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看到周胜利似乎不相信的样子,慎重提醒说:“你可千万别不信,不用多,一头猪的血隔上几千米洒一些,就能把鲨鱼引到海边上。”
小妹惊恐地看着周胜利:“周叔,你有仇家。”
周胜利笑了笑说:“我从外省调来才几个月,与你两位哥哥一起吃饭那天是刚到北海省,还没有去上班,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仇人。”
小黑说:“可能是你外省的仇人追杀你追到海安来了。”
周胜利说:“你是看惊险剧看多了,我在内地别说没有这么大的仇人,就是有他也不懂你们海边人才知道的招引鲨鱼的方法。
我都不在乎,你们也别把这事当作什么大事,估计海鲜做得差不多了,准备吃饭吧?”
小妹读书比两位哥哥多,懂得也比两位哥哥多,问道:“周大哥从外省调来,是不是也在省里工作?”
周胜利说:“我是在省里工作。”
小黑说:“我们打算请周大哥喝酒的,到酒店里要一瓶好酒,我们的身份不配与省里的领导同桌喝酒,您喝酒,我们吃饭。”
周胜利一直坚持着开车不喝酒,现在只因为被认为是在省里工作的领导相互关系就疏远了,不喝酒不只是显出自己有架子,交情也就从此结束了。他觉着从工作出发,自己也需要几个最基层的朋友,说道:
“从道理上讲,开车不喝酒,今天你们兄弟两个知道我不是做小买卖的了,这个酒咱们一定要喝,不过我得先找好来替我开车的。”
他给钟铁民打了个电话,问道:“铁民,你现在家里吗?”
钟铁民说:“你昨天说今天不用车,我带着老婆孩子打了个的车到海滩上玩的。天晌午了,正准备在农家乐吃个饭,书记有事?我现在就过去。”
周胜利说:“正好,我今天上午与两位渔民兄弟和一个小妹妹在海里捞了些海鲜,也在农家乐。你带着弟妹和孩子再打个的车过来,吃过饭替我开着车回家。”
钟铁民说:“她们娘俩不用过去了。”
周胜利说:“我这边也是玩的,不让她们过来你也别来了。我是怕酒后开车不安全,才给你打的电话。”
钟铁民说:“好的,我们这就过去。你说一说你现在的位置。”
周胜利把电话给小黑,说:“我的同事,你给他讲清楚我们现在的位置。”
在小黑与钟铁民通话的时候,周胜利对服务员说:“这个桌上增加三个人,给准备好碗筷。”
小白带着小妹出去了,要她去船上把剩余的海鲜全拿来,他自己则到吧台挑选好酒。
他与渔家乐老板是邻村,相互都认识,对他说道:“我和小黑带的钱可能不够,不足的钱先欠着,明天就来结清。”
老板说:“与你们一同来的那个人先押了五百块钱在这里了,你们的钱用不上。”
小白说:“押上也不能要,欠的钱我明天一定会带来。”
他挑了两瓶这里面最贵的酒,说:“不够我再来拿。”
回到包间内,小黑也与钟铁民通完了电话,小白埋怨周胜利说:“周领导,说好了我们兄弟请你的,你干嘛还要把钱押在吧台上?”
周胜利说:“认了几个月的大哥又反悔了?已经叫了就不能反悔。”
小黑也帮腔数叨小白:“是呀,周大哥不嫌弃咱们就一直叫,你黄鼠狼拄文明棍——装的什么斯文?”
小白说:“我是说咱们讲好的咱们请周大哥,可是他早就把钱押到了吧台上了。”
小黑马上附合着小白说:“这就是周大哥的不对了,我们兄弟可能不如你拿钱多,但是我们也不能说话不作数呀。”
周胜利说:“你们现在差不多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你们难道喜欢一个吃白饭的领导干部吗?我相信你们不会喜欢。我知道老百姓最讨厌的就是手伸得老长,公家便宜、个人便宜都想赚的干部,我是不打算做那样的干部,你们也不要逼我做那样的干部。”
钟铁民一家三口和小妹一齐涌进了屋内。
周胜利对钟铁民的爱人说:“弟妹,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们没有过完这个完整的周末,对不起了。”
钟铁民爱人说:“铁民干的就是这个工作,为领导服务没月白天、黑天,也没有节假日是。他不该答应领导带着我们娘俩来打扰周书记。”
周胜利对钟铁民使了个眼色说:“我和铁民是同事,今天是周末,我来向这两位渔民兄弟学习捕捉海里的鱼虾技术,本身就是玩的,今天中午让酒店老板加工的都是我们上午的收获,保证新鲜。”
“周大爷,有没有乌贼,我要吃乌贼。”
钟铁民八岁的儿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周胜利指着小黑说:“你这位小黑叔叔捉了两条大乌贼,等一会吃乌贼的时候别忘记了谢谢这位小黑叔叔。”
小妹说:“我堂哥也捉了一条,一共三条。”
周胜利说:“不就拿了两条乌贼过来吗,怎么又多了一条?”
小妹说:“堂哥说今天来玩抓的全吃了,刚才让我把放在鱼获里的那些都拿来了。”
周胜利还没开口,钟铁民儿子就问小妹,“漂亮姐姐,乌贼还活不活?”
小妹说:“咱们进屋的时候还活着。”
“你可不可以带着我过去看看活着的乌贼?”
“可以,姐姐带你走。”
小妹被他一声“漂亮姐姐”喊得心花怒放,高高兴兴地牵着他的手离开了包间。
小黑给周胜利倒了一小杯酒,给自己和小白各倒了一大杯。
钟铁民问他:“为什么只给周大哥倒一小杯酒?”
他从周胜利的眼色里知道他不愿意让自己暴露他的身份。
小黑说:“周大哥用小杯我们用大杯,显得我们尊重周大哥。”
他也多了个心眼,认为周胜利即便不是电视里的那个周书记,在省里工作也是在领导机关工作的干部。
钟铁民说:“你们不了解周大哥,他在酒场上从来不搞特殊,喝不了那么多他会告诉你,但从不以地位压人。”
他知道周胜利工作的时候很投入,闲暇时候很放松。
见周胜利与他们同样端着大杯,小黑、小白两兄弟激动地一口下去了大半杯。
每人两大杯酒入腹后,说多了起来,均说从来没有想到这辈子能与省里领导一个桌上吃饭。小黑拍着胸脯说:“周大哥,兄弟我没有什么别的能奈,水里的功夫还行,有用得着的地方,再深的水我也敢下。”
小妹笑他,“你就吹吧,水下的功夫好,要不是周叔救你,你这会早就做了龙王爷的上门女婿了。”
小白说:“周大哥没在海边生活过,水下憋气的功夫,我还真没见过。”
周胜利说:“我那两下子在小水库里还能应付,到了海里只会潜水、憋气照样保不住命。”
小黑接了过来:“那倒是,今天上午的那种事你可得防着。”
钟铁民是干警卫的出身,对危及领导人身安全的事反应特别敏感,急忙问道:“上午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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