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
秦国麦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狠狠的一拳砸向桌面。
他是没有在知秋礼堂,但他却能感受到此时此刻现场的氛围应该和他的心情是一样激动的。所有人看向苏逸的眼神都充满着火热的兴奋,都恨不得倒头就拜。
一个狗屁不懂的海归博士。
你拿什么和身经百战的苏逸去比?
纸上谈兵吗?
你所谓的这些理念压根都是站不住脚跟的,都是空中楼阁,真的要是和苏逸的理念去碰,一碰就会支离破碎,一碰就会稀里哗啦,张谦鹤,你这个背叛华夏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纸上得来终觉浅。
你还是回炉深造吧。
......
网络上。
“我知道这哥们是谁了。”
“我也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咱们那届的辩论之王苏逸吗?”
“我的天呢,真的是苏逸,这下这个张谦鹤可是倒血霉了。以前苏逸还没有工作,就能够靠着雄厚的知识理论全面控场,何况现在已经工作这些年的他更是无可匹敌。”
“我就说这哥们有些面熟,你们还记得前段时间网上传起来的凤舞县老百姓送别县委书记的事情吧?那个县委书记就是他!”
......
当网上开始传出这话的时候,在知秋礼堂现场,也有人认出了苏逸。
他们刚才没认出来是因为事发突然,一时间没有谁去多想,但现在不同了,他们看到苏逸的表现就震惊了。在震惊中,和自己脑海中的一个形象下意识的就重合。
一重合就认出了苏逸。
“哈哈,这不是我的师兄苏逸吗?”
“当年师兄舌战群儒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今天还能再次看到。”
“我记起来了,在燕北大学所有毕业的校学生会主席中,苏逸的位置是排在第一的。”
“嘿嘿,你们快看张谦鹤,他快哭了。”
“苏逸师兄!”
“苏逸师兄威武!”
“欢迎回家!”
......
“苏逸?没想到他就是苏逸!”
张太清看着意气风发的苏逸,嘴唇哆嗦着。
要是别人,他或许还可以想点别的办法收拾,但要是苏逸的话就有些难办了。毕竟当年的苏逸是如何风光无限,他是清楚的。他虽然说和苏逸没有多少交集,但却也听过名字。
该死的苏逸,你蹦出来干什么?
显摆着你了吗?
......
“苏逸?他是谁?”
听着现场所有师生都在喊着的欢迎回家,张谦鹤一下就懵住了。他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自己刚才说什么苏逸不是燕北大学的人,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的事情是站不住脚跟了。
苏逸何止是有资格,看这场面简直是太有资格。
但问题是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张谦鹤心中抓狂着。
作为一个海归博士,他对苏逸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在国子监也是第一次见到,可现在看来自己没有将苏逸当成该重视的敌人是错的离谱,这家伙简直是在要自己命。
宁织锦呢?
张谦鹤下意识的看过去,然后双眼瞬间充血。
宁织锦竟然像是花痴般的看向苏逸,那眼神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不行,宁织锦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抢走他。苏逸,你要是敢和我争抢宁织锦,我会和你玩命的。想到这里,张谦鹤就怒火中烧。
“苏逸是吧?你要是真的有本事,就上台来,咱们面对面的比划比划,不要在后面一个劲的放嘴炮。就你刚才说的那些,有一句是有证据的吗?没有,全都是你的凭空臆想,是做不得数的。”
张谦鹤大声呵斥。
“凭空臆想吗?”
苏逸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冷笑,拍了拍周楚楚的手背后,从座位上便走出来,一步步的开始走向讲台。
所有师生都眼神炽热的目视着。
“你说我说的话没有证据支撑,那么你说的有吗?”
“张谦鹤,你也没有吧?所以你说我是在凭空臆想,那你又是什么?而且谁给你说我是没有证据的,谁给你说我说出来的这些话都是虚构出来的,都是纯粹为了反驳你而反驳的。”
“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苏逸闲庭信步的走着。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焦虑不安,他坦然镇定的说着,即便是被万众瞩目,他都没有丝毫怯场。
“在我曾经执政过的地方,有一家企业是做服装的,他们家的服装卖的很好很畅销,但因为想要扩大规模,所以说就贸然引进了外资介入。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这家企业慢慢的被这家外资渗透,架空,直到最后被吞并。”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已经是在政策范围内引进着外资还遭受到这种暗算,要是说无条件的引进,那所会带来的灾难更是不可估量的。”
“当然你张谦鹤或许会说,这肯定是我编造出来的故事。”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网上搜搜,这家服装厂叫做金戈!”
苏逸说出金戈二字的时候,恰好走到一半。
而听到他话的师生们立刻就开始拿出手机搜索,很快他们就搜到了金戈,然后不约而同的发出着一阵阵倒抽冷气声。
“真的有这个金戈服装。”
“这家企业真的被外资给吞并了。”
“我就说的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
张谦鹤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
他虽然没有搜索,但听着耳边传来的震惊愤怒声就知道苏逸说的没错。
“一家企业不能说明问题的。”
“谁给你说是一家企业?”
苏逸继续往前走着,看着张谦鹤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语气愈发冰冷刺骨。
“金戈服装只是我所说出来的一家,光我亲身经历过的还有至少十几家,它们有的像是金戈一样,已经被彻底侵占控制,有的却是被掌控了一半,它们的灭亡只是迟早的问题。”
“你若不相信,大可现在就上网搜。”
“小白礼月饼!六棵树高粱酒!小宝护手霜!今龙岩食用油!天下重工......”
苏逸安静的说着。
他每说出一个名字,心情就凝重一分。
在场的燕北大学的师生们就像是被重锤锤击着似的,心脏就猛然骤缩一下。
你当苏逸只是随随便便说出一个名字吗?
不是的!
这每个名字背后代表着的可都是无数人的心血,而现在这些心血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那些所谓的外资,以各种各样的身份进来了,你说他们进来后要是按照我国的法律做事也算,但他们是不会的。因为追逐暴利是他们的秉性,要是在框框架架中经营的话,何来暴利?所以他们就将目光锁定住咱们国家的优秀企业,国营的,民营的,私人的,大的,小的,只要是能为他们赚钱的,统统都成为他们的目标。”
“所以张谦鹤,你现在给我说他们都是抱着盘活我们华夏经济的目的来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你觉得那些被吞并掉的企业家们,他们会相信吗?”
“你觉得那些因为吞并而导致他们下岗待业的工人们,他们会相信吗?”
苏逸站到了张谦鹤面前,居高临下的看过来,冰冷的语言中透露出一股不加掩饰的怒意。
他愤怒着。
他仇视着。
他可以容忍华夏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屈于末位,但却绝对不能接受这种人为的迫害。
张谦鹤就是人为。
张谦鹤就是苏逸心中此刻最大的恶意。
“以偏概全!”
被这样逼问着的张谦鹤,眼神有了些许慌乱,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色厉内荏的喊道:“你这完全就是在以偏概全,还是有很多外资在进入华夏后,是能够遵守华夏的法律做事的。而且就算是你说的这些,就真的是对的吗?我敢说,这就是市场经济带来的必然性后果,要不是那些国有企业想要扩大规模的话,又怎么可能说落得这步田地?”
“归根结底还是他们太贪婪了!”
“贪婪是原罪!”
“贪婪?”
苏逸眉角扬起,嘲讽的说道:“我敢说我刚才所说的这些企业,他们都是在法律框架允许的范围内正常经营的,他们每一步的走出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即便这样,还是被那些利欲熏心的外资给算计了。所以你现在给我说这个贪婪,说得着吗?”
“我!”
张谦鹤还想要反驳,但苏逸却是已经懒得和他再费口舌。
“你想说什么那是你的事情,你想做什么我也管不着,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现在我要和在场的师生们说两句话,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苏逸转身看向知秋礼堂,看向在座的每个人,目光从吴道中身上划过的时候,吴道中对他微微颔首。
苏逸一下就找到了底气。
有老师撑腰,他无所畏惧。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我叫苏逸,是咱们燕北大学的毕业生,今天我在这里,借着这个机会,有一句话想要和你们说说,希望你们能够给我这个机会。当然我说的这话,或许会有些刺耳,但我却是没有任何恶意的。”
“因为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也是我作为一个毕业生对应届的你们,提出来的一个请求。”
请求?
在座的师生们顿时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