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长这么大,就会摊开腿挨草了。”
知道我不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奇怪男人之后。
女人接过我手里的烟盒。熟练给自己点上一根。
原本脸上的泪痕此时也早就被抹干净。
那股子风尘味,又铺面而来。
“这病治了没?”
我靠在路牌上,想起刚刚问到的发臭海鲜味。
“治了,没用,天天挨草,刚开始痒以为没洗干净没在意,痒得受不了去看了才知道。”
“时间过了,只能慢慢吃药。”
听到女人嘴里说的治不了,我反而十分高兴。
这人和人的喜怒哀乐有个鬼的共通。
我并不可怜她,反而我为了自己能找到一个收账的“核弹”开心不已。
我连忙问道。
“以后咋办?”
“关你屁事?神经病。”
被我这句话,好像问到了痛处一样,女人丢开手里的烟头,就要转身离开。
“以后跟我做事,你不用卖了。”
“以后帮我收账,一次给你五万,平时生活我也包了。”
我简单扼要的说出我的目的。
我记得刘魁那,对脏哥也是这样的待遇。
这待遇,不管放哪,都算不错了。
何况,我面前是一个失去了唯一工作的得病野鸡。
所以,当我开口之后。
身子转动一半的女人,无比僵硬的转过来。
“真的?”
“这里头是一万,算是这个月的生活费,你自己随便找个地方住。”
“有什么事,我找你你得来。”
女人也没想到,我会真从皮包里头拿出钱递给她。
一时间,手伸了出来,又给缩了回去。
这样来回几次之后,才轻轻捏着钱,猛的一把攥回怀里。
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不断点头。
“懂,懂!!”
“懂什么叫收账?”
我看着女人有些好笑的问到。
但不自觉的往后又退了退,拉开了和女人近了一点的距离。
看到我的动作,女人连忙退后两步。
“我出来卖的,我身上的男的啥人都有,听过点。”
女人满脸骄傲的提起自己的工作的时候。
我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我看得那些杂书里头。
古代的青楼,就是买卖消息的地方。
很多老千,都会在里头去买点消息。
道理确实就这么简单。
我给女人的称呼是“花姐”。
但是她并不知道我叫什么。
她只叫我老板。
留好手机号之后,我便走了。
我丝毫不担心她会拿着那一万块钱跑。
我就没见过真有哪个女人蠢的。
当男人还在苦哈哈的想着工作去赚钱的时候。
部分女人已经在想着自己下面那张嘴能卖多少钱了。
面前的花姐自然也在那部分女人里头。
一万和月月一万,再加上收账就有五万到手这种算术题她不可能算不清。
开上那辆奥迪车,我赶紧往东山去。
中途,开到一半的时候。
刘刀子的电话第一次打了过来。
我还纳闷呢,分钱这事,轮不到他啊。
接过电话之后。
“你不是要客吗?”
“我给你送几个。玩炸金花的。一个是开猪场的,还有两富二代,隔壁市里的。”
刘刀子好像在吃着什么东西。
话里有些含糊不清。
说完之后,我明显听到了电话那头女人的娇滴滴的喘气声。
“他们是我原来那地方的熟客了,上去就有人认识。”
“我要求不高,他们这三都挺有钱,三十万怎么都能放出去,你自己想办法。”
说完这句话之后,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声。
刘刀子嘴里说着是三十万。
但是真要是离了桌子,滚起来。
四十都不知道能不能打住。
赌场里头,最赚钱的,就是放贷。
这种砍头息的无本生意,我光是想想就眼馋。
想着想着,我心里的懊恼几乎冲上我脑壳顶。
手机都差点被我扔出去。
我他妈其实挺憋屈的。
跟个打工仔似的。
一路上,我都在收拾心情。
打开超市那张木门之后。
包都没方向,就往里头冲。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筹码”的做法。
我一个人也确实忙不过来。
妈的,光软白,我都快买光马诚家附近的超市了。
所以,那些还能用的筹码,我都循环利用了。
一部分放在山上应急。
每天我做点新的,倒也能把东山上用的给覆盖完。
我拿起钢笔,撕开烟盒,就剩半小时。
抓紧赶工。
不知道点在那根烟屁股上的时候。
我突然冒出个想法。
我一定是个煞笔。
从马诚,到赵义。
再到刘爷,汪大队长。
再到他妈的刘刀子。
我花出去的钱,跟流水似的。
那张银行卡都快见底了。
到现在呢?
赌场是开起来了。
钱?
没赚到。不光没赚到,还得给他们分。
事?
一大堆,堆得我头皮发麻。
那种烦躁感就别提了。
这世上就是这样的。
我以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但是事实是。
一分耕耘之后,无数人都在望着你的收成。等着来分一杯羹。
掐着时间。
把香烟小心放在纸箱子里。
往车尾箱一扔。
抱怨归抱怨。
该干还得干。
等我赶到东山的时候。
那个赌场已经开始苏醒了。
那条学着刘刀子挖断的小路外头。
站着不少人。
正在那交头接耳的说着昨天或者更早在东山的战绩。
我把车停好在路边。
抱着纸箱,绕过人群。
经过这么久,那些赌徒和我也至少混了个脸熟。
和我打着招呼。
早就打过电话的老梁,已经等在路边。
筹码得比人先到上头。
经过大半个月的适应。
那些赌徒已经习惯了我手上的筹码。
之前还有人担心,这些钱换完香烟之后,换不回来了。
但是在换过几次之后,这些担心也就烟消云散了。
“四儿和你二哥不在,待会我得上桌,你待会看紧点。”
“有什么事不用问我,你想咋办就咋办。”
老梁作为打手这个身份,做得不错。
赌场这段时间输了钱闹事的人,被老梁招呼完,再没跳过。
老梁听到我的话,捏着方向盘笑了笑。
已经排练过一个多月的赌场,在第一辆载着赌徒的面包车上来之后。
就按照程序开始运转。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
赵义凑到我身边。
“刘刀子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