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久妹说：“那样的女人不多，至少我还没有见过。”

龙爱民说：“不多不等于没有，如果真是那个男人的合法妻子主动提出的呢？”

张久妹越来越感觉到龙爱民所说的那个好姐妹就是自己的女儿柳若眉，认真思考了一会说道：“如果那个男人的合法妻子真有那么大的肚量，也是她付出牺牲换来的福报，你这个姐妹和她的孩子大胆地答应对方的邀请。”

龙爱民说道：“张阿姨只说对了一半，那个男人的妻子不是肚量大小的问题，而是她知道感恩。徜若不是我那好姐妹在不知道换来什么回报的时候毅然决然地牺牲自己的清白救了那个男人，既毁了这个男人的健康，也丧送了他的政治前途。这样的女子不值得感恩吗？”

张久妹瞬间明白了，声音颤抖着问：“你说的你那个好姐妹是——”

龙爱民没有等到她说完就接过话说：“她就是若眉妹妹。为了胜利哥，她失去了自己的清白，独自一人到几千公里外支边，还承担着未婚妈妈被人议论的风险，我和周家全家老小都得感激她。”

张久妹眼前涌出一片薄雾，嘴里喃喃地说道：“这个孩子做出这么大的事竟然谁都不告诉，小支边不仅长得像周书记，而且每次见到他都分外亲热，我也有过怀疑，几次问她都不承认。现在想来小支边对周书记亲近是父子天性，血缘的关系。我都问不出来的事情，你怎么问出来的？”

龙爱民说：“顾金妮在与若眉做手术时看见了她的妊娠纹，又见到小支边长得像胜利哥，专门去家里告诉我。我与若眉妹子早就认识，今天专门来看她，同时也想问个水落石出。”

张久妹问：“现在你什么都清楚了，打算怎么样处理与若眉的关系？”

龙爱民说：“若眉妹妹是从政的，这么年轻又是个女子当了县长，眼红的人不会少，胜利哥现在又居高位，政敌也少不了，两人显然是不能公开结婚，关系还要保密。但周家会承认这个儿媳妇，也会承认小支边这个孙子。”

张久妹说：“周家承认小眉这个儿媳妇，给她这一世的人生减少了一大遗憾，只是小支边——”

龙爱民知道她后面的话不好开口，提前说道：“小支边的姓若眉已经告诉我了，你们家只有若眉一个孩子，想着让小支边姓柳。这没有问题，不用请示公公婆婆，我就可以说了算。”

张久妹说：“小眉对我说小支边是她在边疆地区收养的孤儿，我也观察到她身上的妊娠纹，小支边小时候特别像她的样子，我早就估计小支边是她生的，她不承认，我也装不知道。如今小眉有了归宿，我和老柳走了也放心，不怕她在这个世界上孤单了。”

她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你们家里那边知道？”

龙爱民说：“主要看柳叔叔的态度，柳叔叔如果同意了，我婆婆亲自来医院把她请回家里住着养伤。住在医院里由顾金妮给看，回到家里也是顾金妮看，还是住在家里方便。”

张久妹又问：“顾主任是你这边的亲戚还是周书记那边的亲戚？”

龙爱民说：“金妮的父亲是胜利哥的救命恩人，胜利哥当时因为脑部受伤失忆，在金妮家里住了一个多月，金妮也暗中喜欢他，三十多岁还不嫁人。

我逼问出了她的想法，就把他们两个给赶到了一起。”

张久妹吃惊地说：“我是女人，知道女人大多是小心眼，你怎么还把自己的男人往别人怀里推？”

龙爱民说：“人是高级动物，但毕竟是动物，面且是灵长类动物。灵长类动物的特点是一夫多妻，雄性越优秀围绕在他身边的雌性就越多。

胜利哥虽然自制力强，但他一定会克制得很痛苦，我不希望看到自己所爱的人那么痛苦。”

“另外”，她羞红着脸说：“他二十岁时跟着古武门的师父练习潜龙功，龙性yen，他那方面的能力特别强，我一个人根本受不了。若眉妹妹说她救他的那一夜他在昏迷中折腾她大半夜才入睡。”

听到女儿的床上事，她这做妈的也有些不好意思，对龙爱民说：“老柳这是是个女儿控，凡是他女儿决定的事他百分之百不反对。你就按他同意去做。”

两人回到了构若眉的病房，看到柳若眉脸上满是笑意，张久妹打趣她说：“找到了婆家就这么高兴？”

柳若眉孩子般地向她吐了吐舌头，说：“我早就知道婆家是谁，现在终于得到承认了。”

小支边从病房外走进来说：“我看到妈妈做鬼脸了，奶奶说做鬼脸晚上睡觉会梦到鬼，不准做鬼脸。”

柳若眉反驳说：“你奶奶说的是小孩子不能做鬼脸，我又不是小孩子。”

龙爱民看到自己带来的饭盒已经涮得干干净净，伸手拿过来说：“若眉妹妹明天想吃什么？”

柳若眉说：“部队医院里的食堂做饭菜很好吃，不用再带来了。”

龙爱民说她：“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主人，张阿姨和柳叔叔是客人，我们主人应当主动招待好客人。”

小支边在一旁说：“我妈最爱吃大鸡腿！”

其实是他想吃鸡腿，见所有来人都问他妈妈想吃什么，便把自己爱吃的鸡腿说成是妈妈爱吃。

龙爱民说：“你的要求太简单了，明天我送鸡汤过来，你妈吃肉喝汤，你吃鸡腿。”

龙爱民回到家里见厨房里的冰箱旁边放着两个小红布包，每个红布包里有六枚鸡蛋，问钱桂英：“娘，这是哪里来的鸡蛋？”

钱桂英喜孜孜地告诉她：“是我和你爹在外面新开张的店里帮人场挣的。”

周抗战也说：“外面每天都有开业、庆典的，为了聚人气，他们都请我们这些没有事干的老头老太太去排队帮人场，去的人每人发一棵大白菜或六个鸡蛋，有的也发大米。我和你娘闲着没事，全当出去遛湾，今天挣的十二个鸡蛋足够咱们一家三口吃的。”

龙爱民说：“我和胜利哥的工资都高，还有锦花姐那边管理的公司每年也不少挣钱，咱家不缺仨核桃俩枣的，马路上车多人杂，二老眼睛又不好使，万一磕着碰着的，我没法给胜利哥交待。”

钱桂英道：“娘这一辈子一直吃别人挣的，年轻时吃你爹挣的，老了又吃你们两口子挣的，这一回也挣点自己吃，你们跟着沾光，今天中午吃白菜炖肉，白菜是我在刚开业的超市抱来的。”

周抗战说：“你给他交待什么，他只想着自己当官了，把我们老俩交给你这个当儿媳妇的。他敢找事，你爹削他。”

钱桂英也说：“娘在外面与胡同里的那些人说是跟着儿媳妇生活，没有人相信。你放心好了，我和你爹两人加起来四只眼睛，不会出事情的。”

钱桂英问龙爱民：“妮子去她姥爷家过年还没有回来吗？”

龙爱民回答说：“还有两三天就回来了。今天中午金妮值班不回来了，咱们吃饭。吃着饭我还有大事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