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喷泉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

水柱消了，那个巨大的黑影也消失不见了。

听到小妹说那两道水柱是鲸鱼喘气，周胜利想起了十多年前在海上看到过的鲸鱼喷水，问道：“我从相关资料上看过鲸鱼不是生活在水深超过一百米的深海里吗，这里的水深不过二、三十米怎么会有鲸鱼？”

小妹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在这个鱼场里每年都能见到一、两次鲸鱼。我爹说鲸鱼一般都生活在远离大陆的深海里，猛吸一口海水就能吃到半口的鱼虾。有的鲸鱼不听海龙王的话，被海龙王给赶到浅海里吃小鱼小虾。

我知道他说的是迷信，也找不出什么更科学的理由反驳他。”

周胜利早就从书上看过鲸鱼觅食的方法就是大口吸进大量的海水进入腹中，把食物留下，将海水和杂质吐出来。想起刚才那股巨大的吸力和庞大的移动黑影，意识到那股吸力就是鲸鱼吸水，自己差点被鲸鱼吸入腹中，遂把刚才水下的经历说了一遍。

小妹说：“你是遇到了鲸吸。我爹说鲸鱼、鲨鱼那些大鱼吞食的力量特别大，能直接把人吸进肚子里，渔民抓住鲨鱼和鲸鱼，经常在它们的肚子里扒出金银首饰和铁器，那都是人被它消化掉以后剩下来的。”

周胜利想到如果不是身边有岩石可抓，自己这会儿有可能已经身在鱼腹之中了。

鲸鱼离开之后，龙爱民和海辰迫不急待地去提放在海里的虾笼。

三个虾笼里总共有不到十只大虾，其余都是比平常吃的虾皮差不多大小的小虾米。

海龙要把那些小虾米放进大海，说等到它们长大以后再抓了吃。

小妹告诉他，这种小虾米就是专门晒虾皮的，它就长这么大。

一个上午，船又移动了两个地方，周胜利又到海底下两次，海面上的虾笼里也收获了有五、六斤虾。

在马头上，龙爱民看到手机里有讯号，便给X海舰队的首长去了一个电话介绍了小妹的特长。

那边的首长听到介绍后说：“别等到秋季征兵了，我们马上派两名同志过去对她进行测试，如果真有这个特长，他们二人负责协调地方政审，够入伍条件的话当时就带回，暑假开学时与今年招收的学员一同入校。”

她把电话里的内容转达给小妹后，小妹激动得在小船上连翻了两个跟头，拒绝了周胜利中午一同吃饭的邀请，说：“我回家告诉我娘去，下午就开始复习高中的课程，学习成绩不能拉下，丢婶婶姐的脸。”

龙爱民嘱咐她，“最近些时间走路、干活时要注意，不能磕着、碰着，带着伤去见部队上的人。”

中午回到家里，海辰绘声绘色地给爷爷、奶奶讲述着在海上的见闻和他和龙妈用笼子捉虾的过程，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周胜利差点被鲸鱼吸到肚子里的事说了出来。

惊得钱桂英把周胜利叫到跟前从头摸到脚，核实着身体有没有被大鱼给伤着，还教训他说：“老人说陆地上有什么海里就有什么，往后少往海里钻，今天幸亏是遇上了大鱼，没有遇上海老虎，在海里遇上海老虎你就没命了。”

对钱桂英的训斥，周胜利像个小孩子一样，训一声应一声。

他常年不与父母生活在一起，现在感觉被老母亲训着也是无上的幸福。

吕匡达被放回去没有几天便立下了大功：从本村远房表哥孙二旺那里探知到闵子由所说的老五的确切身份：海安市滨海区环卫集团司机。吕匡达还告诉他，老五虽然是徒孙辈，但他经常随着大师兄黄太良代师父处理江湖上的事，有可能知道师父的身份。

钟铁民安排人暗中拍摄了他的照片，经闵子由辨认，他就是自己跟在黄太良后面认识的那个老五。

市公安局于夜间将老五拘传到案，连夜讯问。

夜间拘传容易在被拘传对象心理上造成压力，容易突破。

老五是夜里九点离开酒桌回家的路上被拘传，凌晨两点心理防线便溃败下来，突然说道：“大师伯不是我害的。”

公安局这边掌握的线索，最直接的是他几次参与打架，还直接把人打成了轻微伤，间接的是怀疑他是撞伤闵子由的重要嫌疑人，但没有料到他第一句话竟然说了他大师伯黄太良的事。

黄太良在海里被鱼虾吃得只剩下骨头架，如果不是身上那身衣服被他儿子认出，不做BNN鉴定难以认定从海里捞出来的死者会是他。

公安局目前对他的死亡原因还没有定，根本没有怀疑老五杀他。

老五呢，感觉到公安局突然在夜里把他抓起来审问，一定是自己犯下的大事被他们给抓到了。

他知道自己犯下的最大的罪就是做了师爷杀死大师伯黄太良的帮凶。

老五的父亲是师爷百面帝君的第二个弟子，武功远超在外面当领导干部的大师兄，但他爱带着弟子们与别的帮伙打架，被人给打断了双膝，落下了终身残疾。

儿子老五不仅从父亲那里学得了武功，还继承了他的凶狠，二十岁上便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地盘。

师爷对他十分赏识，还亲自教他武功，委派他扶佐大师伯，俨然视他为第三代弟子中的核心人物。

老五虽然不知道师爷的具体身份，却知道师爷与大师伯一样是个当官的，还知道师爷现在的住址和电话联系方式。

两个月前，师伯给正在环卫集团上班的他打了一个电话，“开着你那个破车赶紧来我家。”

老五开着运送建筑垃圾的车以极快的速度到了黄太良家。

进了家后黄太良告诉他：“闵子由最近被警察给盯上了，他只是给咱师门办事，不是咱们师门的人，师伯信不过他，打算让你把他给灭口。”

老五吓得身体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推辞：“师伯，打架我不含糊，你要我杀人我下不去手呀。”

黄太良说：“傻孩子，师伯要你将他灭口并不是要你拿刀去抹他的脖子，那种方式杀人你还没到家公安局的人就把你给抓起来了。我的意思是你开着车撞他，撞了人被抓住了也就是个交通事故，连监狱也不用进。”

老五说：“开车撞人我敢，已经撞伤过一个了。”

（衷心感谢书友V关 注fread-com、书友LihuQ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