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对峙的戏码,怎么少得了她。
见温菱要走,徐清月连忙跟了上去。
温菱回头看她,眼神中带着疑问。
徐清月面带愧色:“此事因妾身而起,妾身理应跟着娘娘一同前去。”
温菱想了想,徐清月就算不去,日后怕也会被徐良娣为难。
倒不如一起去把事情解决了。
“好”温菱应下,又给了徐清月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她们欺负。”
“多谢娘娘”徐清月心中划过一道暖流。
自从娘死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这般维护。
等她们到徐良娣的寝殿中时,太医已经来了,正为徐良娣诊脉。
温浅站在徐良娣床边,满脸的担忧之色。
“太医,怎么样。”
太医站起身,朝着温浅行礼回话:“回太子妃的话,良娣今日受惊严重,影响到腹中胎儿,有下滑之兆,微臣去给良娣开上几副安胎的药,要是良娣有落红,怕是腹中胎儿不保。”
太医话语刚落,床上的徐良娣,便掩面痛哭起来:“太子妃娘娘,可要为妾做主啊!妾身腹中,怀的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孩子,侧妃便下如此毒手,妾身死不要紧,可这孩子是皇家子嗣,还在妾身肚子里,便被如此对待······”
温菱听着她这莫名的大声指控,只想笑,她可没见过哪个快落胎的。
跟徐良娣这般,面色不仅不见半分异常,反而还能对她大声指控的。
温浅瞪向站在殿门口的温菱:“此事对错先不说,徐良娣身怀有孕,你怎可对她下这般重手。”
这话还真是,将她脸上的这些抓痕,全都无视了个干净。
温菱走了过去:“是徐良娣先动手在先,妾身正是看在她有孕在身的份上,没有多做抵抗,不然妾身也不会被她抓挠成这副模样。”
温浅看着她脖颈脸侧的几道抓痕,假装怜惜道:“我知你的性子,但皇嗣为大,徐良娣腹中皇嗣因为你险些落胎,本宫做为太子妃也不能偏颇。”
这话中的意思,看似是在说,自己的为难,她心里想偏袒温菱,但碍于身份不能这么做。
实则就是已经给温菱定了罪。
谋害皇嗣可是重罪,这个屎盆子要是扣下了,怎么罚温菱都不足为过。
徐良娣眼底满是压不住的得意。
任这温菱怎么得宠,自己身怀皇嗣,就算是太子殿下来了,也不会偏袒温菱。
徐良娣还嫌不够,开口添油加醋起来:“谋害皇嗣若还不重罚,那皇家颜面何在。”
“唉”温浅叹气,大声吩咐:“来人,将侧妃压下去,宫规惩处。”
殿中的宫人刚要有所动作,徐清月站了出来,她将脸扬起,露出她被打的脸:“太子妃娘娘,此事尚未查清楚,怎可随意定罪侧妃。”
温浅皱眉看向徐清月,她对徐清月有些印象,是个不受宠的宝灵,平时为人很是低调。
没想到温菱才入东宫一月,便能收服人心为她说话。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见徐清月这贱-人,都敢在这个时候插嘴,徐良娣顿时柳眉倒竖起来。
温菱冷笑一声:“徐良娣不是要落胎了吗?怎么瞧着还是这般精神抖擞,不见半分虚弱,到底是良娣身体太好,还是太医诊断有误。”
她此话一出,站在床边的太医,神色间出现微妙的变化。
“你什么”徐良娣却没听出温菱话中隐含的意思:“你是见不得我好是吗?”
温菱也懒得跟她绕弯子。
跟徐良娣这种人说话,就是得直接些。
“我是怕徐良娣假意落胎,污蔑与我。”
“皇嗣之事,岂敢儿戏,你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诋毁皇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拉出去。”
徐良娣开口,宫人们也不再犹豫,便要上手去拉温菱。
站在一边的温浅,像是什么都没看见般,一言不发。
温菱看着自己的这个好姐姐。
还是跟以前一样那。
总是那么喜欢,把别人当枪使,自己站在后面,装贤良淑德,好似一切与她无关一般。
南枝护在温菱身边,不让宫人靠近。
可殿中宫人太多,南枝一人难敌四手,两个宫女上来就要抓温菱的手臂。
被温菱用力甩开。
“我看你们谁敢碰我,太子殿下还没来那,我是殿下亲封的侧妃,岂是你们能随意惩处的。”
温菱气势十足,宫人们一时间也不敢再动手拉扯她。
太子殿下宠爱温菱,要是知道此事后,不知态度如何。
温浅垂眸遮挡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狰狞。
温菱这是在暗说她这个太子妃,没资格惩处她。
她心中在怎么怒气,温浅还是隐忍着没有发作。
她清楚,太子殿下马上就来了,要是此时自己出声,那她今日,想引得温菱和徐良娣两人相斗的戏码,可就要要落空了。
温浅不出声,宫人相互看看,也不知要不要继续动手。
床上的徐良娣见此场景,真要骂那些宫人没用。
殿外边传来太监的高声唱报:“太子殿下到。”
一袭黑色锦缎长袍的白景玉走入殿中,他身着上朝穿的官服,一看就是来的匆忙。
周身气场矜贵威严,冷峻的面容,却在看到站在殿中的温菱时,柔和的面容。
“参见太子殿下”殿中人都跪地行礼。
除了一人,温菱转身就往白景玉怀中扑去,也不管谁人在场,便委屈的哭诉起来:“殿下,殿下你可来了,她们妾身,殿下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徐良娣还打妾身,她抓妾身的脸,还有脖子,可疼了,殿下要为妾身做主啊!殿下。”
她眼眶红红的,声音软软糯糯,扬起脸,让白景玉看自己被抓伤的地方。
像是一只在外受了委屈,向主人撒娇告状的小猫咪似的。
白景玉心疼坏了。
抬手想要去抚-摸温菱脸侧的伤痕,快要触摸上的时候,又停住了手,怕会弄疼了眼前人。
殿中所有人,包括温浅,徐良娣在内,都没想到温菱会这般直接就跟白景玉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