时没有阻止他也不对,但他的问题都处理完了,你们不能为了打压本地干部再次把这件事搬出来对付我。”
周胜利道:“你把你自己看成是本地干部的领袖人物,也太高看自己了。你别说已经退了,即便是没退,本地干部的领袖人物也轮不到你。要说你是北海省地下世界的领袖人物我看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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