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礼貌的驱离别墅区之后。

　　一整天下来， 除了知道赵老板是个大好人，为了矿场员工特地开了个制衣厂以外。

　　我们一丁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

　　这种挫败感，让我认清了，这次的赌局，和李笑那次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们相当于，重新从零开始。

　　回到落脚的宾馆以后。

　　谷二就不是个能闲下来的人。

　　楼梯上，谷二就一把搂住老梁和李四的肩膀。

　　不断低声开口说着什么。

　　兴奋的连着眉毛都一跳一跳的。

　　“哥！.....”

　　“嗯，去吧。”

　　谷二的嘴刚张开，就被我打断。

　　这头“种猪”嘴里除了人类繁衍的原始冲动，基本说不出啥好话。

　　我当时心情真低落，想着自己待会，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做。

　　他们三能稍微消失一会，让我安静的继续思考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我也求之不得。

　　靠在宾馆的床头。

　　我习惯性的拿出扑克，学着刘魁的模样。

　　让扑克在我的指缝里消失，出现。

　　我的思考被房门传来的敲门声打断。

　　“这么快完事了？这三小子是不是虚了。”

　　我计算了一下谷二离开的时间。

　　心里有些恶趣味的想着。

　　但是打开 房门之后。

　　出现的并不是谷二那张脸。

　　而是蓉姐，戴着一个白色棒球帽，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慵懒的靠在门框边。

　　“走，姐姐请你吃宵夜。”

　　一个漂亮的女人，在夜里发出吃宵夜的邀请。

　 即使知道对面是个玩弄人心的钩子。

　　年轻的我，照样会去期待某些香 艳的剧情。

　　“得了，姐姐不吃人的，放轻松点儿。”

　　“咱们这次，你是局头，我这个小钩子，请你吃个饭，拜拜码头，也是应该的。”

　　蓉姐看出了我的拘谨。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

　　不知道怎么的，蓉姐不解释还好，解释完之后。

　　我反而觉得内心一阵失落。

　　特娘的，刚在开门的那会，我还真有那么一丝对于自己魅力的认可。一丝丝的侥幸认为蓉姐真看上我的那种窃喜。

　　夜宵摊在县城那多得很。

　　沿着宾馆门口走几步就看见一个正用风扇不断排出青烟的烧烤摊。

　　当时的时间不算晚。

　　我和蓉姐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

　　“你今天咋样？”

　　蓉姐一边烫着碗筷，抬起头看着我问道。

　　“啥都没打听到，除了知道有个制衣厂，啥都不知道。”

　　一个战壕的战友，没必要隐瞒什么。我实话开口。

　　“你是不是以为，接近一个人很简单？”

　　“觉得，大不了和李笑那次一样？”

　　“带着人去玩娘们儿，玩牌，好像这做局就这么简单？”

　　蓉姐轻轻咬着刚烤好端上来的鸡翅。

　　眼神里透着认真。

　　我的确在昨天晚上，还天真的这么认为。

　　“差不多吧。”

　　被蓉姐说中，我有些沮丧的开口。

　　“你猜，为啥李笑乐意去玩娘们？”

　　蓉姐漂亮的脸蛋和嘴里粗俗的话，看上去特别割裂。

　　“因为他没玩过。懂吗？”

　　“你说边上那些男人，为啥一直往我这儿看？”

　　蓉姐对着身边努了努嘴。

　　确实，自打蓉姐出现在烧烤摊之后。

　　那些男人们，说话的音量不自觉的放大。

　　眼神也在往蓉姐身上瞟。

　　“因为你漂亮呗。”

　　男人都乐意看美女，不管他们心里的想法龌龊与否。

　　都乐意把目光多放在美丽的事物上。

　　那些年轻漂亮的容貌，充满活力的雪白大腿，紧 致的胸脯，哪一个，都足够抓住男人们的眼球。

　　“漂亮是一个原因。但是，最重要的，你知道是啥吗？”

　　蓉姐甩开手里的鸡骨头。歪着头看着我。

　　“因为他们没玩过。”

　　蓉姐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

　　“男人和女人，就跟小屁孩玩玩具似的。”

　　“没玩过的，心里痒痒的，就想玩儿。”

　　“玩过几回之后，就腻了。”

　　“也就李笑那小子，确实没吃过什么好猪肉。不然，看上我？”

　　“呵呵，够呛。”

　　“你猜，那么大个老板，他玩腻了没？”

　　蓉姐拄着脑袋，一手拿着筷子扒拉着面前的鸡骨头。

　　话里透着种苦味。

　　话虽然不好听，但是细想之下，其实很有道理。

　　就像赌局一样。

　　最开始，那些一百两百的赌注，都能让我浑身血液沸腾，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扑克。

　　后来，随着赌注的加大。

　　我对于那些小赌局，心里很难再泛起涟漪。

　　“不光是女人，欢仔应该告诉你了。”

　　“赵老板这人，是结结实实从小富到大的。”

　　“人玩过的东西，说不定比咱们见过的都多。”

　　“所以，你要是想对待李笑似的对待赵老板，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蓉姐十分认真的开口。

　　“为啥跟我说这些？”

　　对于一个老钩子，蓉姐对于人性的认识，肯定甩我十八条街。

　　我有些好奇，为啥她要跟我说这些。

　　“他们都说，你是刘魁的徒弟，以后就是大老千。”

　　“姐姐我以后还得指望你吃饭呢。”

　　“还有，李笑那单，我的那份已经到手了。你就当我是谢谢你吧。”

　　蓉姐拿出一张银行卡，在我眼前晃了晃。

　　笑得十分夸张。与原先的淑女模样大相径庭。

　　没人不喜欢钱。

　　“吃饱没？吃饱咱就撤了。”

　　蓉姐就点了两根鸡翅。

　　就这点分量，别说吃饱，塞牙缝我都嫌不够。

　　不过，我也不是冲着吃东西来的。

　　结账的时候。

　　我再一次认识到，女人的脸蛋，其实也是一种除了钞票以外的硬通货。

　　“常来就行，就两鸡翅，就当我请美女你吃了。”

　　撩起衣服擦着汗珠的老板。脸上堆着笑。推回了蓉姐手里的钱。

　　我心里其实还是有些苦恼的。

　　我记得，我之前看的电视里头。

　　美丽的女人们，出门之后，不都是会被路边突然冒出来的臭流 氓调戏吗？

　　紧接着，身边的主角再三下五除二，打跑臭流 氓们。

　　俘获芳心。

　　这种戏码，我和谷二可是用得滚瓜烂熟。

　　蓉姐这人，光是看着我眼睛，就知道我心里在想啥。

　　“怎么？想英雄救美啊？”

　　“能不能现实点？这世上哪那么多流 氓调戏姑娘的戏码。”

　　蓉姐揶揄的笑着。

　　“别光说我，你也说说你今天咋样？”

　　我收起散乱的情绪。

　　我更想知道，蓉姐一整天下来，能得到什么样的信息。

　　“有啊。我准备混进他们工厂当会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