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刀子的场子被扫这事。藏不住的。
一个晚上足够发酵出很多传闻。
刘刀子的场子都能被扫。
这件事就像在一个平静水塘丢下个大石头似的。
那些传言传播得就像是一道道涟漪。
早上醒来之后。
我就一直在等刘爷的电话。
不管如何,他的要求我做到了。
脸颊上被缝了针的老梁拖着我去吃早饭。
那纱布被老梁嫌麻烦一把扔在地上。
脸上就像趴了条蜈蚣似的。
“你这样能吃吗?
我指了指老梁的伤口。
“换个边,能吃。”
“哥,啥时候去接二哥和李四回来。”
老梁拿着个馒头,掰开塞进右边嘴里。
嚼得小心翼翼。
看着我问到。
我也正烦这事呢。
刚拿起手机准备给刘爷打去电话的时候。
身边桌子上的同样吃早饭的一桌男人嘴里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听说没?昨天山上那地方被人扫了。”
“咋没听说?我昨天就在山上,我说我要下山,半天没车上来。我还纳闷呢。我们好些人干脆就顺着山路下去。”
“那停车地方,倒在地上倒一地。全抱着手在那叫唤。”
“你说这事谁干的?敢动刘刀子的场子,不怕死?”
“。。。。”
短短的早餐时间,我们的身份,已经从刘刀子以前的仇人。
变成了一伙不要命的亡命徒,本来是冲着刘刀子赌场里头的钱去的。
没想到被人拦下来。于是在山路上来了一场大战。
说得有鼻子有眼。
我和老梁憋着笑听完这些话之后。
刚准备给刘爷打去电话。
手机上就来了条短信。
还是谷二的号码。
“过来。”
不用想,那刘爷总算是知道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我看着短信,伸出手敲了敲桌子。
“走了。接你二哥他们。”
老梁忙不迭的往嘴里塞完最后一口馒头。
“要是那老东西出尔反尔怎么办?”
“要不我把小梁他们也叫上,多个人多个把握。”
老梁摸着方向盘,有些不放心的对我开口问道。
“不会的,放心过去就行。”
和人打交道,就像做生意一样的。
我给出的价格到底让他动心没有?
三成的利润是我的自信。
再说,就算把人都带齐。
我也不觉得能从刘爷手里讨到什么好。
那菜市场里头,到底藏着多少刘爷的人,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少就是了。
昨天夜里能这么顺利。
很大程度上是打了别人一个措手不及。
再加上那及时的大雨。
如果别人有防备,这事成不成还得两说。
人都会流血受伤的。
哪怕是老梁这狗熊被人冷不丁划一刀,那脸颊不也被划烂?
空着手打架和拿家伙事打架根本就是两件事。
老梁虽然担心,但在听完我说的话之后,也没再继续开口。
捏着方向盘往那个城南菜市场开过去。
早上的菜市场,好像永远都是那幅人挤人的模样。
还在停车。
我们就能看到菜市场门口无数人头涌动。
那个刘爷就那么笑眯眯的站在菜市场门口。
手臂上还是带着那个红 袖章伸长手臂维持着秩序。
脸上挂着的和煦笑容。
要不是我见过这老东西背后的模样。
我肯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慈祥老头。
“厉害啊!还真敢干,我还以为你们开玩笑的呢。”
刘爷随手拿着条抹布擦着手,带着我和老梁穿过人群,向着最里头那间仓库走去。
“英雄出少年。啧啧。”
“我现在还真有点相信你能开个赌场了。”
刘爷笑眯眯的看着我。
从裤兜里拿出个黑色的遥控器。
仓库的卷帘门缓缓拉了上去。
露出里头正坐在桌边,狼吞虎咽的吃着面条的谷二和李四。
“人我可是好好招呼着。这两天没受罪。”
“咱们谈谈后头的生意?”
刘爷拉过两条板凳。随便的坐在仓库边上。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
“还是那价,刘爷,三成。”
“你出姑娘,我拿钱。”
我伸着三根手指头对着刘爷晃了晃。
“四成怎么样?多出那成,算你买下我不告诉刘刀子昨天是你扫他场子的消息。”
刘爷这头老狐狸。
胃口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
“三成就三成。这个价变不了。”
“大不了刘刀子那我把话说开了。我说你刘爷才是这事背后的头头。”
“你说刘刀子是愿意信一个从没见过的小人物敢扫他场子。”
“还是愿意相信你这位刘爷垂涎他的场子?找我这个愣头青当枪使?”
我举着手指头,对刘爷咧着嘴笑。
从小和谷二天天混的日子里头。我早就学会了一件事。
有钱的怕横的。
横的怕不要命的。
当我足够豁得出去的时候。
该掂量掂量的,就是我面前这个贪得无厌的刘爷了。
“啧啧啧。你小子倒是聪明的很。”
“行,三成就三成。你那要几个姑娘?”
被我硬生生怼了回去之后。
刘爷这人脸上半点尴尬都没有出现。仿佛刚刚那话就没说过一样的转开话题。
我回忆着东山上的布局。
最前头的那间铁皮房子,就是我用来让那些赌徒快活的地方。
里头用铁皮隔出来七个小房间。
老梁这家伙,甚至拿了一摞紫色粉色的小灯泡。
一通电,就跟东莞那发廊似的。
“七个。”
“白天一轮,夜里一轮。”
人是要休息的。
但是钱不用。
所以,我想的,就和流水线一样。白班晚班都有姑娘伺候那些赌徒。
“至于这些姑娘赚的钱,跟我没关系。”
“刘爷,你看,你连地皮房屋都不用准备。就出几个姑娘。白拿钱。这生意,我算得上是诚心了吧?”
我反问着刘爷。
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丰厚。
但是我同样也清楚。
光靠我们几个,是不可能受得住回过味的刘刀子的。
在见识过刘爷的实力之后。
我要牢牢把刘爷绑在我的船上。
“行,你啥时候要,给我打电话。”
“我这地方的姑娘分三类。一种呢,去酒店的,这种活好条靓,八百。”
“一种呢,就是你兄弟去过的场子,那地方的姑娘,说好不好,说差不差,四百块钱。”
“最差的一种,就是送工地边上的路边摊。一百五就行。”
“你要哪种得提前给我说。先说好,这价不能变,规矩来的。”
刘爷笑着和我说起了他手下姑娘的价格。
拉起了我的手掌,用力拍了三下。
我和刘爷,此时算是达成了交易。
我要姑娘。
他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