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肯定想让我赢啊。”

　　“我们一般七个人玩。”

　　赵志国好像来了兴趣。

　　原本靠在沙发上的身子坐直。仔细的看着我拿着扑克的手。

　　随着赵志国切牌完毕。

　　在赵志国的点头示意下。

　　我开始发牌。

　　率先打开公牌放在茶几上。

　　一张红心“6”。

　　炸公的发牌会更考验老千的手法一点。

　　因为我们要根据那张翻开的公牌有目的的组牌。

　　再加上赵志国距离我的手极近。

　　其实我心里还是带了些紧张。

　　如果是几个月之前的蹩脚老千，也许这时候就真漏了。

　　但是在刘魁三个月的魔鬼训练里头。

　　刘魁可是贴着我的手在看的。

　　那些大头针带来的疼痛，我可都还急着呢。

　 整整七方手牌都发完了。

　　赵志国从不同方向近距离的盯着我的手，也没从我的手里看出什么蹊跷。

　　七方牌。

　　我让赵志国先掀开自己的手牌。

　　作为展示，我自然会给他发最大的。

　　手牌是一对6。

　　组合公牌就是炸弹。

　　其他的也不小。

　　三家顺子。

　　两家同花。

　　七方手牌被掀开之后。

　　赵志国彻底来了兴趣。

　　手指头点在扑克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你会发牌没啥用。你上不了桌子。”

　　“我们几个不会让陌生人上桌的。就算我想，你也上不了。”

　　赵志国突然好像想到什么。

　　原本眼睛里的兴致顿时熄灭。

　　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膀。

　　眼看着好不容易上钩的赵志国突然兴致缺缺。

　　我内心的焦急就别提了。

　　这也是我最怕的情况。

　　连忙按住扑克开口解释。

　　“不一定，赵总。”

　　“不用发牌，我也能让你赢。”

　　其实这种固定牌友的赌局，是最难混进去的。

　　如果换别的赌徒，确实会有些麻爪。

　　不让老千发牌做牌，基本上废了一半了。

　　但是我除了能发牌之外。

　　我还能记牌。

　　赵志国眯着眼睛看着我。

　　“你不发牌也能让我赢？这我还没听过。”

　　我把扑克递给赵志国。

　　“我能记牌。”

　　我只好实话实说。

　　“赵总，您来发牌，我告诉您哪方最大。”

　　这下扑克都没在我手上。

　　说服力比之前还要更好。

　　赵志国洗了好几轮牌之后半信半疑的发牌。

　　等到赵志国发完牌。

　　我点了点自己身前这幅。

　　公牌是张“7”。

　　但是拢共七方牌里头，除了我这方有张7能凑成小对以外。

　　其他的都是单牌。

　　随着七方牌都被赵志国掀开。

　　事实也真如我所说的那样。

　 “有意思！”

　　赵志国摇了摇脑袋，脸上总算扯起来个笑脸。

　　拉着我又试了四五局。

　　确定那局不是我运气好。

　　赵志国挥手，让坐在沙发边因为好奇而坐过来的媳妇走开。

　　连带着赵有德一起。

　　都被赵志国赶出客厅。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好处。”

　　几局表演的扑克下来，赵志国总算相信了我是个老千的身份。

　　也不知道赵志国是对自己的自信，还是对赵有德这个侄子的信任。

　　他根本没有打听我的来历的想法。

　　开门见山的问道。

　　有钱人是不是都这样。

　　不管是刘魁，还是赵志国。

　　好像从来不愿意说任何废话。

　　“如果我能帮赵总赢钱，我想要分走一半。”

　　既然他直截了当，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这个价格，平心而论还算公道。

　　我帮赵志国赢钱。

　　他给我提供赌桌。

　　“四成。”

　　赵志国重新拿起烟斗往里头塞着烟丝。

　　我刚准备答应的时候。

　　突然看到赵志国眼神里藏着的审视。

　　没有人是傻子。

　　如果我立马答应。

　　这种送上门的老千。

　　赵志国指不定心里会犯嘀咕。

　　我越急切。

　　他会越怀疑。

　　这时候压一压反而会是更好的选择。

　　“赵总，我是听赵财务说起才愿意过来露一手的。我的风险也很大。我已经很久不干这行了。”

　　“五成已经是我们这行手艺人最低的底线了。”

　　我搓着手，看似十分诚恳的回答。

　　其实我拢共就做过两回局。

　　我上哪知道老千出手的价码去。

　　“电话给我。”

　 “今天晚上，我们刚好约了个局，你来试试。”

　　赵志国并没有去回答我的讨价还价。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具体给我多少好处。

　　还得看我今天晚上去牌桌上的表现来定。

　　我乖巧的留下自己的电话。

　 在聊完这些以后。

　　我和赵有德就被请出了别墅。

　　“他怎么说？”

　　等到出了那张黑漆漆的铁门之后。

　　赵有德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我。

　　“让我今天晚上去试试水。”

　　“那我的钱？”

　　赵有德听到我的回答之后，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去车上就给你。剩下的，等做完你叔叔这局之后。我会按我之前说的，说到做到。”

　　我本来就没打算赖他的钱。

　　今天和赵志国的见面，我觉得还算成功。

　　如果没有赵有德这个叔侄的关系在。

　　说不定，我接近赵志国还得花不少功夫。

　　这钱，该赵有德赚。

　　回到车里，我立马把塑料袋递给赵有德。

　　送他回去的路上。

　　赵有德有些支支吾吾。

　　“冯老板？那个......”

　　从后视镜里看着赵有德那模样，我决定还是不逗他了。

　　我一拍脑袋。

　　笑着从怀里拿出那张签着赵有德名字的借条。

　　当着赵有德的面打开，让他确认我手里拿的确实是那张借条之后。

　　撕得稀碎。

　　“一条船上的哥们，有啥就说啥。”

　　不管如何，今天过去之后。

　　赵有德和我，在赵志国心里就是一体的了。

　　我嘴里的一条船，也没错。

　　撕碎借条之后。

　　赵有德才露出笑脸。

　　下车时，老梁还准备跟着被我叫了回来。

　　“不用跟了。他不会跑了。”

　　我的时间不算多。

　　我还要好好准备一下，怎么在晚上给赵志国露一手。

　　整个下午，我们几个回到宾馆之后。

　　都在练习着“炸公”这个玩法。

　　这种脱胎于炸金花的玩法，其实最重要的，就是那张翻开的公牌。

　　我让谷二和李四轮流发牌。

　　逼着自己，跟录像机似的，去死死记住每局的手牌。

　　只要有任何一次失误。

　　这局就算废了。

　　所以，我不能容忍任何失误。

　　直到晚上大概七点左右。

　　我的眼睛都有些生疼了。

　　赵志国给我打来电话。

　　语气里懒洋洋的开口。

　　“好运酒店，你在楼下等我。”

　　“希望你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