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菱边想着,身子一边往床里边挪动。
想要离床边的男人远点。
白景玉假装没有看见她的小动作。
反正他的菱儿是逃不开的。
夜晚太长,总让人想要沉浸在女子的温柔乡中,度过这漫长寂寥的夜。
温菱醒了,却躺在床榻上,足足一个时辰都起不来。
“主子”南枝掀开床帐一角:“主子热水烧好了,要沐浴吗?”
“嗯”温菱点头。
她被南枝搀扶着下床,身体被温水浸泡时很舒服,也让疲劳的身体得到了放松。
温菱这才有力气去想一些别的事情:“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奴婢查清楚了,就在御花园南角”南枝边为温菱擦拭身子一边回话。
御花园南角有一片很大荷花池,温菱刚到,就看见荷花池凉亭里坐着的人。
温菱走到凉亭边,对着亭子中的人行礼:“参见玉贵妃娘娘。”
玉贵妃飘她一眼,眸中沾染了三分笑意:“免礼吧!侧妃也是到此来赏莲。”
“是,没想到会恰好碰到玉贵妃,便没了赏莲的心思。”
“此话怎讲”玉贵妃似是不解。
“因为这满池的荷花,都不及娘娘一分颜色。”
玉贵妃一手掩唇,笑的花枝乱颤:“小嘴还是那么甜,进来坐吧!”
温菱没有客气,进入亭中坐下,玉贵妃身边的宫女为她倒茶。
“我见着侧妃像是专门来看我的吧!”玉贵妃玩笑似的话,一言道破温菱此行来的目的。
温菱也没想满玉贵妃,只不过她来见玉贵妃,总不能直接去玉贵妃的宫殿。
这样难免会招人耳目,还是装作巧遇的好。
温菱放下茶盏:“真是什么也逃不过娘娘的慧眼,我的确是想来看看娘娘,并多想娘娘上次的救命之恩。”
上次在慈宁宫中,白景玉能来的那么快,想必定是玉贵妃在其中-出了力的。
温菱当时跟随温浅去玉贵妃宫中,就是存着拉拢玉贵妃的心思。
想要扳倒温浅,就是等于要扳倒整个温家,温家私底下盘根错节的势力太多太复杂。
想要让这样一个世家坍塌,又谈何容易。
如今温家想要利用温远跟景惜公主的这门亲事,进一步的扩充在朝廷中的势力。
虽说这门亲事成了,对温菱来说反而更加有利。
镇国公的跟温家的反目,对温家的损害是有的,但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不管是出于别的原因,还是出于心里对景惜公主那微妙的同情,她都想要将玉贵妃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
温浅的背后有温家,还有苏皇后对她的喜爱,她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只有白景玉对她的宠爱。
虽然只有白景玉,就能让她赢过温浅。
却不能让她杀了温浅,
前世她就是因为只有白景玉的宠爱,才会在白景玉走后。
她轻易的便能被温浅肆意的践踏折磨。
“救命之恩倒是谈不上,你应当知道本宫为何会帮你”玉贵妃笑看她一眼:“告诉本宫你知道的,就当是还了这恩情了。”
“贵妃娘娘想知道的,可是温远跟景惜公主的之间的事。”
温菱的话,让玉贵妃正视向面前人。
“没错,挺聪明的。”
玉贵妃的潜意识告诉她,面前的女子定然知道些什么。
温菱抿了口茶:“娘娘竟然来问我,想必已是调查过一番吧!”
“可本宫还是想听听你说的。”
她没有否认温菱的话,这跟温菱想的一样。
那日她跟玉贵妃说那样隐晦的话,就是想要让玉贵妃好生查上一查。
“贵妃娘娘应当知道,我从前在温家,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不受重视的庶女,重要的事情温家人也不会让我知道,至于温远这个二哥”她轻笑一声,放下手中茶盏:“他向来都是看不上我的,跟我交情并不深,不过······”
她话头一转:“我这二哥向来都是个不好女色的正直之人,烟花之地从来不去,后院也很是干净,别说侍妾,就连通房丫鬟都是没有的。”
玉贵妃有些看不懂眼前人了,明明字字都是在夸奖温远,可眼中表现出的情绪却明显不是这样。
“你这是何意,不如直说。”
玉贵妃在宫中多年,听多了弯弯绕绕的话,但她骨子里还是喜欢直来直去的。
关于温远的事,温菱还真不能直说。
就像她说的,她在温家时不过就是个庶女,不受重视。
温远的事情她从何得知。
再者,就算她将温远不能人道的事情说出来,温家将此事隐瞒的这样好。
就连温丞相都不知,温家只有温夫人和温远自己知道。
要是她说出来,景惜公主如今跟温远正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时候,要是不相信因此埋怨上自己。
玉贵妃又这般疼爱女儿,要是听了她的话去查,什么也没查到。
到时候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菱只得将话说的隐晦:“贵妃娘娘你为公主操心这样多,可公主现在怕是满心满眼只有我那二哥,就算你我能说出温远一-大堆不好来,公主殿下觉得他好,也是无济于事。”
温菱这话一出口,玉贵妃的头又开始一阵阵胀痛起来。
温菱这话,还真是说到她心坎去了。
想着景惜那小丫头这两个月,为了温远跟自己快要闹翻天去了。
朝着闹着就是要嫁给温远,还让她去皇上那说。
玉贵妃未出阁前就是个暴脾气,这么多年在宫里脾气被磨去不少,还有一半就是被自己这个女儿给磨没的。
“你这话,说的倒是也没错”玉贵妃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她抬手制止了,身旁宫女要帮她按头的动作道:“那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温菱从玉贵妃的担忧又无奈的神情中,就能看的出,玉贵妃是真的为景惜公主有着操不完的心。
她是真的真的很爱自己唯一的女儿。
想到前世景惜公主难产死后,玉贵妃亲手杀了景惜宫中养的那些面首,真是血流成河。
那时候的玉贵妃,怕是满心沉浸在女儿身死的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