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笑了,问他:“你们的保安是在哪里遇到我们田主任和那个年轻人的?”
褚达邦还没回答,先前发现周胜利们乘的车的那个保安从褚达邦身后挤到前面,抢先说道:“是我亲眼看见的,就在郑家峪村这条小河的上游。”
周胜利又问他:“那个地方距你们矿有多远?”
“有……”
保安刚说了个“有”字,突然停住了口。
褚达邦抬腿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骂道:“你他娘的不会说话还抢话说。”
事以至此,褚达邦也不装了,脸一沉对周胜利耍起了横:“周主任我实说吧,你那个姓田的同事提着瓶子到我们洗矿粉的水沟里装水被我们发现了。”
周胜利也不隐瞒:“他去装水是我安排的,已经流淌到你们矿外面的水不会还是你们矿上的财产吧?”
“那倒不是。”
褚达邦说:“我们矿与常家峪村因为水的争执还没有结束,你们就偷偷摸摸地装水,这不是调研,是在拉偏架。”
周胜利说:“调研是多方面的,取水样也是调研的一个部分。”
褚达邦说:“别再编了,你们根本就不是省wei研究室的,我们市里研究室的主任没有打通省研究室主任的电话,问了两个副主任,他们都说没有姓周的处长。
你这个处长是真是假与我没有多大关系,但你不要以假处长的身份侵犯我的利益。既然你已经做了,我问你,你们是把你手里的水样给我,还是我把你们和水样一同带到矿里,让县公安局来带走你们?”
周胜利说:“我们取水样合理合法,已经取来的水样不能给你们。”
“那你们就得跟着我们走,那几瓶脏水我不要,连瓶子一同扔了。”
周胜利坚定地说:“水你们不能动,人也不会跟你们走,你们愿意请公安局的来也不是不可以。”
褚达邦豪横地说:“本来我是想着把你们带到矿上以后再交给公安的,既然你不认为我能叫来公安,那我就叫一个给你、也给姓常的看一看我有没有那个能力。”
他打开了手机,找出一个人名后把手机拿到常胜文面前说:“常支书肯定知道咱县公安局长叫什么名字吧,你看是不是这三个字?”
把手机放在常胜文眼前几秒钟后按下了拨通键,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说道:“大哥,我是达邦呀,你听出来了?是这么个事,我和常家峪村最近有些不愉快你听说了吧?对对,就是扣押了我两个人的那个村。
他们最近又出了吆蛾子,从省城请来三个人,开着一辆挂着省城车牌号的破车,冒充省wei政策研究室的人,上午到我那里套话,下午又与常家峪村的人一同到我矿上刺探什么秘密,人现在被我堵在常家峪的村委办公室里。”
“别别,他冒充的是处长,你派人来镇不住他,最好是大哥亲自来一趟,我那小黄金楼你也好长时间没来了,她们都还等着一睹公安局长的风采。”
“那好,我就在郑家峪村的村委办公室里等着。”
他把手机关上后,对周胜利说:“我再喊你一声周处长,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可以说实话了吗?”
周胜利说:“我在这里等着他。但是你得给束好你外面的那些人,让他们不要搞破坏,否则的话他们给村里造成的一切损失都由你这个老板买单。”
褚达邦已经进入了狂妄状态,毫不掩饰自己有钱,“就这个小破院有什么值得赔的,我把常家峪村这三百来人的房子全给烧了照样赔得起。”
他对周胜利开始了诱导:“你不是政策研究室的处长,你说话这么有水平,我觉着你也不是社会上的骗子,你可能是报社的记者。
你如果真是记者,现在对我说了实话,我大哥带着警察来了看在我上午也喊过你周大哥的份上,我给我大哥讲个情,不把你当骗子对待。”
周胜利说:“你的电话已经打了,等你的公安局长大哥来了再说。”
小董看到满院子都是矿上的保安人员,担心他们破坏车,对周胜利说:“书记,我到车上去。”
周胜利怕他与破坏车辆的保安发生纠纷会吃亏,阻止道:“院子里有这么多人给看着车,你还怕车丢了?”
小董说:“院子里人太乱,我怕把车弄坏了。”
周胜利假装生气,“小家子气,褚总是亿万富翁,还怕赔不起咱们这辆破车?”
小董是武警战士,军人习惯于服从命令,周胜利不让他出去,他虽然不知是何原因,还是听话坐下了。
从这里到县城开车半小时的路程,县公安局长很快带着三个警察赶到了。
看到他进门,褚达邦迎上前热情的握手,十分亲热地说:“赵局长来得真快。”
赵局长可能公务繁忙,碍于他的情面不得不过来,与他握了握手说:“你电话上说的骗子在哪里?”
褚达邦指着周胜利和田爱东说:“就是他们,上午在我矿上说他们是省wei调研室的,下午又与常家峪村里的人绞合在一起,拿着瓶子去灌矿上淌出来的水,被我们给堵在了这里。”
赵局长板了面孔问周胜利,“你给我讲实话,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在公安局长面前希望你还是说实话。”
在公安局长面前,褚达邦来了本事,对周胜利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十几个分贝:“你现在还敢不敢说你是省wei政策研究室的处长?赵局长可是老公安,在他面前敢撒半个谎他都能听出来,老实说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常胜文是个纯朴的山里人,感觉到周胜利他们是为了帮助村里才去灌水样,不去灌水样就不会被矿上的人发现,他们真被公安局给带走了,他心里过意不去,拉了把椅子给赵局长,“局长您先坐下,听我说。”
周胜利朝他摆了摆手,“常支书,你说不清楚,今天的事也与你无关。爱东,你把工作证给赵局长看看。”
田爱东从随手的皮包里掏出了封面有烫金党徽的工作证,递给了赵局长。
赵局长接过来看着里面,又看了看田爱东,核实着他的脸是不是与工作证照片上是一个人,惊问道:“你是、省纪委办公室田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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