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轮到陈越的打分环节,不出意外又是四个绿灯的满分。
一场文艺比拼过后,曼玉家纺枕头的销量持续暴涨。
此时的销量,已经达到了八十万单。
照这个情况卖下去,节目结束之前卖出两百万单都有可能。
前面四期售卖的产品,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曼玉家纺的枕头。
销量这么高,原因归根结底只有一个。
就是这期节目的热度,实在是太高了。
现在直播间稳定在七百万人以上,隐隐有种要突破八百万的势头。
前面几期节目,在线人数基本上就稳定在两百多万人左右。
跟最后一期的热度,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观看节目的观众越多,购买商品的观众也就越多。
曼玉家纺的王老板,眼看自家的枕头即将突破百万销量。
内心的激动,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文艺大比拼的热度,真的是太夸张了。
要不是陈越把枕头带到节目上,进行直播带货。
这八十万单的销量,少说也要卖个几年十几年。
但是在文艺大比拼这档节目上,连一个小时不到就卖出去了。
接下来的两场文艺比拼,陈越和十七号的发挥依然非常的稳定。
陈越自然不用多说,不管大屏幕上出现什么题目。
他都能毫不犹豫的,回答出一篇跟题目相关的文章。
每次都能引得上百万观众,在弹幕上激烈讨论。
裁判组的老教授们,也都淡定了按下了身前的绿灯。
对于他们来说,听完陈越的回答。
按下绿灯,已经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或许听到其他选手的答案,老教授们还会认认真真的思考一番。
决定好是按下红灯,还是按下绿灯。
可每次听完陈越回答的文章或诗句之后,老教授们感受到的只有震撼和惊讶。
也只有在陈越的评分上,老教授们每次都能达成一致。
在这文艺比拼里,十七号选手的发挥极其稳定。
虽说没有像第一轮比拼那样,拿到满分评价惊艳全场。
但这两轮回答的文章,都是偏向于优秀的回答。
老教授们经过一番判断,这两轮给十七号打出了三绿一红。
十七号在场上的表现,得到了观众们的一致赞扬。
第一场比拼共计得到九分,第二场比拼共计得到十分。
没有任何一轮,得到了两绿两红。
两场共计得到了十九分,完全可以算是高分了。
坐在后方的九号和十五号,顿时就感受到了压力。
要是两场比拼下来,十七号的总分在十六分或者十七分,两人绝对没有一点慌张的情绪。
只怪十七号在场上的表现,太过于优秀了。
不仅每一轮都能稳定三绿一红,还能在爱情那轮比拼超常发挥。
用一篇散发青春气息的文章,得到了百万观众和裁判组的一致高分。
十七号选手在场上的优秀表现,得到了不少观众的认可与喜爱。
站在台上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在网上的粉丝已经暴涨了百万有余。
三分钟休息时间过后,属于陈越和十七号选手的第三轮比拼正式开始。
陈越依然保持着平常心,不论屏幕上的题目如何变换。
他都有绝对的信心,在规定时间内做出回答。
并且每一轮的作答,都能稳定得到满分。
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输掉比拼,失去擂主的位置。
文艺大比拼的总冠军,陈越势在必得。
经过与陈越的两场比拼,十七号的心态也逐渐稳定下来。
他完全不想与陈越分个高低,只想自己的回答能多拿几分。
十七号心里非常清楚,他真正的对手不是陈越。
而是坐在后方观战的九号和十五号选手。
此时场上,也只有这两人能够决定自己的排名。
看到公屏上,观众为自己欢呼呐喊。
十七号不停的为自己加油打气,下定决心要得到一个好的名次。
为自己争一口气,也为所有支持他的观众争一口气。
大屏幕上的画面迅速切换,这一轮的题目是骄傲。
这次题目的范围,仍然非常的广泛。
生活里的很多事情,都可以跟骄傲扯得上关系。
在学校考了个考成绩,位于班级前列甚至年级前列。
开家长会时,父母上台接受赞扬。
看着下方的家长投来羡慕的眼光,这可以是骄傲。
在外拼搏努力一年,赚取了可观的薪水。
穿着一身体面的衣服,开着心仪的车回到家乡。
父母受到了周围人的赞扬,心里开心极了,这可以时候骄傲。
家人意外病重时,拿出积攒多年的积蓄。
交上了医药费,及时挽救了家人的性命,这也可以是骄傲。
两名选手看到题目后,顿时陷入沉思。
没过一会,十七号选手直接作答。
“祖父的屋子角落,总搁置着一只旧木匣。
匣里沉睡的,是些蒙尘的钟表零件。
齿轮、发条、螺钿表盘,如同岁月深处散落的星辰碎片。
祖父终日埋头其间,鼻梁上架一副沉重的放大镜。
如考古者般对着旧物凝神细究,手上捏着纤巧的镊子,在时间的残骸里耐心翻寻。
少年时我心浮气躁,总觉得这活计沉闷又琐碎。
直到有一日,祖父将一块停摆的老式怀表推到我面前:“试试看,它的心不跳了。”
他粗糙的手掌抚过冰凉的铜壳,动作却轻得像抚过易碎的水面。
我笨拙地拿起工具,拨弄那些细如蚊足的零件。
起初手指僵硬,内心更满是焦灼与不耐。
时光仿佛凝滞,唯有额角微汗悄然渗出。
祖父不言,只在一旁静静守候,间或指点一二。
渐渐地,锈蚀的齿轮重新啮合,僵死的发条开始苏醒。
当那细微的“滴答”声终于艰难地重新响起,如同一个喑哑的生命被重新赋予言语。
那一刻,仿佛有无声的暖流倏然涌过全身。
原来修复比创造更需耐心,需要俯下身子,倾听时间深处微弱的心跳。
祖父接过修好的表,凑近耳边听了听。
沟壑纵横的脸上,漾开一缕极淡的笑意。
那并非来自什么炫目光环的照耀,而是源自一种沉潜的、对古老技艺近乎执拗的敬畏与守护。
自此我始知,真正的骄傲并非高悬于喧哗的领奖台上。
它如同祖父箱中那些静默的齿轮,隐伏在幽微之处。
在人对某种沉潜价值的敬畏与持守中悄然生长,最终在生命深处发出微小而清晰的回响。
时间在祖父掌心获得尊严,而我的灵魂深处,也第一次听见了骄傲那沉稳而幽微的滴答声。
那是时间在谦卑里被重新唤醒,是生命对古老技艺悄然献上的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