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天不理他,继续埋头吃饭。
吴建国不由问道:“怎么啦,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赵丽天忽然抬起头来,望着吴建国,问:“‘新闻联播’是什么意思?”
吴建国乐了,“就是有故事、有新闻的意思呀。告诉我,这些天不见,都发生了什么事?”
赵丽天:“这个呀,事情很多。”
吴建国:“那你慢慢说。”
赵丽天:“不用,你到客厅,打开电视,去看‘新闻联播’就知道啦。”
吴建国哈哈一乐,一伸手,就去抚赵丽天的秀发,道:“嗨,那个新闻,哪有你播的新闻有趣呀。”
谁知赵丽天一甩头,让过了吴建国的手,“我这里停电,新闻播不出来。”
吴建国默默看了赵丽天一小会儿,移开自己的座位,靠近赵丽天,去搂她,“怎么啦,丽天,是不是我这些天没过来,你生气了?”
赵丽天忽然陌生地望着吴建国,思绪一下飞得很远。“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以为我们女的离不开你们呀——”
这话让吴建国很吃惊,这哪像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说出来的。另外,重要的,她一定受什么事刺激了,有气。是不是杨咏对自己格外照顾的事让她知道了?
“丽天,如果你遇到什么事,或者听说什么事,我希望你都告诉我,免得我们之间有误会。误会是很伤人的。”吴建国很真切地说。
“没什么。就是心里有点烦。”赵丽天终于和他正常对话了。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有时,烦心事像垃圾,你把它吐出来了,心里就会敞亮许多。”吴建国道。
赵丽天:“……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学校里一些同学追得太紧,让我不能安心学习。”
“哈哈!”吴建国在赵丽天面颊上吻了一下,“我的丽天有人追,有许多人追很正常呀,要不,美女无人追,那才有违天理呢。”
赵丽天忽然盯着吴建国,问:“这么说,你周边也有许多人追你罗!”
吴建国没想到这里跌入一个坑中,忙道:“没没,我没有人追。”
赵丽天:“怎么会呢,你长得这么帅,现在又是总经理,美女恐怕排着队在追你吧。”
吴建国很认真地:“丽天,你也是个女的,你告诉我,有女的主动追男的吗?我没有,真的没有。如果有了,我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赵丽天:“哼!你的意思,虽然没人追你,但喜欢你、默默爱你的人很多,是不是这个意思?”
吴建国语迟迟地:“嗯,这个,不敢撒谎,有一些,但,也不是你说的很多。”自从上次大闹一场后,吴建国再也不向赵丽天说周边有哪个女的默默喜欢自己了 ,哪怕在“贤者时间”里也不提。
赵丽天指着吴建国:“反正,喜欢你的人不会少,而且会越来越多。”
吴建国立即道:“但,我真正爱的只有一个!”
赵丽天软了。
吴建国上前抱住她,然后,自然地去索吻。也没算过,到底多少天没在一起了,本来很累的吴建国,舌头一进入他的小丽天的腔体,热血渐渐沸腾起来,一声低吼后,边吻边把丽天抱起,熟门熟路地就往床上去……
但赵丽天推开了他,目光闪移,郁郁道:“哥,今天不行。”
吴建国愣在那里,渐渐冷了,只以为丽天是“好朋友”来了,不方便,没往别处想。
吴建国原拟在赵丽天家过夜的,都在电话里和家里说过了。现在,丽天拒绝了自己,便怕自己春火难抑打扰天丽,就走了。因此,到家时,安巧湘觉得意外,感觉建国和丽天又闹了什么矛盾,又不便多问。
任春梅已经将新餐厅基本框架做出来,名字就叫“天国大酒店”,规模在一次性能接待三百五十人。
两人分了工。建国基本负责“物”,租房、装潢以及由此配置的厨具餐具等,任春梅负责“人”,招聘一个副总,一个培训部经理,构建员工队伍。
三百五十人的规模,拟建二十个包厢,一个大厅。门厅一定要高挑,最好有个不低于十二米的前厅,这样才显出档次。这样的构思,一般的平房和楼房,都被踢出考虑范围。难。几天下来,没有一处进入候选的。
眨眼三天过去,杨咏该回来了。第四天上午,吴建国去了电话。杨咏让他下午过去,说走了几天,丢下许多事,上午要开会,要听各部门汇报。
下午去时,一入门,杨咏便问:“你是直接来我办公室的吗?”
吴建国好生奇怪,答:“是啊。”
杨咏又问:“你没先去办公室?”
吴建国:“我哪儿也没去,直接奔你来。”
杨咏乐了。杨咏的笑,很灿,浑身抖着劲。杨咏道:“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我这次为私人的事去北京,干什么了?”
“你就是为了让我猜这个?”
“是啊,我怕你和我们单位的人接触过,这个猜,就不好玩了。”
吴建国亦乐了。这个局长,好玩。也不知她这个局长是升上来的。
其实,这是吴建国对杨咏一个小小的误解,杨咏行为举止不似官,其实她的工作魅力和能力,都是同代人比不了的,而且她精力极旺盛,办事雷厉风行,敢作敢当的。只是私德常被人议。这一个小猜,就让吴建国觉得不应该。
但这个人,有趣。
“我要是猜准了,有什么奖吗?”吴建国跟她“玩”起来。
“当然有。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吗?”
“除了一条,不可以,其它都行。”杨咏道。
吴建国:“哪条是禁区?”
杨咏:“不可以娶我为妻。”
啊?
望着吴建国吃惊得发呆的眼神,杨咏哈哈大笑。笑得吴建国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猜吧,反正奖品有的是,总有一件让你满意。”杨咏又道。
吴建国摇摇头。对她的生活、家庭、个人喜好几乎一无所知,怎么猜呢?
“去见谢晋了。”吴建国忽然说。谢晋可是中国的大导演。
杨咏饶有兴致地睁大眼睛,“我见他干什么?”
“演电影呀。他呀,正在筹拍一部电影,叫《武则天》,其他演员都落实了,但这个武则天却找不到,因为这个武则天不仅长得出众,才华和谋略也出众,是需要特别有气质的。他不知从哪儿听说的,江州有个叫杨咏了,或许适合呢!”
“哈哈!你真敢想真敢说。”吴建国这段“瞎说”居然一下说到杨咏心里去了,在她内心,最崇拜的人,就是武则天。在男权文化氛围中,居然能称帝,居然敢像男皇帝一样,面首成群,戏谑男人。中国唯一,世界罕见。
“怎么,我猜对了?”见杨咏喜形于色,吴建国问。自己只是瞎想的。不过,杨咏如果被哪位导演看中,就其容貌和气质,演一号女主角,是没问题的。天下美女成堆,能不能成明星,很多时候,就是运气。
“你怎么会往这个事情去猜,我像武则天吗?”杨咏道。
这是道难题,按照过去学校里的教育,像武则天这样的封建帝王,都是被批判的对象,谁敢喜欢这样的人。但吴建国照着直觉去说,“像不像,不知道,因为我也没见过武则天的画像,但,你演武则天,肯定没问题!”
“哈哈,瞧你这张巧嘴,真会夸人。”
“是吗?我嘴巧吗?我只是随便瞎说说的,真的。”
“是吧——”杨咏感觉自己被小小打击了一下。
“原来你是逗我玩呢。你真是个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