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弟在我这受的罪别放心上。谁叫你不守规矩不动脑子呢？”

　　“对了，你那奥迪车的钥匙。”

　　“就停菜市场后头了。你自己找找。”

　　刘爷指了指坐在桌边仍旧不断往嘴里送面条的谷二和李四。

　　一边从怀里摸出之前谷二开着的奥迪钥匙。

　　从刘爷嘴里得到了会送来姑娘的承诺之后。

　　我们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谷二和李四被我和老梁快速的接出仓库。

　　我和谷二还有李四一起。

　　老梁先把车开回去。

　　出了菜市场之后。

　　我很果断的开口道歉。

　　“这次是我的错，你两受委屈了。算在我头上。拿钱补。”

　　刘爷的话里头，有一句没说错。

　　谷二和李四被刘爷逮住，受这么多罪。

　　主要原因就是我的自负。

　　过去了两天，谷二脸上的淤青都还没下去。

　　嘴角裂开个口子，正眼神发狠的舔着伤口。

　　阴沉着脸，眯着眼开口。

　　“没事，哥。我会还给这老东西的。”

　　李四和谷二一样。

　　眼神里说不出的狠辣。

　　这件事，改变的不只是我。

　　同样连带着这两人也改变了不少。

　　我们这种下水道里的蛆虫人生来就不缺骨子里的狠辣。

　　被刘爷这顿招呼之后。

　　谷二和李四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一路上话都没以前多了。

　　回到宾馆，我把所有人，包括赵义和马诚都叫到一个房间里头。

　 东山上的设备都已经到位。

　　加上刘刀子的场子被我们夜里扫了。

　　那些胆小的赌徒一时半会肯定是不乐意再去山上玩了。

　　现在就是我们开赌场的最好时机。

　　“哥，人从哪来？”

　　李四捂着心口皱紧眉头提出第一个大问题。

　　人从哪来？

　　那些赌徒从哪来？

　　他们信不过刘刀子那地方。

　　难道就能信得过东山的新场子？

　　“我和我弟可以给以前熟悉的那些客人通通气。”

　　“这两年下来，我和我弟还是认识不少人的。”

　没等我说话。

　　赵义就率先开口回答道。

　　“只要有第一个上来玩，后头的人自然就上来了。”

　　赵义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

　　我本来的打算，也就是从刘刀子那直接抢人。

　　反正我们东山只要开张。

　　刘刀子自然也就知道了。

　　既然撕破脸皮，那就撕到底。

　　再畏畏缩缩没有任何意义。

　　“只要上山玩，一人送一千筹码。三天时间。”

　　“不玩，都能拿走。只要到山上，这钱就拿走。”

　　我补充说道。

　　我这话，把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愣在原地。

　　“一千？一人一千？”

　　“不玩都能拿走？”

　　“这不白送吗？”

　　瞬间，房间里头就跟炸了锅似的。

　　都不理解我为啥要做这样的决定。

　　“哥，你可想清楚了，一人一千，十个人就是一万。一天要是来一百个，那就是十万。”

　　“三天，三十万。这钱还没进口袋，就得撒出去。”

　　谷二拉住我的手臂。

　　脸色有些严肃的开口。

　　“没关系，来就行，我就是要送钱给他们。”

　　这种纯赔本赚吆喝的买卖。我是从书上看来的。

　　没人不喜欢小 便宜。

　　并且这些钱，我是实打实的送到他们手里。

　　“别急，他们要钱，得上来。”

　　“上来拿钱容易，下去，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下去的车，一小时一辆。”

　　“你们说这一个小时，他们能干嘛？要么在那干等，要么拿这些钱，在场子里头玩两把。”

　　就算有人真就在那安安心心的等一个小时。

　　那我也认了。

　　这人的钱，我就圈不来。

　　但是问题在于。

　　来的都是赌徒。

　　面对东山上那些摇晃的筛盅，桌上的扑克，麻将。

　　能有几个忍得住不摸两把？

　　听完我的解释之后。

　　他们这才明白过来。

　　我嘴里白送的钱不过是个噱头而已。

　　“我要一些和你弟一样的码仔。能办到？”

　　我算着时间。

　　已经是十一月底了。

　　外出打工的人，也该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我要赚的，不只是那些有钱的赌徒。

　　没钱的照样。

　　狗屁道德。那些红票才是真的能拿在手里的东西。

　　“能，有钱就行。”

　　“有钱的赌徒难找，没钱的混混可太简单了。”

　　“给他们点带路钱，他们能把爹妈拖上来玩两把。”

　　赵义信心满满的开口。

　　作为老千，我们对人性有更清晰的认知。

　　“钱？老子有。”

　　“给你们两天时间放出风，后天开张能行？”

　　我捏着裤兜里的银行卡。

　　在经历这么久的等待之后。

　　我总算是能看到东山上的赌场对自己招手了。

　　说实话，我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东山上。

　　我用力的捏着那张存着钱的银行卡，捏得手指头生疼。

　　才止住了内心的焦急。

　　“两天时间？一天就够。”

　　“这里头可全是烂赌鬼。”

　　赵义举起老梁之前拿走的手机。

　　“你们两好好休息。啥都别管。”

　　我对着谷二和李四说道。

　 拉着老梁出了门。

　　“我得出去一趟，还有点事没办。”

　　“看紧这个赵义，不要让他消失在你的视线里，我信不过这种人。”

　　我按着老梁的肩膀，看着紧闭的房门。

　　对于赵义，不管他说的多么天花乱坠。

　　我心里就是生不起半点信任。

　　或许是我和他太像了的缘故。

　　看到老梁点头之后。

　　我才转身下了楼梯。

　　除去刘爷这个老东西。

　　那个李手套嘴里，可还欠我一个秘密。

　　我一直记在心里。

　　“李哥，有时间？”

　　“厉害啊，冯老板。你还真他妈敢干。”

　　电话里，李手套和刘爷的反应如出一辙。

　　好像从开始，就不信我有胆量去做这件事一样。

　　“别说这个了，我记得李哥你还欠我个秘密来着。”

　　“你他妈的记性真好。等着，我叫我姐夫跟你见一面你自然就知道了。”

　　“还是老地方。你自己过去就行。”

　　说完，李手套就挂断了电话。

　 要说这些人里头。

　　我最想要靠拢的人。

　　必然就是那个汪叔。

　　一个作为治安大队队长的保护伞能给我带来多少好处都不用想。

　　听到李手套电话里的话。

　　我立马上车。

　　向着那个农庄开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停好车之后，我就向着最里头的那间房间走去。

　　“来挺快。”

　　“坐，咱们这次可以好好聊聊了。”

　　一进门，还是坐在最里头的汪叔抬起头。

　　露出个笑脸。对我招呼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