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了拧眉,沉声说道:“你身旁贴身服侍的人,助纣为虐,竟然帮着你谋划嫡女的嫁妆,拖到后院去,各重打30大板,让其他人引以为戒。”
话音刚落,林姨娘身边的慧心和兰心就被硬拉着拖了出去。
“家主饶命,家主饶命啊!姨娘,姨娘救救我们......”
林姨娘的眼里装满了恨意,如今沈知意还没当上国公夫人呢,老爷就如此宠她。
若是来日,她当上了国公夫人,而沈昭也越来越大,她在府中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沈长荣对此事做出了处置,安抚着一旁的大女儿:
“幼宁,爹爹已经为你做主,我答应过你母亲,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沈知意瞧着方才那一出,也算是给了林氏母女一个教训。
她的眉头舒展开来,眼角微红,善解人意的说道:
“还好有爹爹做主,幼宁不觉得委屈。”
沈昭在一旁不赞成的顶了顶腮,刻意起高了音调:
“姐姐错了,若这还不叫委屈,哪一天你岂不是要被她们母女生吞活剥了。”
沈长荣摇了摇头,这两个女儿,一个懂事体贴,维护自己的颜面;另一个却伙同姨娘闯出祸事,胆大包天!
他看向沈知意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
沈长荣冷冷扫过林氏母女,沉声道:“都起来吧,引以为戒,莫要再惹出事端来。”
林姨娘敛去眼中的不甘,先忍下今日,来日有的是法子一雪前耻!
待二人重新落了坐,一家人这才开始动筷。
沈长荣脸上挂满了愧疚之色,叹了口气:“回门本应该好好吃顿饭,却不想让贤婿看了笑话。”
谢祁安唇角微勾,气定神闲道:“这是哪里的话,岳父心疼幼宁,处罚分明,晚辈受教了。”
沈知意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说的是真话还是客套话。
只盯了一眼,却刚好被谢祁安斜眼瞧到。
他眸色深了深,向沈知意靠近了些许,主动为她夹菜。
“这两日,夫人为了嫁妆的事情受累了,定要多吃点才好。”
沈知意为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感到有些呼吸急促,她镇定道:“好。”
看着这对新婚夫妇的互动,沈长荣感到十分欣慰。
沈洛寻则是见不得这副情景,狠狠的咀嚼着嘴里的饭菜。
谢祁安还会关心人?真是见了鬼了,肯定是在做戏!
见到她神色不对,林姨娘使眼色,暗示沈洛寻要沉得住气。
待吃完了这顿不甚愉快的饭,趁着离开沈府之前,沈洛寻借着回屋中收拾的由头偷偷去见了林姨娘。
她眉眼含泪的握住林姨娘的手,不放心的交代道:
“娘,爹爹只是顾着那谢祁安的面子,才不得不罚的重了些,您别太担心。”
林如霜冷笑一声,仿佛并未太受打击。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你爹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不过,最重家族颜面。”
她恨铁不成钢的看向沈洛寻,无奈道:
“你当初若肯听我的,行换嫁之事,如今你才是世子夫人,便是你爹,也得敬你三分。”
沈洛寻垂下了头,上一世她走过了这条路,可是却照样吃了很多苦头,最后下场凄惨!
如今娘不明白她是对的,毕竟谁也不会想到谢祁安命数不好,英年早逝。
而谢家二房的谢云程,才是真正的大贵之人。
她心中的愁绪一扫而空,坚定道:
”娘,你放心,景淮他将来必定大有作为,您呀就等着享福吧。”
重生之事太过荒谬,她若是说了出来,怕是会被认为是疯子。
林如霜闻言,拧了拧眉,实在是不知道女儿从哪里来的自信,但又不好直接浇她冷水。
“换嫁的事情也就罢了,那嫁妆之事呢?我当时便说过,你既然选择不去做那世子夫人,那就不要再打嫁妆的主意了,你但凡肯听我的安排,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祸事。”
沈洛寻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了疑惑,她呢喃道:
“不应该呀,换嫁的事情没出,我和她的关系不该降到冰点才是,谁知道她会一点姐妹情分都不留,如此不顾惜沈家的脸面。”
她心中甚至萌发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沈知意莫不是也重生了?
林如霜眉头皱了皱,朝她的脑袋敲了一下,怒嗔道:
“她现在不仅是名满京城的沈大小姐,还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现在又得你父亲的器重,瞧她那个骄纵的模样,哪里还会顾惜什么姐妹情分?你也忒傻了。”
沈洛寻恍然大悟,姨娘这样一说,那便一切都合理了。
都是那沈知意太过得意忘形,来日自有她的报应!
她顿时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看来还是她多虑了。
重生这样的事情本就稀奇,又怎会如此巧合,两人都重生。
林姨娘刚回到自己屋子时,便发现像是被洗劫了一样,少了许多东西。
她叹息片刻,叮嘱道:“你包起来的那些,就当是娘贴补你了,来日在谢府,定要好好规划着用钱。”
沈洛寻撇了撇嘴,这些东西哪够啊,况且未来一年都不能回来打秋风了。
她扯出一抹笑意,给林如霜殷勤地捏着肩膀。
娇声道:“娘,您要不再贴补我些?我和沈知意差的太多了,太不公平。”
林如霜烦躁的揉了揉额头,沉声道:
“你娘我未来一年的例银都没了,还哪来的银两贴补你。况且,我当初给你陪嫁了几间经营不错的铺子,你哪就那么穷了?”
听到姨娘这么说,沈洛寻略微不满的努了努嘴。
她今日竟然送给沈知意那样好的扇子,如今却说没有钱来贴补。
还好,那柄玉骨扇她已经收入囊中,当时席间被父亲训斥,她嫌拿着扇子太过显眼,便叫身边的桑落收了起来。
后面姨娘进入席间之时,应当是没有看到,否则定要再啰嗦自己一番。
“娘,慧心兰心她们两个怎么样了?”
林如霜眉尖微蹙,略微心疼的开口:
“她们两个向来忠心,如今虽是被罚,但到底没有被发卖出去,只是为了警告我们母女罢了。”
沈洛寻想起今日爹爹的态度,她心里略微不满,手下捏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
“爹爹就是偏心,往日还算疼爱我们,如今她不过是暂时成为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爹爹竟那般瞧的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