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你会!”
夏知雪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冲他怒吼。
小六子看着自己的手,同样不理解,“不应该啊,我之前给别人按的时候,他们都说我的力度刚刚好。”
“他们是谁,你还给谁按过?”
他疼得脸色都扭曲了起来,却还在想,难道他真的不是什么太子,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他身上没有任何太子的尊贵。
该低头几位低头,该跪就跪。
若是她皇兄当年做太子的时候,除了父皇母后,谁敢让他跪下,他一定会直接将人给砍了。
“很多人啊,教我武功的师父,刀月,一起练武的朋友们,还有...”我爹。
他还没说完,夏知雪打断了他,“你说的这些都是男子,是有武功的男子,我是女子,是公主,他们的身子能有我的金贵?”
小六子不假思索地回道:“自然是没有,可也有一个小妹妹,她也不练武,也很喜欢我给她捏肩。”
“哦?小妹妹,什么样的小妹妹。”
夏知雪的肩膀感觉没那么疼了,她好奇地问小六子。
想起那个小妹妹,小六子一阵心虚,“没,没什么,就是,就是当时,邻居家的小妹妹。”
“邻家妹妹啊,如今芳龄多少,可有再见过?”
一股无名火从她的胸腔中喷涌而出,太子不就应该和她皇兄当初一样吗,每日除了学习功课,策论,就是练习六艺,为什么还有时间给邻家妹妹捏肩按腿?
“比我小大概三岁,但很多年没见过了。”
“很多年没见过是多久没见过?”
“只是在幼年时候见过,后来再也没见过。”见她依旧死咬着这件事不放,欧阳亦谦说完,又急忙哄道:“娘子放心,我此生唯你而已。”
她听小六子说着,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了一下。
这个人,惯会说些花言巧语来哄骗她。
“真的?”
小六子抬手,“我陆寺向天发誓,如有虚言,天打五雷轰。”
她的心中一阵唏嘘,连名字都不是真的,话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虚情假意。”站在一旁的风铃,悠悠地开口。
欧阳亦谦皱着眉看向她,“风铃,你好像对我的意见很大。”
“奴婢不敢,驸马爷言重了。”风铃急忙道歉。
夏知雪嗤笑出声,“天色也不早了,风铃伺候我沐浴吧。”
小六子面色凝重,像是想说些什么。
她问:“怎么了?”
小六子摇了摇头,“没事,殿下沐浴去吧。”
她没有在意,漓安的天气,说入夏就入夏,没一点儿征兆。
这会儿的夜晚,即使沐浴完了,没过一会儿,身上就会有新的汗液。
一个晚上,夏知雪辗转反侧好几次,热得实在难受。
在地上睡着的欧阳亦谦还好,地板的温度比床上的要低一些,他睡得倒是十分舒坦。
左右也睡不着,她索性坐起了,将窗户打开,通了会风。
凉风吹进来,夏知雪身上的温度渐渐退去,她的困意再次袭来,打着哈欠回到了床上。
脑袋刚落在床上,她就进入了梦乡,丝毫没有想起,要将窗户给关上。
两个时辰后,欧阳亦谦被自己的一个喷嚏给惊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紧接着又是一个喷嚏,让他的眼睛都明亮了起来。
他一转头,就看到对着自己脑袋的开着的窗户,再看看床上的夏知雪,此刻睡得正香。
思索挣扎一番后,他还是没有起身去关窗户,裹紧了被子,转个身又睡过去了。
睡着之前,还可以将头埋进了被子里,以免自己的喷嚏声将床上的人吵醒。
又过了两个时辰,到了上朝的时辰,夏知雪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她打开床帏,看到依旧睡着的小六子,惊讶道:“怎呢还没起?”
往日这个时候,他都换好官服了。
她走过去,直接用脚戳了戳他,“小六子,起床了。”
虽然不允许别人再这么喊他,但私底下,她格外喜欢喊他小六子。
等了半天,地上的人没动,她又喊了一声,依旧没动静 。
“什么情况?”
夏知雪这才察觉不对,弯下腰来去探查他的情况。
她拉来小六子的被角,用手又戳了下他的胳膊,俯身靠近他的的耳边,大声喊道:“小六子起床了。”
小六子被她吵得皱起了眉,胳膊扬起,就在夏知雪以为他终于要起来的时候,一只手直接将她拉倒在了被子上。
她气急地想要挣扎起来,“你干什么,摔疼我了,快起来。”
小六子意识还不清醒,两只胳膊都伸了出来,将她抱住。
或许是她起床后,刚沾染一些寒气,小六子一个劲地往她身上贴,让她躲避不开。
夏知雪被他缠得发起了火,推着他的脑袋,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手挨到他的脸颊,诧异道,“你的头怎么这么烫?”
这时候,夏知雪才察觉不对劲,没有继续将他推开,顺着这个被拥着的姿势,摸了下他的额头。
“发烧了。”
她再次尝试起身,失败后,直接冲门外喊道,“风铃,去传太医。”
风铃先是推门进来看了一眼,看到地上抱在一起的两人时,瞬间忘了回话。
“殿下,你们......”
“我们什么我们,他感染了风寒,快去喊太医。”
风铃走后,她终于从小六子的怀中挣扎出来,将刀月喊进来,看着刀月将他扶到床上后,自己换了官服,进宫去了。
太医给小六子看过之后,给了个药方,刀月立刻去拿了药,给他煎。
亲口喂欧阳亦谦喝下,又守了他一炷香的时间,欧阳亦谦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屋内已经没了夏知雪的人,刀月见到他醒来,呜哇一声,哭着将人给抱住了。
“殿下,您可算醒了,您知道我刚看到您怎么都喊不醒,我都快吓死了。”
欧阳亦谦被他吵得头疼,“不就是感染个风寒吗,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您万一真的醒不过来,万一是被夏知雪那个女人给害了,我怎么给陛下交代。”
“什么叫那个女人,那是我的妻子,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不得无礼。”
欧阳亦谦揉了下脑袋,没有那么疼了,随口问道:“她人呢?”
刀月如实道:“长公主那个没良心的,把我喊进来后,她就自己上朝去了。”
“上朝去了!”欧阳亦谦一个气火攻心,差点吐出一口血来,“我都病成这样了,她还像没事人一眼去上朝了?”
“可不是嘛,她怎么说也是您名义上的妻子,竟然这般对您不管不顾!”被他这么一说,刀月火气也上来了。
欧阳亦谦哑然失语,什么叫名义上的妻子!
半晌后,“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