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辛鼻孔哼了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管这叫一会儿?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啊。”
“姐!”慕双脸色涨红,根本想不到这话能从她一向冰冷无情的姐姐嘴里说出。
都怪林哲教坏了她原本单纯的姐姐。
慕双拿了瓶酒倒出两小杯助眠,挤到慕辛身边。
八卦地问:“你们晚饭怎么样,爷爷没有为难林哲吧?”
慕辛面色不改,“没有,爷爷和他聊了些工作和婚礼的事,然后说让他搬来住。”
慕双一口酒呛在嗓子眼。
还得是老爷子敢说,林家没比慕家差多少,居然直接让林哲做上门女婿。
“他答应吗?”
“答应,嘴角都压不下来了,恨不得婚礼之前就搬过来。”慕辛撇撇嘴,语气颇有嫌弃的意味。
不过这种嫌弃算是他们日常打情骂俏的一种相处模式。
周围人包括慕双早已见怪不怪。
“真好。”慕双一脸姨母笑地抬胳膊碰碰她,“以后我得叫姐夫了。”
慕辛倒觉得无所谓,在哪住不重要,无非都是琐碎生活。
“庄景洲也算半个上门女婿,之前天天往慕家跑...”
不免疑惑慕双和庄景洲之间的关系,提醒道:“说起来他有阵子没来了吧,你可看紧点。别以为给你披个外套就算贴心。”
说完还用手指戳戳她的肩膀。
慕双眉眼弯着,大言不惭地放话:“放心,他不敢。”
说了几句话,她回房间洗过澡躺在床上忽觉疲乏,一时间积压的酸痛感涌上全身,腰几乎要折了似的,哈欠连连但又死活睡不着。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
慕双点开和庄景洲的聊天框,唇角微抿,手指飞速敲击三个字发过去:【睡了吗】
还点他的头像拍拍他。
对面几乎是秒回:【没睡】
慕双刚看见他的回复,紧接着一通视频打了过来。
手机里的两人都是漆黑黑一片,光顾着急吼吼地打视频,忘记开灯。
几乎是同时,他们打开床头的灯。
慕双趴在床上,让手机靠着枕头,刚好将自己的脸拍进去。
垂在前面的头发被她挽到而后,只顾着欣赏自己的面容,一时忘了开口说话,更没注意到自己的睡衣领口松垮垂落。
若隐若现。
“这个时间还不睡,在想谁?”
庄景洲的声音穿过手机依旧不受影响的低沉悦耳。
慕双的注意力拉回来,偏不说他想听到的答案,反问他:“你不也没睡,你想谁呢?”
谁也不先说。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庄景洲率先停止这个话题,关心起她的身体。
在休息室多多少少有点过头了。
慕双听出他问的是哪方面,声音放轻,“没有,就是浑身酸痛睡不着。如果这时候能有人给我按摩捶肩捏腿就好了,唉,可惜某人不愿意和我住。”
只好含泪叫个帅哥按摩师。
庄景洲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慕双,你敢叫按摩师到家里,我立马杀过去。男女都不行。”
一个表情、语气,他就知道慕双心里在想什么。
包括语气里隐隐的抱怨,因为她在楼下有挽留他,却被他狠心拒绝。
“哦。”
慕双撇撇嘴巴,很失望。
不仅仅是对不能叫按摩师的失望,还有对他不过来的失望。
不黏他不行,黏他也不行。
她极快速地压下这抹情绪,单手托着下巴。
说话声音变回工作状态,“我定好时间了,这周把聚颜的项目结束,月底去江城接师奶,可能要待几天。”
庄景洲没有犹豫,“好,那我加个班,争取多空出些时间。”
这件事之前两人就说好了要一块去,只是慕双的时间迟迟没定下来。
即便吵架了,不影响约定。
慕双不太高兴,借着说定好的时间实则通知对方:他已经被排除出这段行程。
她不动声色地道:“我去江城,你空出时间干什么?”
“陪我的大小姐,可以的话想邀请她在那玩两天。”
庄景洲目不斜视,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但凡换个人嘴里说出来都有点变味。
“得看她心情。”慕双拿起手机翻过来平躺着,没兴致再和他拉扯,“困了,晚安。”
“晚安。”
挂得比她还快。
慕双气鼓鼓地关灯,把手机摔在床上,拉上被子蒙住头睡觉。
迷迷糊糊之际,忽觉露在外面的手被人捏了一下。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用尽全力挥拳抡过去,不管是人是鬼先打了再说。
不偏不倚,正中那人的腹部。
这一拳不轻,甚至能听得见闷闷的打击声。
随即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腕,轻轻握住,“力气真大。”
定睛一看,慕双忍不住出声:“你竟然来了!”
庄景洲另一只手放下东西,掏出打火机,咔嚓——
床头柜旁窜出一簇火苗,摇曳不停。
慕双好奇地凑过去看他带过来的香薰蜡烛,外面是个手掌大的贝壳,内里是大海的蓝,滋滋的燃烧声伴着香气使人安心。
“我知道这个香薰。”她用食指轻轻划过贝壳表面,磨砂手感,薄薄的一层又很坚硬。
和她在网上看到的材质又不一样,这个像是真的贝壳。
大半夜,他肯定没法去找人买,说明早就买回来却没第一时间送给她。
慕双抬眸看他,蜡烛的光映照进他的眼睛里,似有万千星辰。
再好看也不能阻止她直击要害的问题:“什么时候买的?”
庄景洲无奈地揉揉她的发顶。
“上周晚上做的,刚好用我在国外留学时海边捡到的贝壳。这个味道你喜欢吗?”
他将木质香和无花果的香味,即两个人喜欢的味道融合为一体。
但因为生气耽搁,本打算气消了再送她。
可又见不得她不开心。
“喜欢。”慕双难掩惊喜的神情,拉他坐下,“下次记得叫我,做好之后我们互换。”
庄景洲捏着她的下巴贴上温热的唇,浅尝辄止。
“互换,你还想和谁住一块?”
慕双当即反应过来,他们住一起的话当然不用互换,笑眯眯地说:“和以晴住。你惹我伤心难过的时候。”
庄景洲敛了笑意,认真道:“我以后收着脾气。”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口不容易,但慕双没真的相信,更不抱过分的期望,只见他站起来走到抽屉处翻找。
“双双,躺下,该做正事了。”
慕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