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我们自取灭亡的张县男在干什么呢。
他在洗澡。
后堂的卧室内,热气氤氲。
张永春泡在硕 大的便携式浴桶里,一身死库水的何诗菱正细心地为他擦拭后背。
小丫头在营养跟上后,这几个月蹭蹭的长,原本穿在身上正好的死库水,现在也有些紧绷了起来。
一边躬身给张永春清洗着,何诗菱一边有些担忧地低声道:
“爷,您这般慢条斯理地沐浴,鲁校官还在外面等着,陛下也在宫中等候召见,会不会耽搁太久,惹得陛下不快?”
张永春闭着眼睛,享受着热水的熨帖,嘴里慢悠悠道:“不急……要的就是耽搁这点时间。”
“啊?”何诗菱不解。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张永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何诗菱完全听不懂的怪话。
他需要时间让“御林军包围万古钱庄搬运东西”这一幕,被更多人看到,让各种猜测和传言发酵。
也需要时间,让某些该发生的事情,自然发生。
“呜~”
突然,张永春一个哆嗦,身上一颤。
随后,从水里面钻出了一条穿着红色比基尼的美人鱼。
“公子,奴家做到了!”
任敏智舔了舔嘴唇,将油滑的身子贴在池边,巧笑倩兮。
“好,算是我输了,今晚你先来!”
张永春摆了摆手,伸手将她拉了过来。
“来,你给爷清理干净了,爷也帮你清理清理。
里里外外都好好洗洗……”
张永春这边洗的不亦乐乎,那边的郭博却在殿内来回踱步。
现在的郭博就跟便秘多年吃了泻药后又翻了痔疮一样。
又怕拉不出来,又怕拉得太多。
既兴奋于那笔巨大的“意外之财”,又害怕这笔钱被别人盯上。
因此,他只能焦急地等待着鲁魁男将东西运回来。
就在这时,殿外当值黄门官进来禀报:
“大家,户部侍郎上官彦有奏本呈递,正在殿外候旨。”
郭博本想直接让把奏本拿进来,但忽然心念一动。
上官彦正好主管钱粮币制,或许可以顺便问问重启内帑库的一些事宜。
想到这里,便开口道:“宣他进来吧。”
殿外,上官彦正捧着奏本等待通传,没想到小黄门出来直接道:
“上官侍郎,陛下宣您进殿奏对。”
上官彦一愣。
通常递奏本是不需要面圣的,今日陛下为何特意召见?
他不敢怠慢,赶紧整理衣冠,跟着小黄门低头走进殿内,跪下行礼:
“臣户部侍郎上官彦,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爱卿平身。”
郭博心情不错,抬手虚扶。
“爱卿此时前来,有何要事奏禀?”
上官彦起身,双手将奏本高举过头顶,恭敬道:
“回陛下,臣今日收到举告,称北路县男张永春涉嫌私铸铜钱,扰乱币法。
臣不敢怠慢,已即刻带人前往勘查,现将勘查经过与结果,奏禀陛下御览。”
他刻意略去了已经证明张永春清白的结果,想先看看皇帝的反应。
“私铸铜钱?”
郭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紧锁,心中先是“咯噔”一下。
张永春刚给我进献了巨款,就被人告发私铸钱币?
难道他进贡的钱……?
一股被欺骗和利用的怒火瞬间涌上少年天子的心头。
他声音冷了下来,宛如巧乐兹一样寒冷:
“举报张永春私铸铜钱?可有实证?”
上官彦感受到皇帝语气的变化,心中暗叫不妙,连忙道:
“臣亦是昨日方收到举告文书,称张县男开办钱庄后,资金流转巨大,所用铜钱数量惊人,远超常理,故有人疑其钱币来源,因此上奏参劾。”
郭博面色更冷,追问道:
“那你今日前去,可曾勘查?结果如何?”
他心中已做好最坏的打算,把这笔钱收了之后给他留个全尸。
嗯,凌迟之后连带着肉片一块埋也算全尸。
上官彦不敢再卖关子了,赶紧道:
“臣今日上午便带领户部给事中、郎中等一干属员,并携专业钱匠,前往万古钱庄,欲行勘查之事。
那张县男……极为配合,甚至主动要求当众公审己身,以证清白!”
“哦?”
一听没事了,郭博的怒气散去,反而生出几分好奇。
“公审己身?他如何做的?”
“张县男所为,臣皆详细记录于奏本之中。”
上官彦将奏本又举高了些。
“他不仅允准臣等入库随机抽检,更邀在场百姓提供从其钱庄兑出的铜钱作为样本。
当众剪钱验色,过秤称重,甚至主动要求将铜钱熔炼成锭,以验其纯!
此间一切过程,皆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毫无遮掩!”
郭博听得惊讶,接过小黄门转递来的奏本,快速翻阅起来。越看,他脸上的冰霜越是消融,转而露出惊奇和赞赏的神色。
“这张永春……竟有如此胆魄与决绝?
为了自证清白,不惜当众熔钱?”
几眼看完,郭博合上奏本,语气已然完全不同。
“如此看来,倒是个心思坦荡、忠于国法的忠良之臣啊!”
上官彦松了口气,连忙附和:
“陛下圣明!
经臣等四重查验,万古钱庄所出铜钱,确系官铸正品,成色斤两,无一不足!
所谓私铸,实属诬告!
臣已当众宣布其清白,并承诺严查诬告之人。”
“嗯,爱卿此事办得妥当,公私分明,甚好。”
郭博满意地点点头,将奏本放在一旁。
经过这番对话,他对张永春的信任和好感又加深了一层,那笔巨款带来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两件好事叠在一起,那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那可是三上悠亚加河北彩花一样的恐怖攻击力啊。
他话锋一转,看着上官彦,道:“上官爱卿,此次唤你进来,另有一事相询。”
“陛下请讲。”
“朕之内帑库……如今可还在否?由何人掌管?”郭博问道。
上官彦一愣,不明白皇帝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早已形同虚设的机构,老实回答道:
“回陛下,内帑库衙署及官员编制自然仍在。
只是自先帝朝后期以来,国库屡屡亏空,内帑早已无银可存,名存实亡,实则已废止多年未用了。”
郭博闻言,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语气坚定地说道:
“无妨。从今日起,朕要重修内帑!”
那都是朕的钱!
朕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