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达邦朝着周胜利看了一眼,对郝总经理说道:“我这些女攻关也不陪睡,周大哥是省里的领导,你可别胡说让他信以为真。”
周胜利正在与田爱东说话,似乎没有听到二人在说什么。
周胜利的驾驶员小董和郝总经理的驾驶员被安排到大厅里就餐,包间里只有周胜利、田爱东、郝总经理、褚达邦四人。
他们刚坐下,原来在褚达邦办公室里的两个制服女子也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女子手里拿着两瓶茅台酒,一个女子抱着一箱易拉罐啤酒。
进门后,她们一个坐在褚达邦旁边,一个坐在周胜利旁边。
褚达邦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道:“真没有眼力劲,你这来陪客人的坐在我旁边像怎么回事,坐在田科长那边。”
田爱东紧张地说:“坐在哪边都一样吃饭。”
周胜利也说:“下午都还有工作要做,中午随便吃个便饭就行,别喝酒了。”
褚达邦说:“周大哥头一回来兄弟的小企业,中午少喝点,下午让她们两个陪着打扑克也行,打麻将也行,晚上再正儿八经地喝。”
周胜利说:“褚兄弟不知道,我们这些在省领导眼皮子底下工作的,中午喝酒、上班时间打扑克和打麻将,别说被领导看见,就是事情传到领导耳朵里也保不住工作,背个处分离开领导身边。”
褚达邦疑惑地说:“我这小楼里也来过省里的领导,他们可没有周大哥这些说法,该喝的喝,该玩的玩,你们省里来的领导玩得花样可比我们这些乡下人多。”
周胜利道:“你说的那些省里的领导肯定不是省wei、省政府两个办公廳、研究室、组织部、宣传部和纪委这些领导身边的单位的人。这些单位的人下来没有敢中午喝酒的,也没有敢在上班时间打扑克、打麻将和参加其他娱乐活动的。”
郝总经理也对褚达邦说:“周处长他们既然有规定,咱们就别强人所难。我下午到商场那边,也不能喝得浑身散发着酒气,我们这桌可给你省下了几千块钱的酒钱。”
褚达邦说:“我是怕我周大哥犯错误,可不是为了省这区区几千块钱。我不是在周大哥面前吹牛皮,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我挣钱只是想着让数字变大,可不是为了花。如果是为了花,我从现在起停止挣钱,前面挣的钱我孙子辈也花不完。”
郝总经理见他对周胜利几乎到了不设防的地步,什么话都往外说,催促他出去,“咱们这桌不喝酒,你去陪那些官老爷吧。”
郝总站起来说:“周大哥不喝酒,我去转桌去。”
两个女子跟在他身后往外走,一个端起酒杯,一个去摸茅台酒瓶。
他说道:“酒瓶别拿了,他们屋里都有泡的药酒。”
那个女子说道:“中午你让他们喝药酒,大白天的——”
郝总经理拦住了她的话:“那些药喝了壮阳是骗人的,喝醉了酒他腿里就是夹着根钢筋到时候都变成了面条。”
褚达邦已经走到门外了,听到她的话又转身回来怼了她一句:“我什么时候也变不成面条,不信你试试?”
郝总经理赏了他两个字:“快滚!”
她又对两个女子安排:“你们告诉厨房,这个屋里不喝酒,菜要集中上,把菜减到六个。”
三人很快吃过饭,外出转桌的褚达邦还没有回来。
周胜利提出吃过饭了回县招待所休息,郝总经理给褚达邦打了个电话,两人在电话上讲了好久。
郝总经理电话没关就问周胜利:“周处长你是省wei政策研究室哪个处的?”
周胜利估计,因为自己不同意喝酒,褚达邦怀疑自己是来调查他的,所以通过电话打听省wei研究室有没有自己这个人,告诉她:“体制改革研究处,我们处的电话号码是XXXXXXX。”
郝总经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周处长别多心,褚董事长不是落实你这个人,是他在那边桌上敬酒恰巧桌上有个在市wei研究室工作过的领导,他说省wei政策研究室的人他都认识,没有听说过有个姓周的处长。”
周胜利说:“我是从省wei办公廳调到研究室体制改革研究处的,你让他先核实我给的电话号码是真是假,然后给处里或者给主任打电话核实有没有我这个人。
我们三个人开着车跑这么大老远来,一不要东西,二不喝酒,只为骗一顿中午饭?你告诉褚董事长,他与我们第一次见面,查一查也是应该的,我们下午还有事,就不等他回来了。”
“你们先别走,等我给董事长打个电话。”
周胜利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与田爱东一起出了房间。
小董已经坐在了车里,两人上车后周胜利吩咐:“回招待所。”
车出了大门后田爱东问:“周书记咱们真回招待所?”
周胜利说:“郝总经理给褚达邦打过电话后很可能追着咱们的车走,要么是追到招待所,要么是回到她的办公室通过招待所的内线电话给我们联系,咱们先到招待所等着。”
因周胜利现在的身份是处长,在县政府招待所登记是处长,按规格住宿可以住单人间,不能住套间。
三人各自回房间准备休息一个小时后再出发。
周胜利刚洗了一把脸,郝总经理的电话就打到了他住的房间。
周胜利摸起电话听筒说:“郝总有干公安工作的天份,我这刚到房间你的电话就打到了。”
郝总经理带着歉意地说:“对不起周处长,请别怪董事长多心,他不是怀疑你们是骗子,他也不怕你们是骗子。你们真是骗子的话,最多只不过是吃了一顿饭,你们就是住上十天八天,天天白吃白喝他也不怕。
他怕的是你们是来调查他的,怕你们是执法单位和记者。”
她说了这么多,喘了一口气后语气平缓地解释说:“哪个企业,尤其是民营企业都有见不得光的地方。尤其是董事长的这个金矿,县里从上到下议论的很多。他听到周处长不同意喝酒便有所怀疑,托了市里的一个关系找到了市wei研究室的主任打听。
那个主任说他与省wei研究室很熟,没听说过有个姓周的处长,董事长心里更加不安,他在电话上对我说你说话像是个有学问的样子,他怀疑你是上面大报的记者。
我把你的话和电话号码转给了他,在追赶你们的路上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那个主任找省里的大主任核实了,虚惊一场,他们单位真有你这个人。”
周胜利心里想,事实是并非虚惊,是我事先采取了预防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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