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要是流行一种东西能有多快呢,答案是比现在还要快。
古代没有现代这么多的选择,富裕人家的百姓除了老婆还有别的可玩,而穷人家的百姓连老婆都没得玩。
因此,这样一种新的搏戏,几乎是在几天之间就火遍了汴京城的外城。
而此时清润宝阁内室,张永春悠闲地跷着腿,正在听着王墩子的汇报。
“将军,咱们这‘斗三国’卖得是相当红火!”
王墩子咧着嘴,粗声粗气地笑道。
“每日都有听了百贯悬赏,跑来挑战的人!
而只要他们坐下来,听咱们伙计讲完规矩,上手玩上几把,十有八九就挪不动步了!
这玩意儿,邪性!上瘾!”
说着,他舔了舔舌头,就连他自己在熟悉了规则之后,没啥事也会斗上两把。
这不比划拳带劲多了?
别以为古人傻,古人只是古。
他们一旦掌握了规则,一样的玩的风生水起。
而张永春笑着点点头,看向一旁的何诗菱:
“那用宅子换彩卡的风声,放出去了吗?”
一旁的何诗菱一边将张永春的胳膊垫在胸口,一边恭敬回道:
“公子,消息估计已然传遍汴京。
如今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说咱清润宝阁出的彩绘武将卡,乃是用秘法所制,价值连城,一套能抵外城一间宅。
还不少富家公子都派人来打听,想重金求购呢。”
“嗯,做得不错。”
张永春满意地抿了口茶。
这风自然也是他自己放出去的。
炒作这玩意就是这样,第一把火你得自己点,要不然是没人跟着捧臭脚的。
不是天底下所有人都是粥吧老哥。
“火候差不多了,也该本公子亲自下场,会会这汴京的‘豪杰’了。”
他放下手里装着大麦茶的茶杯,问道:
“这几日,可有人通过了第一关的初试?”
一旁安静思考今天吃什么的何书萱抬起头,脆生生地回答:
“回公子,一个都没有。
连能在杜鹃姐姐手下撑过五回合的人都少见。”
张永春闻言,顿时露出鄙夷的神色,嗤笑道:
“真是废物!
偌大个汴京城,就找不出一个能打的?
连咱们小书萱估计都玩得比他们强!”
他可是偷偷教过何书萱几手,随后就发现这小丫头的搏戏手法真是十分厉害。
可以说是天生耍游戏圣体。
而王墩子嘿嘿一笑,挠头道:
“将军,不是俺老王说话直…
您设的那‘第一关’,嘿嘿,估计是个正常男人…
他就过不了!”
他语气里带着点男人都懂的暧昧,好像递手牌的小哥询问你上不上二楼一样。
而张永春闻言眼睛一瞪:“放屁!爷就能过!”
王墩子立马赔笑,马屁拍得山响:
“将军您是谁啊!
您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在俺心里就跟太阳似的耀眼!
那些凡夫俗子,能跟您比吗?
他们连给您提鞋都不配!”
张永春被这糙汉子的马屁拍得颇为受用,哼了一声,吩咐道:
“少贫嘴!盯着点,若真有人能过了第一关,立刻来报我!爷亲自给他开局!”
“是!”王墩子连忙应下。
翌日清晨,清润宝阁刚开门不久,请了病假前来的陈德康便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此时,店内正是人声鼎沸,一番热闹景象。
他对迎上来的伙计拱手道:
“在下陈德康,特来请教贵店的‘斗三国’搏戏,尝试挑战百贯悬赏。”
那伙计是张永春雇佣的本地人,见他一袭洗得发白的太学生襕衫,气质却沉静从容,不敢怠慢,忙道:
“原来是陈公子,您稍候。
前一位挑战的客官眼看就要…呃…结束了,您可在此稍坐观摩片刻。”
陈德康道了声谢,便在伙计指引下在一旁的空位坐下。
他目光扫过店内,心中顿时一惊。
只见店内七八张特制的长桌旁,几乎都坐满了人。
这些人衣着大多光鲜,显然非富即贵。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些人手中使用的卡牌,竟然几乎全都是他昨日在同窗那里见过的“彩绘武将卡”!
卡面上人物栩栩如生,色彩绚丽,在晨光下闪烁着特殊的光泽。
“这位小二哥,为何他们…”
陈德康忍不住低声问旁边的伙计。
伙计也机灵,都不等他说完,一看他盯着那些卡,便立刻解释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彩绘卡牌制作极其不易,本店也仅有十套珍藏版,专供店内贵客体验对战之用,概不出售。
而外面流传的那些普通卡牌,画工材质与此相比,可谓云泥之别。”
陈德康恍然,心中对那套可能属于自己的“珍藏版”彩卡更添了几分北上。
就在这时,里间一处用屏风稍作隔断的雅座方向,传来一声清脆的锣响。
随即帘子一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面红耳赤地走了出来,他死死攥着拳头,牙关紧咬,嘴里不住地喃喃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定要苦练牌技!明日再来!定要过了你这关!”
说罢,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店门。
但是奇怪的是,这男人虽然面红耳赤,可脸上却没有多少愤怒。
反而像是……发了那啥一样。
而引路的伙计见状,对陈德康微微一笑:
“陈公子,轮到您了。
里面请。”
陈德康定了定神,起身走向那处雅座。
而他掀开帘子,刚迈入其中,一股淡淡的、勾人心魄的幽香便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个娇媚入骨、酥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带着一丝幽怨与期待,轻轻响起:
“妾身恭候温侯多时~可真是让奴家好等呢~~”
陈德康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披轻纱、体态风柔曼妙的女子正慵懒地坐在牌桌对面。
那牌桌对面甚至不是一个座位,而是一张金丝软榻!
一条白鱼横亘在榻木上,让他喉头发紧。
她云鬓微松,眼波流转,顾盼间媚意横生,赫然便是那日他猜中的“貂蝉”画像活过来一般!
只是眼前这位“貂蝉”,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正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他。
陈德康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呼吸猛地一窒,脸颊瞬间有些发烫,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
他这才明白,为何刚才那个男人会那么离开了。
这清润宝阁的百贯悬赏,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
ps:还有还有,今晚蛮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