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达邦说：“我的七个公司都是在工商、税务注册了的，第一家公司是你们去过的商场，第二家是苗圃，第三到五家是兼并了几家铜矿成立的三个新矿，分别是金矿、银矿和铜矿，另外还有一个运输公司、一个汽车四S店。”

周胜利问：“你们不是兼并了铜矿吗？怎么能变成了金矿和银矿呢？”

褚达邦说：“要说矿得先说苗圃。这一片的山上全是黄石头，土层薄，连树都长不起来。我在商场上挣了些钱，打听到每亩山地每年一地块钱的承包费都没有人来包，便想着家里祖辈是种地的出身，栽树的话怎么一年一亩地里也得长出一块钱的树，就把这片山全包了下来，建起了苗圃。

苗圃里有荒山绿化树苗、城市绿化树苗，也有果树苗，三年后才见到效益。

这一片方圆几十公里的石头都像铜一样黄的颜色，老辈人都叫这一带为铜石岭，过去大办乡镇企业的时候办了一个镇办铜矿，后来又起来了几家个人的铜矿。因为铜矿的铜含量低，冶炼成本高，都办不下去了。

县里的领导知道我有几个钱，又承包了整个铜石岭，便让我买下了镇办的铜矿，后来几个办不下去的小矿也找到我，要求我买下。

我手里的钱是我自己的，赔了也是自己的，没有敢贸然答应。通过朋友关系打听到了国内从矿石中分离金、银、铜的冶炼技术，才答应买下了镇办企业的矿。”

周胜利问：“按照国家规定，金矿经营的执照必须有省以上黄金管理局的批准才能办下来，你们办下手续了吗？”

褚达邦道：“镇办企业那边的所有设备全不能用，房子也很破旧，值钱的就是那个营业执照，在原来的铜矿石里分离出金和银是额外增加的财富，在以前的营业执照基础上增加产品的内容好过关，不然的话，非国有的黄金公司一家也不批。”

田爱东从来没有见过冶炼黄金的，问了句外行的话：“我怎么没有看到冶炼黄金的炉子？”

褚达邦哈哈着着说：“我没有接触这一真是也像兄弟的想法一样，炼金得有火炉——其实完全不是这样。黄金师傅说真金不怕火炼，靠火是炼不出金子的。

真正冶炼黄金的工艺是靠水，具体做法是先把矿石粉碎，然后放在滚动的容器里不停地用水冲涮，慢慢将铜、银、金分离出来，最后通过加入化学药剂分别将这三种产品沉淀下来，整个过程大约一个星期。

这里的金矿不像有的地方淘洗出来的是天然金块，完全通过技术工艺冶炼，一吨矿石才能出几克黄金。”

上午，褚达邦还陪着他们参观了黄金冶炼的整个流程中的绝大部分。最后出金粉的环节他没有领着去看，说那个环节有黄金公司的人和武警看着，他这个董事长都不能随意进。

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只是托词。

周胜利发现到了十点钟以后褚达邦的电话不断，听他对电话那端人的称呼，多数是这长那长的，理由无外乎检查、聚聚，而且都要褚达邦出面。

对几乎来的所有电话，褚达邦看了来电显示后都要骂上一句，但在按下接收键以后马上换上了一幅笑脸，非常热情地与对方讲着话：“局长兄弟，你可好久没过来了，我还以为兄弟把老哥给忘了呢。什么？中午过来，别说什么工作的事，工作要下面的人去干，咱们兄弟喝上一气。”

“哎哟所长，我还以为上次没有招待好你生气了。什么？说我的两个兄弟把他打了？我对你说所长，我的兄弟别的事可能做出来，要说上门打人的事保证做不上来。

我对保安们讲过多次，你打人一耳光，我搧你两耳光，你打断人一条胳膊，我打断你两条胳膊。他们没有敢打人的。

我那两个人说是我安排打的？更不可能。我打十五岁就出来出大力挣钱，当然知道和气才能生财。

我那两个人你给我狠狠批评教育教育一顿放了吧，真拘留了太给告状的人脸了，他们这次得了脸下一次还告。

我们放出去的水没有问题，你也看过多少次了，就是把石头磨碎了用水冲，石头里面还有什么毒？

毒药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们用水冲掉泥沙沉淀下黄金，要药水干什么？

行，那样处理很好，晚上过来玩，兄弟喝完了到招待所住一晚，想要几号服务你随便挑，还不都是给咱兄弟们准备的吗？”

关上手机接听键后，他脸色阴沉地离开了黄金冶炼流水线的现场。

周胜利运起功，把注意力凝聚到了耳朵上，听到了外面褚达邦的电话：“你狗X的还能干什么事？去教训山沟沟那几户人家还被人家给打跑了，打不过就罢了，还让人给抓走了两个人。

那两个人把我都出卖给派出所了，幸亏所长亲自审的他们两个。我让所长把这两个孬种给放了，回来后先捆起来吊他们半天，这个月工资减半。

不能开除，开除回家他们不是矿上的人了更加会胡说八道。再有什么打架、出手教训人的活交给他们两个做，你们不要承认是你派出去的。

从这个月起，把他们两个人从花名册上删除，他们打了人后保卫科不要承认人是你们派的，公安到画名册上也查不到。”

周胜利看了整个黄金冶炼流程，见有黄金公司派来的人看守最后一道关，感觉着来信反映的他们生产黄金没有手续的问题不真实，正在怀疑其他方面的问题的真实性，听到他打的这个电话后又改变了看法，认为这个褚达邦可能真有问题。

到了中午，褚达邦留他们吃中午饭，为不暴露他们纪检部门的身份，中午饭在他的小黄楼吃了。

郝总经理也被褚达邦留下陪他们吃饭：“那边屋里还有几桌，我得到那边串个桌，不能冷了我周哥这桌。好妹妹你也当一回三、陪：已经陪来了，再陪吃，吃过饭后再陪睡——我的意思是陪着午休。”

郝总经理瞪了他一眼说：“你这狗嘴里永远也吐不出像牙来。你这小黄楼里这么多的制服攻关，陪睡也轮不到我一个老太婆。”

（衷心感谢书友V关 注fread-com、书友LihuQ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