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被削去的另外半个脑袋仅剩下一点韧性的皮,在脖子上要掉不掉挂着,在她的胸口处晃来晃去。
她野兽一样急速前行的时候半个脑袋东摇西晃的摇摆的更厉害,头槌似的把胸口敲出一阵闷闷的响声。
我只瞟了一眼就脑袋发麻,女尸头腔里的不是腐 败的血肉和脑组织,而是一窝窝密密麻麻的茧型虫卵。
外面的茧衣冒着淡淡的荧光,丝丝缕缕的细线冒出数不清的线头。
那些线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蛇样的扭曲探头,仿佛在刺探嗅找空气里的活物。
“你们两个小心!那玩意脑袋里的虫茧是活的,千万别被们被捆上!”
就在孙川声嘶力竭的警告我们的时候,女尸脑袋里的茧丝已经探嗅到了我和大斌的气息。
那些一窝窝的虫卵忽然活跃躁动了起来,无数的丝线从女尸的脑袋里冲出来,冲着我和大斌袭来。
“我的妈,这是什么玩意?” 大斌这才注意到女尸脑子里的东西,我都能看到他手上头上的毛发一根根的竖了起来。
他不算没见识的,也被女尸脑子里无数的虫卵惊的浑身发毛。 我完全能理解大斌现在的心境,但现在不是做惊悚交流会的时候,女尸和她脑子里的虫卵光是会动就够可怖的了,万一再有点什么毒性我们就真玩完了。
我稍作思考,立刻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在最外沿的地方打了个拳头大小的结,流星锤的在空中抡圆了旋转好几圈,最后对着女尸的胸口打了过去。
这一下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女尸冲的猛,但因为脑袋分成两半身体的平衡很差。
被我这一锤很快就摇摇晃晃,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这一摔刚好把她被削掉的半个脑袋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肿 胀的头颅像个烂西瓜似的爆开,无数虫卵都迸裂在四周。
黏腻浓腥的气息瞬间充斥在四周,大斌白眼一翻嗷嗷叫的吐了出来。 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没工夫谴责大斌薄弱的意志力,忍着视觉嗅觉的双重冲击又对着女尸猛锤几下。
趁着她倒地不起的时候几个大跨步跳了过去,用衣服绕过女尸的脖颈绑在她仅剩的半个头颅上。
固定好绳结之后我立刻把女尸拖到断崖的边沿上,用力推拉了几下总算成功的把她的身体踹了下去。
女尸无声无息的坠落,好半天都没听到她的尸身落地的声音。
我们手头的光源照射不了多远,下面太深了什么都看不到,对于女尸我们只能就此作罢。
地上爆开的虫卵还在翕动,孙川跟过来一起把这些虫卵一脚一滩的全都踩碎,嘴里不干不净的咒骂着。
我们三个一起把虫卵都碾碎,这才浑身是汗的瘫倒在地上休息。
“大义!” 大斌问我的意见,“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他的眼神一直望着来时候的方向,看一眼身体就跟着哆嗦一下。
我明白他的意思,那茧里的女尸又凶又恶心,一个都快把我们三个团灭了,再不小心唤醒几个我们绝对会成为被包裹在蛛丝里的下一具尸体。
“别想了咱们三个想要成为她们的同类还不够格呢。”
大斌现在也缓过劲了,他看出了我的想法,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 那些陪葬人都是雌雄同体,咱们头发不够长,上面的这两团不够丰 满,当陪葬人的资格都没有。”
像是为了活跃气氛,大斌双手在胸口处空空的抓了一抓,咧开大嘴哈哈哈的笑。
我紧皱眉头看着他,等了一会儿才开口。
“笑够了吗?” 我冷冷淡淡的开口,十足的气氛杀手。
大斌见我认真起来,顿时就收起了笑,他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低头很是心虚。
我直截了当的问:“都这种时候了,你们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想全须全尾的活着出去全都给我坦白,所有的细节全都说出来!”
大斌无奈的跟我坦白,“我之前也不清不楚的,就是听到九叔说西周墓会有好东西才起了贪念想顺手摸点。”
“你呢?” 审问完了大斌,我看向孙川。 我知道他们二人下来之前应该都没多余的心思,但看大斌刚才对陪葬人的调侃,我怀疑他们对这里的历史应该很有一点了解。
“我也是一知半解。” 孙川挠挠头,继续道:
“我也是听到他们说什么西周墓才想到的,西周时代的诸侯国多如牛毛,到了后来什么沾亲带故的都自立门户了,其中有些歪门邪道的路数又邪又野,光用美貌的少男少女陪葬都不满意了,他们紧接着就开始了这个……”
孙川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看着我,“大义你刚才也看到了,这又男又女的才够特殊猎奇。”
我的后背又麻了一下,“那时候人口远没有现在多,他们哪里弄的那么多美貌又雌雄同体的人?”
“你以为千百年前就没有科技人了?” 孙川在身下做了一个缝合的手势,“科技改变一切。”
“嘶!”
我跟大斌一起冒了冷汗,光听着就够可怕了。
封建奴隶时代的君主真是不把人当人,活着被折磨死了也没尊严。
我远远的望着那些恐怖的人茧,心底慢慢的生一点同情心。
我们三个休息了一会儿,正打算找找别的通道,一股强大的力量绑到了我的脚腕上,拽的我差点滑倒。
我低头一看,竟然了手腕粗细的蛛丝缠绕在了我的脚上,它们正在不断的收紧,拼命的把我往下拉扯。
顺着蛛丝,之前坠落的女尸竟然又攀爬上来了!
她剩下的半个嘴巴一张一合,双手攀着蛛丝一下一下爬上来。
她像是感受到了我们的活人气,脑子里散着丝线的虫卵越发的活跃,一小部分都从女尸的头上跳了下来,急不可耐的收缩丝线靠近我们。
“靠!”
一看到爬上来的女尸我之前那点恻隐之心灰飞烟灭,满脑子只想把这玩意捣烂打碎让她再起不能。
“脑袋都没了一半还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