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里，赵元葆又对陈翀说：“明早，我就开动员会和研讨会。主要听听工程师和销售部的意见，看看先从哪些设备下手，比较好销售。需要的话，我还要约请几个搞建筑工程的朋友聚一聚，听听他们的意见 。”

陈翀主动往酒杯里倒上酒，两杯都拿在手，递一只给赵元葆，说：“那，我这次回来，就算是很有收获了。我建议你摊子不妨铺大点，多上几个项目。”

赵元葆：“那样资金和人才都会有困难的，再说，还有上级审核。我们每上个新项目，都要走很多程序，报备和审批，是必须的。一层一级，很费时间。”

陈翀道：“资金不够，可以银行贷款呀，国外一般优秀企业，都是70%左右的负债率。你们呢，可能20%都没有吧。”

赵元葆：“我们的负债率是11%。过去，我们有个观念，叫既无外债，又无内债，似乎债务是只魔鬼。呵呵，现在想想真可笑。 ”

陈翀：“这些都是要必须丢掉的观念，现代经营，必须有现代意识，否则，是很难快速向前发展的。至于上级审批，那就看你的本领了。有时也可以先斩后奏的。”

赵元葆忽然愣愣地看着陈翀，看得陈翀有些不自在，问：“怎么啦？”

赵元葆：“我是想聘请你做我们厂的技术和销售顾问，除了和你合作侧岔的海外销售外，新产品开发，你也可以具体介入。我另外付你一笔高额的顾问费。”

陈翀想了想，说：“你的想法大思路是好的，我谢谢你。但，操作层面，不宜让我个人做什么顾问，因为，谁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瓜田李下的，无私也是有私。”

赵元葆：“你拒绝？”

陈翀：“也不是拒绝，而是换个思路，比如，和我们公司合作，签署两个企业的合作协议，我们负责，而不是我个人负责，你们新产品的研发的顾问和咨询事宜，这样，既可避开嫌疑，又能有效地发挥作用。”

赵元葆点头道：“这主意好。”

陈翀道：“你明天就着手研究，我那边，立即着手安排你出国考察，这方面，国外有许多国家的先进经验和领先的产品，去学一下，我们可以少走不少弯路。这也算是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的一种模式。”

“好好，听你的，你给我一份意向报告。”

“你明天就开列一份出国考察的名单给我，这样我可以提前准备。”

赵元葆笑了，“翀儿，你也太心急了吧，我得要根据明天或者后天研讨会的结果，还有他们的表现，思想的敏锐度，才能决定谁去谁不去的。”

陈翀笑道：“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嘛！”

赵元葆亦乐了：“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把坏东西都教给了你！希望你还能给我机会，学习我优秀的东西。”

陈翀睁大眼睛问：“你还有优秀的东西吗？”

赵元葆故作深思状：“噢，这的确是个问题，是个大问题。我这人，还有优点吗？”又问陈翀：“你说，我还有优点吗？”

陈翀亦故作深沉状：“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不仅关系到江州的未来，更关系到中国的未来。这个问题，我是要好好想一想，再不行，我还要请教一下我们公司的策划。”

赵元葆会意地点点头，旧情渐燃，道：“好，现在为了便于你好好思考，我将给你的大脑做一次专业的按摩。来，你坐好。”

赵元葆示意陈翀坐在房客专用的单人小沙发上，然后，站到她后面，伸手轻轻按住她的太阳穴，用心按摩起来。虽然没学过。但经常被人做，因此，知道轻重，知道按摩的关键是什么，因此，虽然手生，但八九不离十，都在道上。

陈翀闭上眼，静静享受着……

就在这个时间段里，医院急诊室里，赵丽天正被医生翻江倒海、洗胃灌肠……

赵元葆熟门熟路，按过陈翀的太阳穴 ，便在她的头皮上时轻时重地挠抓，又轻轻去捏抚她的耳轮和耳垂——这些都是陈翀喜欢被按的地方，过去相处时，赵元葆经常给她做这些小按摩。

但，过去，像这样的按摩，十来分钟后，陈翀疲乏远去激情就会渐渐起来，赵元葆的手便会顺着她的耳垂自然往下滑，抚摸她的颈项，然后继续往下，突破“事业线”，在两“山”之间耍淘气。一场欢爱，就会开始。

今天，赵元葆的手，在陈翀的耳垂处反复捏拿着，久久不往下探。

她有了法国男朋友，而自己呢，在寻她无望后，聂阿姨成了她的性伴，不止如此，市农机厂销售部一个副经理，年方二六，性情开朗，秀色可餐，也和他好上了。没有过谈婚论嫁，也没同居。只是需要时，在一起激情一场。

现在，自己和她，都是不“干净”的。还能重温玫瑰梦吗？她会排斥甚至反感吗？虽说过去跟自己好时，自己有家室，但那是没要好之前就知道的，而现状却是在和她好上后发生的，虽然因失踪而发生，但毕竟，算是不“贞”吧。

赵元葆犹豫着。

谁知，陈翀缓缓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轻轻往她的“事业线”那里诱导着……

于是，一场积蓄、压抑了快两年的欢爱，在这个特殊的夜晚发生了。两人驾轻就熟深谙彼此，因此，给对方的刺激和快乐就达到了极致。持久地分别极大地提升了融合的质量。两人颠鸾倒凤，牝牡互交……

高潮之后是昏死。昏死之后沉睡，沉睡醒来索取，索取之际是给予，给予的尾声又是高潮。两人似乎想将这两年的损失在这一晚全补回来。直到凌晨，才有油枯烛尽之感，软卧在席梦思上，一丝不挂，任凭斜斜的月光照耀着……

赵元葆讷讷地：“翀儿，我们结婚吧……”

陈翀久久没有回音。

赵元葆小心地：“你——离不开那个法国人？”

陈翀：“不是。”

赵元葆：“那，为什么……”

陈翀：“有句话是这样说的，‘通过生意竞争交到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是的，我们很恩爱，很喜欢对方。但，过去我们从没有在生意上合作过。现在，刚开始。生意是不能和感情搅在一起的。”

赵元葆：“这没关系的。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而且，你和我结婚后，可以更好地帮助我，或者说，我也可以在事业上更好地支持你，相得益彰地。”

陈翀冷静地：“你说的是理想的境界。无论是生意，还是情感，我们都不能用理想去处理日常。元葆，我的想法，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下面我们的重点是在生意上的合作，如果二年后，你还想娶我，我还想嫁你，那时再结婚，行吗？”

赵元葆沉默有顷，说：“也许，你说得有道理。行，就听你的吧。”

陈翀轻轻吻了吻赵元葆。“不过，有件事，我得先和你说清楚，就是我那个法国男朋友，目前，暂时，我和他是分不开的。希望你能理解和接受。”

赵元葆长叹一口气。这一刹，许多世俗念头飞过脑海。但，有些事，只能想，不能说。说破就无趣了。

赵元葆咬了咬牙，说：“行，我尊重你。但，如果我们结婚，我希望你和他分手。”

陈翀一秒钟都不犹豫地：“那当然。”

赵元葆暗想，这样也好，如此。聂阿姨和那个销售经理那边的事，都不要向她提及，一切还是处于地下状态，彼此平等。当然，对那个年轻的销售经理，要防着点，防止她提出结婚的要求。

夫人，还是陈翀最好。

陈翀道：“天快亮了，你白天还有一大堆事，赶快闭眼睡会儿吧。”

赵元葆嗯了声，盖好被，侧过身去。真的非常疲累了，需要睡一小觉。哪怕半小时，白天也会有精神。

但，就在这时，电话炸雷般地响了起来。

陈翀赶忙拿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