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斌不停的看表计算,“以咱们成年男人的正常体力,走了这么长时间,这个墓穴到底有多大多深?外面障眼法的假墓咱们都过了,进入主干道怎么还要走这么长时间?”
我也觉得奇怪,按照通道保存的完整度和配置,我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主墓室,而不是在通道里面浪费这么长时间。
再怎么大型的墓室,也不至于挖得这么九曲十八弯,把精力都浪费在普通的通道上,这不符合逻辑啊。
虽然周围的一切都寂静没有变化,但我们越走心越慌,好像进入到了一个未知的陷阱还一无所知。
“不行,不对劲,我们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
又木呆呆的走了二十分钟,我停下脚步摸了摸空了的胃部。
前前后后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估计孙川和大斌跟我也差不多。
我们身上一丁点食物都没有,再这么下去不用墓穴里冒出个白毛尸黑毛怪的,我们也会饥 渴而死的。
“咱们做个决定,是继续往前,还是退回去跟那些女尸死磕?”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隐隐觉得继续往前走只会一点点的消耗掉我们的生命。
与其默默地渴死饿死,还不如转头回去跟女尸死磕一把,奈何桥投胎都能拍着胸口说句死的痛快。
“其实,我们可能回去跟女尸们拼死一战的机会都没有了。”大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指了指身后,“我们往里走的时候我有悄悄在墙上做记号,有个记号已经做了两遍了,所以我们……”
当他说出这个结果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心里有底了。
果然是遇到地墓老套路的鬼打墙了。
孙川皱眉,“你早就发现不对了?”
大斌苦笑,“人在绝望的时候,总会愚蠢的把希望寄托在奇迹上,万一走着走着,这吃人的洞穴良心发现,放过我们了呢?”
说着大斌往地上猛呸了几口唾沫,他摩拳擦掌的来了劲头,“或许还有个法子,咱们兵分两路,川,大义你们两个往回走,我一个人往前,真是转圈走我就不信我们碰不上面!”
说着大斌就想脱离我们两个往前走,我和孙川赶紧把他拉住。
“一来一回我们能迎头碰上都是好事,你就不怕分开之后,我们再也碰不到面吗?”
如果这墓穴的门道超出我们的想象,分开走显然是下策,死在一起也还能热闹的来一桌斗地主。
大斌抓抓脑袋,“那怎么办?一直兜圈子到筋疲力尽?”
我先检查了一下大斌和孙川的皮肤上有没有接触到壁画的颜料,确定现在的一切不是那些诡异的幻觉。
至于是退还是前进,我抓起石子往地上一扔,弹跳的石子偏到一个方向咕噜噜的滚走了。
我指着那个石头滚走的方向,“就这,走到底。”
孙川大斌全都惊讶我的决定,“这可是咱们哥仨的命啊,这么草率的就决定了?”
“那就反方向?一共两个选择难道我们还能原地飞升找出第三条路?”
原本闲着跟他们抬杠,无意间说到这里,我突然灵光一闪,仰头看向头顶。
“对啊,我刚才怎么没想到,我们真的有第三条路!”他们顺着我的动作一起仰头往上看,通道的举架虽然比较高,叠个罗汉我们也能够到。
我把手上的工具做成一把简单的短钉镐,骑在大斌的肩膀上一下一下的往通道上方的土壁凿打。
这是个大工程,大斌骑累了换孙川,我仰头漫天吃土肩膀都快撑不住了总算有了点成果。
头顶的通道被钉穿露出一个黝黑的深洞。
“我的老天爷,还真让咱们把天打出一个窟窿!”看到上面被戳出了窟窿,下面两个人十分高兴。
他们主动把我换了下来,去把上面的孔洞继续扩大。
我的肩膀手臂酸软的不行,换到下面给他们当垫脚的才是更好的选择。
大斌兴奋的骑到我的肩膀上,强壮的手臂几下就把不大的孔洞扩散到碗口大小。
大斌太着急了,不等把孔洞继续扩大就把整条胳膊伸到里面试探着抓弄寻找。
“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个什么神秘的异空间,没准就是墓主人真正的棺椁呢!”
我笑道:“咱们真要把棺材背面凿穿了,你抽出来的没准是尸体的脊梁骨。”
“你这乌鸦嘴,就不盼着点好的,真要抓到人家的脊梁骨我一定拿来抽你的臭嘴!”
大斌肩膀抵着土壁,歪着脑袋尽可能的把手伸的更长,在洞里一圈圈来回乱摸,抓到某个东西瞬间兴奋的往外一拽。
“我抓到东西了,咱们来看看是……”
大斌话没说完,一条完整的人腿被扯了出来。
那条人腿像被风干的极好的腊肉,精细干瘪,被大斌如此暴力的扯弄还直挺挺的一根完好无损。
大斌对着光溜溜的胯骨轴大眼瞪小眼,大吼一声就把人腿甩了出去。
“我艹我艹我艹!就说你是个乌鸦嘴!”大斌连声唾骂,不住的擦拭着摸过人腿的手掌,嫌弃的恨不得把手给剁掉。
这种风干蜡化的质感,跟之前看到想要逃出洞穴的干尸们几乎一样。
这么说我们头顶上是刚进通道的地方。
怪了,明明是平着走,不知不觉我们竟然转了一圈走到之前的脚底下了。
虽然想不通怎么弄成这样的,但能回到原来的位置对我们来说不算坏结果了。
大斌不断的搓着手,找我要意见,
“大义,你说接下来怎么办?”“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对着上面努努嘴,“把上面的洞扒开,咱们上去再说。”
“好嘞,这回我一定不会再到处乱摸了。”大斌从刚才的惊吓恶心中恢复过来,重新骑在我和孙川的肩膀上,不断开凿扩大上面的孔洞。
等洞口被扩大的有大半个脸盆大的时候,大斌不小心被沙石眯了眼睛,狠命的揉了几下。
等他揉完眼睛再抬头向上看的时候,一对没有眼皮干瘪又饱 满的眼珠子对上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