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建国是凭什么拿下杨咏大美女局长的,总不会仅凭他长得帅吧。是的,他在官场有底子。对了,他还欠自己一个承诺呢。祖雄鸣暗衬。
于是,把手下得力干将王文虎叫来,让他想方设法约吴建国喝酒。王文虎雷厉风行,尽管吴建国忙于五家店的经营忙于新店门面房的选址租用,忙得满天飞,但还是在当天晚上,就被王文虎寻到。
“吴总,我们祖总想请你喝酒!”王文虎开门见山。
吴建国连连抱拳,“不好意思,上次我说请他喝酒的,这一忙,一直插不上。都是我不好,说话不算数。” 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上次信口答应了,就后悔,想像不出和祖雄鸣喝酒,会喝出什么花来,就一直拖着。
王文虎笑道:“是你吴总实在太忙了。我们祖总理解的。所以,这次,看你能不能忙中偷个闲,和我们祖总碰个杯?”
吴建国干脆道:“行,没问题。时间现在敲定下来,这样我好安排。”
王文虎道:“我们祖总说了,时间就你方便,你定。”
吴建国:“那行,就明天晚上吧。”
王文虎道:“好。就明晚。”
随即又问:“吴总你带几个人?这样我好安排。”
吴建国认真地想了下,这样的宴会,最多,只能请任春梅参加,其他人,都不合适。
但春姐会参加由“雄哥”邀请的宴会吗?
没把握。
于是吴建国这样说:“我最多带一个。还要看情况。”
王文虎道:“行,我们也准备二人,如果只是你一人来,我们那边也只有祖总。你看行吗?”
吴建国道:“随便吧,你们多几个也无谓的。”
王文虎微微一笑,又问:“酒店,放在江州宾馆,行不行?”
吴建国想了想,如果春姐来,放在江州宾馆,就不太好,究竟哪里不好,也分析不出个一二三,总感觉不对头吧。毕竟刚在那边辞职。
吴建国道:“换一家吧。”
王文虎:“那就碧榆园吧。”
吴建国点点头。
王文虎追了句:“过一阵子,等吴总你们的酒店开业了,就不需要再跑了。”
这话让人听得舒服。
回头,吴建国约他的春姐时,任春梅反问:“他约你,有什么事?”
吴建国道:“不清楚,反正,我差他一顿酒,算是还旧账,还个人情吧。”
任春梅微微叹了口气。电话这头,吴建国听到了,说:“是不是要批评我了,赴宴前,应该了解一下宴会的内容,对吧?”
任春梅没好气地:“你既知道,为什么不弄清楚呢?万一是个鸿门宴呢。”
吴建国笑道:“刘邦不就是因为参加了鸿门宴,最终才让项羽自刎于垓下的吗?”
任春梅无奈道:“你现在就是茶壶摔碎,只剩下张嘴了。算了,既然主旨不明,我就不参与了,晚上时间我要做案头上的事呢。”
第二天,吴建国单枪赴宴。他要了却一桩心事。其实,这次宴会他一口答应下来,主要就是这桩心事搁在他心头。今晚一定要了却。
两个在未来二十余年搅动江州商业风云的人物,第一次在江州南郊的碧榆园相会。
此时,都还是小个体户。
祖雄鸣备得很细——他准备四个骨干备宴。虽然王文虎带回的信,是至少一人最多两人,但他不得不防变数,怕吴建国多带一二人过来。人员对等,这酒喝得才对头。
见只有吴建国一人,祖雄鸣立即把所有人都撤了。
祖雄鸣矮吴建国半个头,大约有178CM,也算是较标准的东方男人的身高了。只是往吴建国面前一站,立即被吴建国压了下去。
初一见面,祖雄鸣紧握着吴建国的手,仰视道:“都说吴总是大帅哥,比电影明星还出彩,今天一见,果然。幸会!幸会!”
这些话,吴建国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因此,也是用套话应付道:“空有皮囊空有皮囊!”
预定的是个十人座的大包厢,就两人,空得慌。但二人还是为座位小争了起来。两人都抢着往主位上坐,让对方往主宾位上座。道理很简单,谁坐主位,谁买单。这是在抢买单呢。
吴建国说:“我早就说要请你的,拖了这么久,今天,我来。”吴建国说得很真挚。
祖雄鸣则道:“今天相聚,是我邀约的,自然由我买单。你欠我的一次,下次等你的天国饭店开业了,我们到那里喝个痛快。”
两人你欠我争,一时难有结果。最终,祖雄鸣道:“今天,我请你来,是有事想兄弟帮忙的,你要抢单,是要堵我的嘴呀。”
吴建国这才不和他争,在主宾席落座。就两人,很自然地拉开了些距离,三十五度角对坐。
祖雄鸣一边开茅台酒,一边道:“我听说,你在江州宾馆大堂,一人单挑三个身强力壮的黑人,把三个黑人打得认不识家!”
吴建国乐了:“祖总这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明明是我被三个黑人放倒了,断了四根肋骨,差点丢了小命,呵呵……”
祖雄鸣似吃惊地停住手中的活,“啊,居然是这样。当时,你要是认识我,我非帮你把他们收拾得跪在你面前认错!”
吴建国:“谢你的美意了,有人帮我收拾了。”
“谁?”
“国家呀。公安帮我收拾了。”
“嗨,那是不能算的。老子的收拾和公安的收拾,不是一码事。兄弟,以后你再遇到这类事,找我,老子一定帮你摆平!”祖雄鸣一发狠,口中行话不由飞了出来。
吴建国笑笑,不接他的话,且等他把杯中酒倒好,便端起来,说:“这杯酒,我先敬你,为我上次失言,向你道歉!”
祖雄鸣忙站起来,说:“哪里哪里,这酒,应该我先敬你,上次那个事,是我欠考虑,弄出不愉快来。不打不成交,来,兄弟,我敬你,干!”
两个男人一碰杯,酒溅音脆,美酒入肚。
祖雄鸣抓过酒瓶,往吴建国和自己杯中倒酒,满后,立即举起。“这第二杯酒,是恭喜吴总,你拿到了我们江州市个体工商户的第一张营业执照!”
吴建国有些意外,“啊,我这是第一张?”
祖雄鸣道:“是啊,你就是第一呀。你是我们江州的第一呀!”
吴建国笑着摇摇手,道:“此第一非彼第一。你才是江州个体户中的第一呢。”
吴建国这句话说得不虚,论开店的家数、营业额,祖雄鸣都比自己强。而且他还涉足了车行、修理行。因此,吴建国说得很真挚。祖雄鸣也很开心,说:“我们并列第一,并列第一!”
又是碰杯干了。
这才碰了点菜。
“吴总,兄弟!”祖雄鸣这样再言道,“我还是不如你呀,我的呢,一张营业执照都没有,你呢,现在是有照的,就好比一个站在岸上,一个还在水中。我不如你呀!”
吴建国道:“这没关系,国家政策应该很快就下来了,要不了多久,照,都会发的。”
“可我不想等呀。”
吴建国默默望着他。
祖雄鸣道:“在赛道上,慢三秒启动,要费多大的力才能追上先跑的呀。兄弟,我实话实说,今天请你来,就是想请你帮个忙,帮我把照批下来。”
吴建国未接话,默默夹了菜,细细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