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的家里还有不少盈余。
鲑鱼弄下来的肉除了摆摊的时候要用到的,剩下的都留给自家人吃。
往前走的同时肯定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家人。
舍本逐末,像什么话?
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姐妹俩已经铺好了床。
尤其是艾米丽心扑通扑通跳着。
像是在做什么准备一样。
“诶,怎么这时候了还不见王明哥的人影,他不会真的去柴房睡了?”
伊莎贝拉给自己的头发拆散后用自制的木梳子。梳整匀称后再次编成了麻花辫。
姐妹俩的眼神不断交叠,像是藏了小猫的心事一样。
艾米丽抚了抚心口,还是觉得那样会不会大胆一些?
“妹妹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不要知道太多。”
“啊?姐姐,你又拿我开涮,咱俩都是成年女性,可不是你天天教导的小妹妹了。”
诚然,看着自己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妹妹。
艾米丽的视线也有一些恍惚。
如果没有来到中原旅行没有被拐卖的话。
她已经被家里人提前谈好了婚约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而过不了多久,就算是学识渊博,上过大学的妹妹,也会走上和她一样的路。
男人在这个年代活的辛苦,而不论任何国家的女人似乎也没有完全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权利。
想到这儿妹妹伊莎贝拉不由得有些叹息。
“唉,换句话讲,咱俩在中原,还算躲过了在故乡的命运呢。”
“是啊,虽然咱俩在中原几经波折吃了不少苦,但好在碰上了一个值得信任和托付的男人。”
姐妹俩的过往,似乎从没有和王明主动讲述过。
毕竟女人心里的疙瘩不是那么容易消解的。
贸然的问,会让人反感的。
姐妹俩不知默契了多久,几乎从未提起过想要回家的念头。
一方面觉得王明会不同意。
另一方面则是这么长时间,日久生情下来,逐渐认可了王明的为人。
忽然提出这么一句话是非常伤人的,对于王明不公平也会让自己愧疚。
但姐妹俩心里都清楚,甚至王明早就在心里预演过。
离别只是时间的问题……
篝火盆子的柴火劈啪作响,房间虽小但是暖和。
伊莎贝拉换了个轻快一点的话题。
“你对王明哥哥是怎么想的?”
看着妹妹有些玩味打趣的表情,艾米丽的心尖儿都跟着颤了一下。
看得出来有些慌乱,像是个姑娘一样的羞怯。
“你忽然问这个干啥?男女之间的事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哦,我懂了,这么说你是喜欢王明的?”
被戳穿心事的小鹿扑通扑通的乱跳。
让艾米丽心情烦躁,铺设的床单也杂乱了许多。
看着妹妹一脸得逞坏笑的样子。
艾米丽嘟嘴,朝着她扑了过去。
“我看你这臭丫头也是长本事,看我一抓!”
“嗯哼……姐姐那里不能摸,啊——!”
姐妹俩好一番打闹,脸上满是疲惫又畅快的潮 红色,衣摆不在原本的位置,露出雪白的肌肤,隐约间能看见半颗浑 圆的雪球。
姐妹俩同时看着天花板。
也好久没有像这样一样独处过,甚至能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还要感谢王明给了这短暂的机会。
想了想艾米丽还是觉得应该回答妹妹那个问题。
“你不是想知道我对王明哥的事咋想的吗?”
“嗯嗯,我确实想知道。”
回应的时候伊莎贝拉有些平静,但就是这平静中能察觉出一些紧张的情绪。
她和王明也有过没说完的话,也吐露过心底的嫉妒和羡慕。
“我……我确实有点喜欢上王明那个男人了,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和他讲,算,姐姐求你!”
这件事其实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亲姐妹俩没隔多大岁数,什么心思表情都很好判断理解。
尤其是伊莎贝拉观察事物更加细致入微。
当亲口从姐姐口中说出喜欢的那一刻。
嫉妒,羡慕和陌生的感觉再一次涌上来。
伊莎贝拉不知道:‘我究竟是在担心失去姐姐,还是惦记不下王明哥哥?’
初尝情果的人总是很迷茫,而含蓄的伊莎贝拉又不像艾米丽那样热情。
热情到和王明坦诚相见的释放过。
脑海中想起自己和王明单独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反常的情绪就会越发强烈,甚至让她暗暗抓紧床单,不敢去看姐姐的眼睛。
“你呢妹妹?”
听见姐姐的反问,伊莎贝拉竟有些慌乱。
“阿姐姐,我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艾米丽倒也没藏着掖着:“你对王明是怎么想的?如果妹妹你喜欢他,姐姐是可以让步的。”
没想到妹妹还有些小傲娇:“姐姐你开什么玩笑,我喜欢可是学识渊博,风 流倜傥的类型。”
说到这的时候她还有一点小心虚:“虽然王明哥也很帅,身子也结实的令人心动……”
口头上的不承认,但身体会一次又一次的给出回答。
妹妹知道,几次旖 旎的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装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所以释放压力也是生理上不可或缺的步骤。
艾米丽倒是心宽,顺着妹妹的意思也没有多想。
“既然你对王明哥没有那个想法,那姐姐我就不客气了。”
不知道这憨厚姐姐脑瓜子里忽然蹦出了什么东西,开口道:“其实我也听说过在中原的古代是有一夫多妻制……”
伊莎贝拉闻言,猛的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让姐姐多说一些。”
柴房里面,王明有一张小木板子床。
有些特殊时候需要赶早进山里打猎。
上热炕睡的话容易赖床起不来。
如今家里多了两个女人,正好是他避嫌时候的去处。
林蛋大和小云豹趴在灶坑吹着热气熟睡。
而此时来,房门吱呀响了两声,从外面打开。
“谁?”
王明下意识的惊醒。
手摸向了麦秸枕头下面的匕首。
柴房光线昏暗,也只能看清来者身材高挑。
“艾米丽?大晚上的不睡觉,往这儿跑干啥,不怕冻着?”
而‘艾米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关上了房门。
随后朝着王明走了过来。
“诶,你要干啥?”
“咋突然解我裤子!”
“啊——!”
夜晚的雪山飘出一声雄狮的低吼。
天上的云穿插在星星中,忽快忽慢的飘动着。
直到月色在某一时刻忽然明亮的撒下。
透过厚厚的窗户纸,照在了卧房内,因聊天太久而早已昏睡的姐姐艾米丽的脸上。
那闯进柴房的女人究竟是谁呢?
好难猜啊。