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会生自己感觉到自己是个从军近三十年的军人,现在又是特战大队的大队长,身上自带威严,对着周胜利说话的时候尽情地施放着威严,先从精神层面上把他压垮。
但是,他完全是一厢情愿。
他看到对方的眼里没有一丝怯意,也没有与他瞪眼睛,却也没回避他的眼神,不卑不亢地说道:
“遵守纪律也包括保守机密,我们所有教练均不属军事人员,在非军事人员面前不能暴露军事单位,更不能暴露你大队长身份——这是我要说的第一点。
第二点是,你们这一次的任务是由古门派派出的教官教你们全队人员学习华夏传统功夫,教官人选由我方定。你说这位教官六、七十岁不能做教官。你错了,他今年九十七岁。
不过,讲水下功夫,打架他可以赢得了你们任何一人,比游泳的速度,五十米、一百米,随你们定,谁与他比由你定,他输了马上走,他赢了你们谁也别再说他年龄大不能做教官的话。
第三点,教官组与你们特战队之间是师徒关系,不隶属你们大队,每个教官的出勤由教官组自己考,哪个教官带哪堂课也由教官组自己定。我想,你应该也上过学,没遇到哪个学校老师出门还要向学生请假的规矩。
最后一点,华夏是礼仪之邦,尊师有着悠久的历史,你身为学生,竟然对我出言不逊,还要军法从事。我问你,我是军人吗,你对我如何军法从事!”
邢会生本来是要拣周胜利这个软柿子捏的,没有想到他虽然声音不高,但却比前面的那个老人更加咄咄逼人。短短几点,不仅把他说出去的狠话给一一还了回来,还给他立下了规矩,告诉他往后教官组的人和事不归你管。
见邢会生被周胜利一番话驳得无话可说,政委出来打圆场,“总教官别生气,当兵的说话冲,地方上的各位可能听不习惯,以后见面常了就知道大队长没有看不起诸位的意思。”
龙爱民作为新装备研发人员前来验收全自动进攻水靠使用效果,也参加了见面会。
前面邢会生朝着周胜利发了两次脾气,她忍不住想出来说话。因为她坐在周胜利的身边,两次都被周胜利拉着她的衣袖给压下来了。后来周胜利的一番话说得邢会生无地自容,她心里才舒坦。
听着政委非但没有替邢会生检讨的意思,还要周胜利他们适应邢会生的话,刚被压下去的火“噌”地又冒了出来:
“政委为大队长打掩护可别败坏了军人的形象,我也是个老兵,军龄超过三十年,与地方上的同志说话也没有那么冲过。我觉得双方相处,不是要求对方适应你们,而是你们注意自己的言行,尊重对方。”
政委只想着不能让双方刚见面就闹僵了,慌不择言,被龙爱民这么一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是有漏洞,但也不满龙爱民当兵的不站在当兵的人的立场上说话,却向着外人,纠正着自己先前说过的话:
“我刚才的话说得是有问题,龙处长批评得对。咱们进入正题吧,我们三位军队上的刚才基本上也都介绍了,该说不该说的也都说了,请地方上各位介绍自己吧。”
周胜利说道:“他们出家人不习惯这种场合,我替他们说吧。
他们几位全是神龙门的弟子,我的师父是神龙门的人,我在党政部门工作,没有加入古门派。
这位年龄最大的是神龙门神龙观的三观主,刚才我已经说了,三观主是九十七岁之人,他们的大观主、二观主和我师父均是过百岁之人。
这位是三观主的弟子静安道长,这三位年轻道长均是三观主的徒孙辈;这位是神龙门神龙寺的慧能主持,这三位是神龙寺的俗家弟子。我叫周胜利,跟神龙寺的智愚大师学艺。”
慧能双手合什,“阿弥陀佛,他是小僧的曾师祖。”
周胜利接着说道:“我们八个人,可以按照七组同时传授神龙功夫。除了我和三观主外,他们六人在训练期间全部时间用在授课上,我不定时地回单位处理工作上的事。
同是神龙门人,每个人在某一方面的功夫也不相同,各人教授的功夫都是他最强的一项。
下面我大概介绍我们这一段时间需要学习的内容。
神龙门是在东汉末期以渔民为核心建立起来的一个门派,武功之外的功夫是观潮识汛,辨识水道,追逐鱼群。神龙门奉献给海军的,也就是我们需要向各位传授的全是本门独有的功夫,主要有潜龙功、鱼游功和肉搏功夫。
潜龙功在海底深度超过二十米、坚持时间一小时以上为合格。这个功夫不仅可以让人坚持时间长,还可以冬天在冰雪中练习。
鱼游功是人在海里游得像鱼虾一样灵活快速,合格的标准是有鲨鱼的速度和力量。
肉搏功夫首先要求人在水中出拳出腿的速度像在陆地上一样快,其次是每人将发一个水靠,即人在水里穿的衣服,学会利用水靠提高游泳速度和转向速度,还会利用水靠上面的武器伤敌。
水靠是神龙观贡献出来的传家之宝,总装备部龙爱民大校在此基础上加以改进研发出来的。
这几项功夫是我们的战士在与敌方在水里保命和杀知的看家手段。”
周胜利讲完以后,龙爱民又讲了自己的职责,“我此次奉命前来是现场观摩水靠的使用情况,随时掌握,及时改进。我们还有新开发的水靠的使用方式,到训练的最后根据考核结果对少数队员传授。”
按照程序,邢会生作为军事主官,对特战队如何根据教官的人数组织人员说出个具体的方案,但他对训练的事根本不懂,只好推给政委。
政委说道:“我们总共是三个中队九个分队,教官只有七组,我们需要打乱两个分队插到其他分队里面组成七个组,各组由中队长和教导员分别任组长,我任一个组的组长,大队长揽总。”
周胜利知道大队长不是特战队员出身,个人军事素质较差,政委给他留了个面子,有意试探大队长,“大队长不加入各组训练?”
邢会生说道:“说心里话我倒是想,但处在我这个位置心里想也无用,时间不允许,‘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