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心理活动让于局胀热起来。荷尔蒙推动他说出如下的话:“妹妹,你、你的事,在我心里,有特殊的位子。你说的那个事吧,我试试。如果我搞定了,你拿什么报答我呢?”
陈翀笑道:“等你搞定,你就知道了。”
于局被陈翀弄得七荤八素,失去了准星:“好,妹妹,我尽最大努力。来妹妹,让我们先握个手,算是行动的开始吧。”说着,伸出手去。
陈翀微笑望着他,不伸手。
于局心里极不是滋味。这女人,太难上手上。他原似只要她一伸手,他顺势一拉,就可以让她倒在自己怀里,那时,再——
但,她就是不伸手,于局只是讪讪道:“……放心,今天是哥哥握妹妹的手。”
陈翀露出迷人的微笑:“行,一会儿,我们分手时握,好吗?”
于局心有不甘地:“这有点过分了吧,这么不相信哥哥!”
陈翀微微摇摆了一下身子,空气中立即就有一种带色的韵律摆荡。陈翀顺势撒个小娇:“嗯,哥哥,你就惯一下妹妹嘛;妹妹有些习惯难改的。”
于局:“难改,也要改的。这是为你好!”
陈翀:“好吧,那就以后,你帮我改吧。”
于局:“这还差不多。”自己把酒干了。
……
陈翀一通花式太极拳,终于撬动了于局。但于局能出几分力,没把握。她知道于局想要什么。但她肯定是不能给的。事情到这一步,只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了。
这头,陈翀尽了最大努力,那端,任春梅也没闲着。
任春梅很直接,在和秦科长讨论项目之余,得一个空挡,她说:“我有件私人的事,想请你帮忙,可以吗?”
秦科长:“行啊,只要不是贩毒杀人,都没问题。”
任春梅被逗乐了。她止住乐后,故作紧张神秘地:“还真是件要犯法的事呢?”
秦科长较了真:“真是犯法?那你还是不要告诉我吧。我帮不上忙的。”
任春梅放声而笑。
秦科长:“你逗我。”
任春梅:“许你逗我,就不许我逗你?”
秦科长:“许许许,男女平等,是不是?”
秦科长说着,将泡好的清咖端到任春梅面前。在任春梅影响下,他也渐渐喜欢上清咖。
秦科长:“说吧,我的任教授,什么事?”
任春梅如此这般,把“雄哥”欺行霸市的事说了。并且毫不掩饰地说:“被欺的是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我已经认他做我的弟弟了,聪明勤奋能干有为。你看能不能帮一下。纯粹是我的私事。”
秦科长脸色冷峻,仿佛自言自语:“这怎么可以,让这种势力膨胀起来,社会会出大问题的。”
又说:“这种人背后一定有保护伞的。”
任春梅:“那是,听说他在监狱里结交了一些人。”
秦科长:“那些人,只能做做马前卒、狗腿子。我说的主要不是这些人。”
任春梅立即领悟道:“官场?”
秦科长点点头,“主要在公安政法系统。”
任春梅:“所以,干涉很难?”
秦科长:“看,动用什么力量。我先摸个底,回头把情况告诉你。”
秦科长对任春梅没作任何承诺,默默开始行动。他是有底气的,除了被童(副)秘书长查出来的叔叔,已经升任副省长外,家族中,还有其他比叔叔更有影响的。但他从不对人提这些,并尽可能把这些痕迹擦掉。
三天后,那天在打砸老罗车行、逼老罗签合同、三人中那个显得精练内敛的男子,出现在吴建国面前。
“我叫王文虎,是祖总的手下——”来人自我介绍道。
吴建国有点蒙 。谁是“祖总”?
王文虎也看出来了,补充说:“我是‘雄哥’的部下。”
吴建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神经有些绷紧。
王文虎道:“我们‘雄哥’全名叫祖雄鸣,祖总,就是他。平时,我们爱叫他‘雄哥’。”
王文虎说着,将两张纸摊在吴建国面前,“这是份转租协议,江州宾馆那边原先车行的门面房,我们祖总愿意转租给你,原租金不变。这合同上,时间一栏,除了今年已经算在内,往后,你想租五年还是十年或二十年,随你填。”
吴建国一看,那转租协议上,甲方已经盖好章签好字。
王文虎又掏出一纸,递给吴建国。吴建国一看,居然是张收条,上书:“今收吴建国先生江州市中山西路186号门面房租金首付款,暨1980年10月31至1981年10月30日壹年房租租金,人民币现金伍万捌仟元整。”
落款是祖雄鸣,字不太好看,但尖锐锋利,笔笔如刀。
也就是说,“雄哥”的首付款不让自己付了,白送。
吴建国迅速作出反应,对王文虎说:“谢谢你们祖总,也谢谢你,这个转租合同,我收下,容我考虑一下,三天内给你明确答复。这张收条,我不能收。替我谢谢你们祖总。”
王文虎道:“吴总,我是奉命办事,要是我把这张条子拿回去,会挨‘雄哥’、祖总的板子的。还请你体谅我。”
可吴建国还是不答应,把那条往王文虎兜里塞。王文虎竭力闪让、阻止。后来,王文虎说了句话,让吴建国停止了。
王文虎说:“吴总,你的心意我会转告给祖总的。这条子,如果你一定要还,最好你当面直接还给他。这样对大家都好。”
吴建国随口说了句让他后来后悔的好,“好,回头我请你们祖总喝酒。”
王文虎使劲握着吴建国的手,说:“我们祖总正想结交你呢,想和你做好朋友。”
这天正好是周末 ,赵丽天放了学,直接来店,吴建国将合同和收条都拿出来给她看。她一看,惊喜地拍起巴掌,“哈,她还真办成了!”
听得吴建国人在五里雾中,“她是谁?”
“她呀……”赵丽天眸中闪过一丝阴云。“ 我爸的——秘书。”
吴建国立即感悟到什么,立马扭转话题的方向,“那就好好谢谢人家。”
赵丽天:“那当然。只是,你知道,她要我怎么谢她?”显然,赵丽天不想在吴建国面前遮蔽什么。
这引发吴建国的好奇。“她要你怎么谢她?”
赵丽天:“我们有君子协议的,如果她把这事办成了,我就要做她的朋友。”
吴建国:“这好哇,人家帮我们把这么大的事都摆平了,只有好朋友才会帮忙。那自然就是朋友了。”
赵丽天:“你不懂!”
吴建国诧异地望着她。
赵丽天:“我也不跟你解释,等你见到她,自然会明白的。”
其实,摆平“雄哥”,究竟是陈翀的费了差点献身的努力起了作用,还是任春梅托秦科长动手起了作用,不清楚,或者,是两边的力合在一起,共起作用。后一种可能大。“雄哥”将一年的租金都作了礼,或许正是这种合力给他的震慑。
但事后,任春梅从未向吴建国提过请秦科长帮忙摆平的事,因此,在吴建国这里,功劳全都记在赵丽天头上,而赵丽天则全记在陈翀名下。
两边女人的鼎力相助,全是瞒着吴建国干的,导致王文虎拿出那份转租合同时,吴建国谨慎地没有当场签字,让王文虎带走一份。
这下明了了,是他心尖上的宝贝悄悄发的力,吴建国定心地将合同签了,但等王文虎来拿,届时一定把那现金收条退了。
没想到那王文虎很久都没出现,大约这是“雄哥”的一种策略,就是让你感觉欠我一大笔人情,逼着吴建国发出见面互酒的邀请。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