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晴想离慕双近一些,好长时间没见想多说说话。
然而病床是靠窗户的,只有一侧,庄景洲刚好挡在二人中间。
“庄总,那个你出去一下呗,我和双双说说话。”姜以晴说完朝着慕双使了个眼色,“是吧双双?”
庄景洲靠着椅背,主动扣住慕双的手,十指相扣,“当着我的面不能聊?”
宣示主权。
在他心里已经把姜以晴和情敌画等号了。
慕双弯着眉眼坐起来,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软糯的声音道:“我们要聊女人之间的话题,你就出去等会儿嘛。”
她凑到庄景洲脸颊边亲了一口。
姜以晴扭头避开,没眼看。
庄景洲垂下眼眸,揉了揉她的发顶,“看在双双面子上,给你十分钟。”
说罢迈开长腿出门。
姜以晴扬着下巴霸占床边的凳子,给了慕双一个熊抱。
慕双的目光在姜以晴身上描摹打量,眼睫颤动,“以晴,你现在真好看。”
“不会脑子真撞坏了吧。”姜以晴的指尖轻轻点在她额头的纱布上面。
她们只是两三个月没见而已,突然说这话有点奇怪。
“没有,明天拆线出院。”
庄景洲本来不同意,但慕双急着出院工作,磨了他很久才答应。
门外。
庄景洲弯腰坐在长椅点了支烟。
点开手机里和慕双的聊天记录翻着,自从订婚之后二人才加上微信。
许池从楼下赶来,“庄总,笔迹鉴定结果。”
庄景洲接过封着口的牛皮纸袋,搁在一旁,打手势让他离开。
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姜以晴走出来轻轻关上门,“双双睡了,你进去时小点声。”
说完不待他回答便要走。
庄景洲叫住她,“没有其他了?”
“什么?”
姜以晴不解地回过头,想了想说道:“看她这样子肯定被吓坏了,在大家面前强撑。你收着点脾气,别欺负她。”
电梯停在这一层,她迈进电梯离开。
...
第二天慕双出院。
回到别墅,她小心翼翼地四处摸了摸,茶几上,歪歪斜斜地放着速写本和一支铅笔。
慕双拧了拧眉,将它们拿走放回屋里的箱子内。
阮淑兰听闻慕双出院,炖了些补汤让人送来,佣人陈阿姨将汤盛出一碗放在桌前。
慕双抿了一口,放下,在手机上给庄景洲发消息问他多久回来。
然后便刷起视频。
“小双。”阮淑兰收拾好,披了件薄外套过来看她,瞥见桌上的汤没怎么动,扶着她的后背,“是不是阿姨做的汤不合胃口,想吃什么跟阿姨说。”
“好喝,不用麻烦。”她弯起唇角,身子前倾无意间避开她的手。
阮淑兰性格敏感,待了几分钟便起身,“这段时间别去工作了,在家多休息。”
慕双放下手机点点头,送她出门,至于工作,她得去。
直到很晚,庄景洲才回来。
她趴在窗边看见车子停在楼下,便想冲出房门去接他,又及时收住脚步,坐在沙发上拿出平板点开里面的画稿。
“还没睡?”
“嗯,这两天没去工作室耽误了工作,加个班。”慕双轻声道。
庄景洲脱外套的动作一滞,定睛观察着她的模样。
还是那个爱加班的人。
“早点睡。”他薄唇轻轻开口,随即进了浴室洗澡。
等他出来时,慕双早早躺下盖好了被子,闭着眼睛,时不时偷瞄一下男人。
庄景洲掀开自己那边的杯子,躺下来睡觉,没一会儿便传出均匀沉稳的呼吸声。
此外,无事发生。
慕双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和不甘。
转身侧躺,指尖轻轻在他的眉眼间拂过,然后把左手搭在他的胸膛,嘴角溢出幸福的笑容。
要不是她...估计这辈子自己也没法和心心念念的人离得这么近。
不知不觉间,沉沉睡了过去。
早上七点。
庄景洲被闹铃声叫醒,按往常的习惯,他扭头看了看身侧,空无一人。
“双双?”
在房间找遍也没见着人。
直到下了楼,餐桌摆着早饭,全是慕双亲手做的。
她笑着说:“早安,我给你做了早饭。”
庄景洲神色复杂,抿着薄唇,最后抬手细细擦掉她鼻子上沾的面粉,“不用你做饭,家里不是有阿姨吗。”
拉开椅子坐下尝了一口粥,淡淡的糊味弥漫在嘴里。
虽然慕双主动做饭,还罕见地起了个大早,不过一如既往的厨艺差。
也许真是他自己疑神疑鬼。
慕双见状把椅子挪得离他很近,坐下来一起吃饭,“景...你之前说林哲有个邮轮派对是不是?我想去。”
“之前死活不答应,现在又改主意了?”庄景洲微眯着眸子,眼神饱含浓浓的疑惑。
“对呀,女人嘛,总是善变的。”
说完,她硬是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包子,弄得两颊鼓鼓,模样可爱。
庄景洲轻笑了下,捏捏她的耳垂,“慢点吃,一会儿我和林哲说一声。”
饭后,他将未开封的牛皮纸袋放在柜子的最底层抽屉里,便出门去了庄氏集团。
主要是要找大哥聊一聊回公司的事。
慕双开车出门。
路上不断有人别车,心惊胆战地开到工作室时,升起莫名的烦躁。
卢含和关浦等在门口热烈欢迎老板回归。
“你们没有事情要忙吗?”她抱着胳膊走进去,语气略显不耐。
吵吵闹闹的哪里像员工?
根本没把她当作老板!
卢含悻悻地和关浦对视一眼,分别回去自己的工位埋头工作。
林宵雨毫无例外地晚了半小时进门,还没到夏天就提前穿上了短裙,脚踩着双全钻高跟鞋,闪闪发光。
周围人小声提醒:“老板今天来了,你还迟到。”
“没事我和她好好说。”林宵雨一脸无所谓,坐在位置上开了电脑放电视剧,一边对着镜子补妆。
她在试探慕双的底线,看自己的老板到底是个软柿子,还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整个上午,交代她的事情堪堪完成一件。
卢含气得敲开慕双的办公室门,“老板,对不起我管不了林宵雨,天天迟到不说,还不干活。”
又不敢说重了,怕林宵雨抹眼泪。
卢含忍了这一星期,就等着慕双回来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