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蔡文婧只能放在心里,半点意思都不敢给张燕透露。找了个理由,就撤了。第二天给邬局汇报工作时,她说:我有种预感,可能张燕真的怀上了。
邬局和张峰,两个男人,居然都没有做出听到这个消息应有的反应:惊喜、意外。两人都显现出男人特有的深沉,甚至有点忧郁。
邬局最终对蔡文婧说:“这样,过两天你再去一下,如果还没来,就陪她上医院做个检查。如果真怀上了,注意,在我们新策略没有确定前,还是要设法保密的,王文虎家里那头,尤其要进行控制。”
蔡文婧有些悻悻然,走出邬局的办公室。还有什么新策略?这不是一开始就策划好的,定下的大方针吗?怎么,折腾到现在,如愿以偿地怀上了,却一点欣喜都没有。
自然,根据昨天的判断,如果张峰爱上张燕的话,自然他欣喜不起来。今天他的反应似乎证明了自己昨天的判断。而邬局,凭什么脸绷得那么紧?
因为事到临头,邬局才感觉到,怀孕这着棋,是把双刃剑。王文虎若知道张燕怀孕,情感纠结一定会更深更错综,对自己生命的延续也牵动他的神经。但,家族责任这块,他却可以卸下了包袱——反正张燕怀孕了,王家有后了。
因此,如果张燕真的怀上了,要不要告诉他。如果没怀上,还要不要编个怀上的假消息给他,以击破他灵魂中那最顽固的堡垒。
邬局颇费周章。但他自己没有拿定主意前,他是不会和徐局长表达自己的疑虑的。
邬局忽然想到一个细节,必须处理好。无论下一步怎么走,这个细节是必须搞定的。
邬局立即打电话,让蔡文婧过来,对她说:“后天,你带张燕去孕检,别的医院都别去,只去第二人民医院妇产科,直接找龚主任,你只要提我的名字就行,她会把一切安排好的。明白了吗?”
蔡文婧像军人一样有力地回答道:“明白了!”
邬局又强调:“必须照我说的渠道去执行,如果张燕有什么私人渠道,你要设法把她引到这个渠道上。这是必须的。”
蔡文婧:“是。”
蔡文婧之所以回答得像个军人,如此发力,是她感觉到这后面藏着邬局所说的“新策略”。指定医院指定人,一定是有所安排的,自己作为任务执行者,必须不打折扣地完成。
蔡文婧想得没错,在邬局的棋盘上,张燕是必须怀孕的。但,如果没怀上(这一开始就没考虑她真怀上),也要按怀上的路子去走,为了逼真,到医院的检查,必须专业,最终出来的检验报告,全是已孕数据。
如此,张燕相信,王文虎的家人相信,而这边,首先让曹小队那个铁占元的暗道将信息传给王文虎,然后这边再公开告诉他,这就不由得他不相信。而这种操作,知道底的人,越少越好。
这步棋,邬局是把底告诉张峰的——他看好张峰,在有意无意地培养他。而蔡文婧,尚显幼稚和感性,暂时瞒着。
两天后,报告结果出来了。二院的那个龚主任专门给邬局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是真怀,所以,也就不需要做假的检测报告了。
而这结果一出来,张燕吓坏了。未婚先孕!这要在幼儿园传出去,不仅没脸见人,还会挨处分的。
幸亏是“婧姐姐”陪她去的,忙安慰脸色吓得惨白的张燕,告诉她,首先,半年内,幼儿园是不会知道的。另外,这孩子,可以打掉,也可以生出来,如果堕胎,你放心,我给你找人。如果生下来,也容易呀,和王文虎领个结婚证就行。
这样才把张燕稳住。同时提醒她,千万不要告诉王文虎家人,因为你一旦告诉,堕胎这条路,就行不通了。他们一定逼着你把孩子生下来。而目前王文虎的案件审核正处于最关键的时期,要慎重。
张燕道:“婧姐,你放心,我听你的。只是,我想,能不能把这事,尽快告诉文虎。”
蔡文婧大包大揽地:“那是必须的。”
谁知道下午邬局就把她叫过去,和张峰等一起,商议要不要把张燕怀孕的事告诉王文虎,以及以什么方式告诉的问题。这让蔡文婧一时纳闷,只好先不吭声,听一帮男性领导们先发表高见。
“告诉他吧。我觉着让他知道,胜算大些。”霍副所道。
张峰道:“我赞成霍所的意见。虽然有利有弊,但利更大一些。告诉他的方式,两条渠道都用起来,把握性大,先让曹小队预先通知他,然后,我们再直接通知。如果他还有怀疑,不妨再安排他和张燕见一面。”
邬局微微点着头,抽烟思考着,忽然问蔡文婧:“你觉得呢?”
蔡文婧:“刚才两位说的 ,我都赞成。但另一方面我们最好不要忽略,就是对张燕的保护和关照。她怀孕了,各方面的力量都会希望孩子生下来。但她现在处于未婚状态,单位知道,会处分她的。这些,也应该会影响王文虎的心理。”
邬局很有深度地看了蔡文婧一眼。女性,就是有女性特有的视角。
邬局:“通知他。这事就这么定了,霍所、张峰,先让曹小队暗放消息给王文虎,明天下午,提、审、他。”
邬局将“提升他”三个字说得特别重。显然,在和王文虎的较量中,这次提升,或许是最后一次了。最后的较量,如果还不能撬开他的嘴,事情就会朝着另一方向滑下去。
由于把曹小队揪了出来,铁占元那端对王文虎的影响几乎为零。一切尽在掌控中。
近些日子,铁占元正被另一件事弄得有些头疼。按他的逻辑,他再一次冒了险。而这次冒险,要比前几次性质都严重:他杀了人。
事情缘于杨咏。
到“丽雅休闲中心”那个为她独建的“咏乐宫”神仙一次,成为她生活的高潮点,因此,基本每隔十天左右,她就会去一次。她已经学会了自己驾车,因此,再去,已经不需要迪丽雅接她,而是她自己熟门熟路,走那条暗道。
去之前,先给迪丽雅去个电话,迪丽雅就会把一切准备好。随着一次次的享受,迪丽雅也想着法儿变出点小花样,让她每次有些稍稍不同的感受。
现在再去,并不是香汤沐浴后,直接进入主题,而是先去做个放松身心的名堂,或净耳或洗眼或脚摩或踩背,让身心彻底放松了,再进入主题。
那个秦国来的蒙面小帅哥,也在想着法子变化着刺激和满足杨咏。开头几次,她心里根绷着根弦,不敢开灯,享受在黑暗中进行,慢慢地,好奇心上来了,她想边享受边观赏,于是,就把床头的那个开关打开了。
虽然灯光很暖弱,但,一切都看得清楚,哇,那个秦国小帅哥好一身强健的肌肉,看着就让人有一种冲动和欲望。而这个小帅哥匐伏在她四周,奴隶或狗一样的侍候着自己,用一切房中术一次次激发自己的性高潮……
但,最近一次,在那帅哥去吻她脚趾时,也不知怎么搞的,眼罩一下脱落了,一丝不挂的杨咏暴露在他面前。而当时,杨咏居然好奇地昂竖起头去看他。这一看,四目照面。
尽快那小帅哥很快将眼罩又戴好了,但杨咏肯定他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面孔了。唉,刚才要昂头干什么,平躺在那里,他将滑落的面罩再戴好,应该他是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这下好,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太危险。
杨咏并没有马上命令终止,而是让那小帅哥继续。但感觉全无——她的脑海里全是想的这个人知道我是谁了后,会有什么恶果。虽说他来自秦国,说好是专为自己服务的。但,自己十来天才来一次,他有大把的闲暇时间,在干什么?
一个孤身在外的人,特别需要朋友,特别想有人聊天,至少吧,他为我这样服务,他自己就没有另一块生活,说不定那些小姐里面的某一个,就是他的情人或恋人或好朋友。危险,就在这里!
杨咏轻轻拍拍他,示意今天可以结束了。那些原先很刺激让人精神世界很融入的小花招,杨咏再也感觉不到。索性中止。那小帅哥根据规矩,走时也没敢摘眼罩,而是摸索着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